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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你认为我会与我爹相同?”

  韩夫人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她的立场上没资格要求他什么,她是他眼中的坏女人,一辈子都是。

  “如果——你存心要净初难过,那我只能认了。我——只能乞求你,当你厌倦她时,让她回到这里,让我来治疗她破碎的心”

  “住口!”为什么人人都当他复仇心重,一定会以欺侮净初为乐事?“我娶她是因为我要她!”他拂袖而去,大步跨入他的宅地中。

  韩夫人的泪眼中浮出一抹欣慰的笑。这孩子,是真心的,那她至少能够宽心些许。是吧?刚才收到儿子的信,她还不敢相信他们早已互相倾心了,此刻,她怀着释然,转身走出凌霄院。今夜,她要去乐竹居,与姊姊诉说一番;在今天这种日子,相信自己的姊姊,与相公、大姊会在黄泉互相祝贺吧?

  她孤伶伶的,好寂寞呀——

  走入卧房,挥退了所有人,韩霄关门落闩,无声地走入内室。

  红烛映出床沿娇小的身影,他心所系的;只是没料到一切突如其来得这般迅速。

  他懒得遵循礼教,拿秤尺去掀盖头,直接掀开喜帕。

  他那新妇,惨白着玉容依然绝美。本以为她的美貌不是绝对吸引他的要素,但常又被她的美丽勾去心神难以自持。

  她真是美丽,天仙也难相比拟。

  “净初,你是我的人。”他替她拿下沉重的凤冠,蹲在她身前宣布。

  她微颤着身子,恐怖的预感成真了!

  “他们说是假的”

  “我韩霄一辈子只穿一次红蟒袍,只度一夜良宵,只与一名女子祭拜祖宗神明,你说,假得了吗?”

  “为什么?”她盈泪低问。

  他不让泪有落下来的机会,轻吻她眼,吮去那泪。

  “新娘子不能哭。”

  她忍不住地心酸,身子往床柱依去。

  “韩霄,为何要我这个累赘?”

  “不许自贬。我要你,全天下我只要你。”

  “韩”她的低唤被住。

  “今后,你只能叫我霄,或夫君。”他低沉而霸气的规定。不想与她争论太多由她自卑衍生而出的问题,此刻他只想彻彻底底地拥有她,吸取她源源不绝的温暖。

  他坐在她身边,轻一使劲,她便倒入他怀中。

  “呀”

  她的低呼尽数为他唇所吞没。

  他急切地吸吮她口中的甘泉,她身上的一切一切,都是他急切要的。天哪,十年,他飘泊了十年才寻到的温柔,教他怎能再等候!他要她!

  “别怕,让我爱你。”阻止她的抗拒,他肆无忌惮。

  衣衫在他手中渐渐敞开,不知何时她已被安置在柔软的锦床上,而他灼热地半压着她,引起她心狂乱难抑,娇喘连连。

  这是她的洞房花烛夜,她心爱的男人正在爱她。泪水悄悄流下,悲观无望的心,宁愿放纵自己短暂沉沦,将来若惹他厌倦而必然有那么一天,她至少尚有甜蜜处可回忆。就让她把握住仅有的幸福吧!

  韩霄——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那是她心中的呼喊,还是他在耳畔的呢喃?

  在激痛与狂喜中,她已不能分辨,任心去浮浮沉沉——我爱你呵——

  §第六章

  悠悠转醒,才一夜之隔,她已由少女变为少妇,初尝巫山云雨,承欢受泽;那样狂野而私秘的事,是超乎她能想象之外的。

  身份由一夜良宵中蜕变为人妇,心理上总会有惶然不知所措的失落,教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一切,以及自己的新身份。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伸手轻探,却摸到枕边已凉的床位,不知该因此感到难堪还是放心。忍着身子不适的酸疼,她缓缓坐起身;没有碧映随侍,她根本是全然的无助。在这陌生的宅院,她不知道该怎么唤人,自己的身子从未让碧映以外的丫头看过,但碧映一定还在芙蓉轩吧?在外头守门的若是仆妇还好,倘若是家丁呢?

  她不敢轻易叫人进来替她更衣梳妆。

  她是这般没用,连自己也无法打理,不过她庆幸韩霄此时不在房中,不会看到她的狼狈,就让她自己摸索看看吧。

  凭着昨夜的记忆,她在床角找到兜衣与内衣。贴身衣物尚难不倒她,可是光穿这样无法见人呀,她担心的是外袍裙裾的穿法一旦没弄对,徒惹笑话了;而且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衣物置放何方,丢落在地上的,只有昨花的嫁服而已。

  韩霄很快就会知晓他娶到一个麻烦。她搂着收集到的衣物,无助地坐在床沿,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从练功房做完早课的韩霄洒身回来便是见到这副凄苦的景象。他的媳妇儿搂着昨夜的嫁服,仅着内衣,盖到她膝盖,两条弧形优美如玉精雕的粉嫩小腿赤条条地露了出来,内衣下摆沾了些许她昨夜落红的处子血迹。她美丽的面孔无助而自卑。

  她很快意识到他的存在,身子震颤了下,狼狈地想背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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