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席绢 > 交错时光的爱恋 | 上页 下页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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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儿半翻着身,支起手肘看向石无忌,看着他皱眉严肃的表情,轻叹: “终于注意到我了吗?我还怀疑自己成了隐形人呢!如果受不了我,那么该训的话也训完了,没必要坐在这儿,何不各自清静一下?” 石无忌双目含怒,下巴抽紧。 “要激怒我吗?” “不。不是!老实说,我不知道如何表现才算得体,我的口气意兴阑珊,算是无礼吗?或者我该表现得诚惶诚恐?我真的不懂,毕竟我初来乍到,一切都不明白。” 她指的是自己介入古代。而石无忌转成她甫成石家媳妇——反正惶恐都相同。 “只要你本分、安静,就不会有什么不对。”他不自禁地挽了撮她的秀发把玩。 他应该是令人害怕的。凌厉深沉的眼光,总教人不敢正视,冷硬的气息、严肃自持的处世态度,将自己紧紧裹在一层无形的冰墙之中,拒人于千里之外。连他的弟妹们都不敢太过亲近他。只是尊敬。但,幻儿发现自己好喜欢看他,就算不说话也是好的。乘车时,远远看他领马而行的挺拔身形,也常望得痴痴然不自觉。这是什么原因呢?幻儿拒绝深究。他是她的丈夫不是吗?古代既然不流行离婚,那么就注定两人要共同过一生,所以她‘当然’得努力去习惯他啰!虽未有夫妻之实——永远没有最好,但幻儿早在意识中认定他,不可自拔地爱看他俊朗挺拔的面孔及身形。 石无忌没有再开口,幻儿的长发披了他满膝,螓首轻靠在他腿上——那是个不自觉的动作。而后,她就像一只享受日光浴的猫一般,调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觉了。 而石无忌,便肆无忌惮地将她娇俏怜人的面孔深深凝视,刻画入脑海中。 和风在树梢拂动,沙沙作响,远处间歇传来马嘶低鸣声。除此之外,时间彷佛静止了—— 石无痕无声走回马车,脸上一抹深思。 “大哥呢?要启程了吧?”无介叫着。 “无瑕,先回马车休息。无介,咱们去钓鱼。”无痕笑着宣布。 “怎么了?为什么——”无介一头雾水,来不及多说,领子已被拎起。 “走吧!” *** 入夜后,一行人在一大客栈中住宿。依然是幻儿与无瑕一间。几天以来都是她与无瑕共睡一房。石无忌并没有要求履行夫妻义务,她不明白为什么!当然不是希望他采取行动,只是一大堆问号,搞得她头昏脑胀无法负荷,却没有人可以提供答案。而中午那一次唯一的机会也给她睡过去了!想起来就脸红,她睡了一个时辰左右,醒来时整个人竟然是在石无忌怀中,害她羞得无地自容。 无瑕一沾床就睡了;不知是否真的累了,反正不与她说话就是。幻儿躺在床上,双眼睁得大大的瞪住床顶。如果确定无法再回到二十世纪,那么她一定要想办法扭转目前的情势。在这里,女人只要安静本份、千依百顺成为男人的附属品,没有自我,不被允许独立自主。这种生活对一个活在女男平等、注重自主的二十世纪女孩而言,简直是可怖而无法想象。一定要想个法子呀,否则她就得变成石无忌要她做的那种妻子,那样一来,无异是扼杀自己。 正在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之时,窗外晃动的影子吸引了苏幻儿的注意。由于今夜是满月,月光将两个鬼祟的影子照映在窗口上。她直觉的跳下床,四下找不到可以充当武器的东西,快步打开内房的门,小花厅的盆景、椅子倒是可以充当一下。抓起一张椅子对门口瞄准。石家兄弟都睡在中庭另一边的上房。如果来人居心不良,待石家三兄弟听到呼救赶至时,她大概也一命呜呼了。所以她一定要自救,先解决掉一个,然后一对一就简单得多,如果真的只有两个人的话。 门栓被由门缝外伸入的匕首无声无息地挑开。门往内推开一半,就有个身影轻巧的闪进来。不由分说,苏幻儿使尽全力将椅子敲向那个第一个进来送死的倒楣鬼后脑勺。一声闷哼,那人倒了下去。 “有埋伏!”门外的男人低咒一声,接着两把亮晃晃的大刀,跟着两个魁梧的身形跳进来!哦,估计错误,是三个人,可以确定的是土匪。幻儿的第一个意识是不能让土匪接近床边,不能让他们伤害无瑕!随手又抓一把椅子掷去,却在半空中给劈成两半。她将桌子扳倒暂时阻碍他们追来,她则飞快争取时间跑回内房,锁上门,将梳妆台拉过来顶着。门外间或传来咆哮: “是个娘们!老李竟然教一个娘们给暗算!” “嫂嫂!”无瑕被碰撞声惊醒,幻儿拉她下床藏在床底下,低语: “不管发生什么事,别出来!” 内房的门终于禁不住撞击,在梳妆台倾倒后同时被撞开。幻儿起身抓起被单往两个男人头上罩去,抄起椅子用力敲打那一团挣扎的人影。挣扎中,不长眼的大刀在她左肩开了道血口。幻儿只觉肩膀一阵灼热疼痛,大概伤口不深,一时之间倒也不会那么难以忍受,而且也没时间去感觉疼痛,先将盗匪摆平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两个盗匪终于扯下被单、愤怒得头上冒烟,打算一刀刺死她之时,才高举刀柄,却同时瘫倒在她面前,一动也不动。土匪身后,站着石家三兄弟。石无忌、无痕两人仅着中衣,外衣抓在手上,而无介甚至上身打赤膊。显示三人都是火烧屁股似的赶过来,衣冠都来不及整肃。他们终于还是赶来了,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口上。 蜡烛点燃。幻儿肩上的血渍,透在白色睡衣上显得十分骇人。 “你受伤了!”石无忌怒吼的走向她。被他的怒气吓住,幻儿害怕的往后退一步。他要打她吗?老天,她现在又累又痛又余悸未平,根本禁不起他的拳头了,一个指头也禁不起。 她绕着桌子叫: “你不能打我,至少要等我伤好了!” “你再不停下来让我包扎,不必我打,你自己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他大手横过桌子抓住她未受伤的右手,幻儿就掉入他怀中了,他打横抱她坐在床上,嘴也没闲着。 “无痕,带无瑕去睡我那儿;无介,将这几个人渣丢出去,去向小二要些热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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