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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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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没人打扰孟红歌的沉思:赵永新待会要换手开车,所以此刻闭目休息中。梁霞衣原本也想睡一下的,毕竟今天玩了一天,但是亢奋的心情让她舍不得阖眼,左看右看的,不意在后视镜中恰巧对上了卓然的眼。 她露齿一笑,比出一个胜利手势。由于这行程来得突兀,他们二人只接到梁霞衣打电话到房间来交代着“快租车,咱们去花莲,要快!”这寥寥数句,便迅速办理。只知道上司同意去花莲了,却不明白梁霞衣怎么说动上司的。他们很诧异,毕竟大家都了解经理不是容易被说动的人,全身上下更找不出一丝冲动的因子;她果决,同时也深思熟虑不是吗? 她以唇语悄悄对他道:“别急,我会跟你说的。”现在不是他好奇的时机啦!重要的是别让上司随时吐出要转头回垦丁的命令呀!梁霞衣觉得上司正在天人交战中,于是状若下经心的对卓然问道: “卓特助,我一直很好奇耶,是什么动力让耿先生这么致力于救援那些被推入火坑的少女呢?公益事业很多种,他为什么对此特别执着?” 卓然当然是依照惯例沉默了五、六秒才回答: “他,想找妹妹。” 啊……梁霞衣讶然不已,倒没料到竟会是这个原因。看来耿先生似乎有个挺悲惨的身世,这会不会正是上司无止境包容夫婿长年待在花莲的原因呢?体贴他想找寻妹妹的心意。 这说得通,因为上司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小女人,怎么可能放纵丈夫远远逍遥着,不尽义务呢?也合该是这种大事,才会让夫妻南北分隔,彼此不怨了。 “没有眉目吗?”应该是没有,她猜。 “没有。”茫茫人海,难了。 “总不能这样一直下去吧?一个人的能力有限,他呆呆在花莲等,能成什么事?”好歹跟警察攀个交情,或勤走各大酒店、娼寮打听一下,三教九流都弄点关系,做起事来才不会那么事倍功半吧! 卓然投给她一抹难解的眼光,但终究没说什么。 她也不甚在意,反正不是重点。 “我很好奇,他知不知道有些少女想用以身相许的方式报答他?” 这句话够劲爆,别说孟红歌立即被揪住全副注意力,连小憩中的赵永新也给惊醒。 嘿嘿,大家都很在意对不对? “你不会不知道吧?我上次看到的,差不多是这种情形耶。” 卓然缓缓回应——几乎是一种小心翼翼的态度: “大哥……没放在心上。所以……不是问题。” 才怪!问题大着呢!至少当妻子的心里会很难受。男人喔,就是不能理解。 “没放在心上?那多危险呀!要是哪天被灌醉了、下药了,造成事实要他负责那怎么办?我大姐夫曾经差点这样被他的好友吃干抹净呢!看这招多狠。” “大哥不可能……”两位冰山争相为耿介桓的人格背书。 “人心难测啦!”挥挥手,梁霞衣虽然同意耿先生不会乱来,但是别人会啊!现在禁药满街都是,什么摇头、摇脚、强奸药片的,要整一个人还不简单? 一阵沉默后,卓然问: “你大姐怎么面对你姐夫差点失身的情况?” 梁霞衣丢过去一道“孺子可教”的赞赏眼光。转得好呀,二冰! “其实我也很意外,她居然没有先哭再说,反倒是一把将昏迷在床上的姐夫抱住,对那个衣衫不整的女人道:下药、迷奸、性侵害未遂、妨碍家庭、侵害名誉,等着坐牢吧你!色情狂。”哈哈哈!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好笑。“那女人以为我姐姐会哭着转身就走,并且抛弃我姐夫说。结果不但没有,还吓得那女人尖叫逃走,吓跑人之后我姐才哭得差点没把我姐夫淹死。”好不容易笑完之后,她才慎重点头:“这点要学起来,很有用。”左看右看,才发现原来三座冰山都隐约浮现笑意耶,真稀奇,他们慢慢会笑了呢。 孟红歌说道: “我以为你大姐很柔弱。”她还记得梁秘书的身家调查内容。 “她是呀。不过当有人想染指她老公时,她不会介意给对方颜色瞧瞧。她的柔弱是给丈夫看的,又不是给情敌欺负用的。” 卓然正色问她: “如果是你呢?遇到相同状况会怎么做?” 她想都不必想: “到时再说喽!我现在又不知道我将来会嫁谁,更不知道我会不会爱我先生。搞不好我早就巴不得甩掉他,那发生这情况不正是天助我也?” “如果你爱的话,会怎样?”卓然不肯放松,仍问。 这是替经理问的,还是别有它意?她猜不出来,但回道: “要是很爱,那就没有让贤的道理啦。开玩笑!敢动我的人,先去问我家的三太子允不允吧。” “不让?”再次确认。 “对啦对啦!自己的男人为什么要让?只有‘不要’,没有‘让贤’。”这就像买了一件衣服,喜欢的话会一直穿,不喜欢了才会丢到旧衣回收桶。道理是一样的。 他的表情是淡淡的笑,像是非常满意她的回答。 满意?为什么?她不解,但跟着笑了。 觉得这个卓然,愈来愈像个活人了。 她的功劳呢,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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