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席绢 > 火焰解语花 | 上页 下页 |
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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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要暗就索性暗到底,不然等会上床时要怎么让他觉得关灯是理所当然的? 以前,当他俩都非常没经验、又对彼此身体好奇时,他们恩爱都亮着大灯,儒风有些害羞想调暗,她还不肯哩。往后便成了固定的模式,不爱胡乱摸索的感觉。 现在才知道做事都得想得长远,否则挫败便会在不远的地方对你凉凉的招手说哈啰。 “解语?”他不明白她为何紧张。 “关灯比较有情调嘛。”她低声咕哝着。 贺儒风低叹口气,不自禁拍了拍外套口袋里的戒指,这只准备许久的戒指一直没有良好的时机亮相,恐怕今晚又不适合了。昏天暗地的,要怎么谈人生大事? “你以前不是最痛恨不清不楚的光线与暧昧的情调?”想着不免好笑,她从来不是细致浪漫的女人,直来直住的热情常会让他承接得诧然,也渐渐欣赏起她的坦直不造作。他生性内敛平板,也不是浪漫的人,正喜欢她全然的敞开,恩怨黑白一览无遗,不必费心思去猜测。 “儒风,我偶尔也希望来点不同的。以前我太小孩子气,什么也不懂,让你辛苦的维持我们的爱情,现在难道你不能体会一下我的用心吗?人家电视中的男主角多少会装感动一下。” “我很感动。”他苦笑,望着快燃尽的烛火,实际的想着再过不久他就可以体会台风天没电可供应的痛苦了。说真的,他很不习惯昏暗的光源。 “我们快吃吧,才几道菜而已,我们绝对可以在蜡烛点完时吃饱的。”显然花解语也开始发现了烛火已然即将告罄。该死!早知道买特大支的来用,烧个两天两夜也不成问题,结果现在居然得拼命吃来确保食物不会送错地方。 所以说他们这种人还是没事别来什么浪漫那一套。真是累死人:“开灯好吗?” 小小的烛火不赏脸的灭了它提供的恩泽,许久许久,黑暗中吃半饱约两人,终于有人开口提议着。 “不要。”花解话欲哭无泪的反对,然后毅然起身要去找寻记忆中曾经有买过的手电筒。 “小心,别又撞到了。”贺儒风也起身,测好距离正好扶住花解语。 “不会的啦——呜——”哀号声取代了自豪的驳斥,她半个身子撞上了厨柜。 “解语,有没有事?”他迅速摸向一个开关,头上一盏小灯亮了起来,正好让他看到她正龇牙咧嘴的忍痛。 “见鬼了,我就是不懂乌漆抹黑的光线为什么可以说成是罗曼蒂克。”她终于咒骂连连。 “灯全打开吧,如果还要吃完这一顿的话。”他建议。吃不吃倒不重要,怕是她明天瘀青爬满身。 “不吃了!我们回房。”她气呼呼的拉着他住卧室走。再也没有心情去营造气氛,让他酒酣耳热之时主动“乱性”成就今夜的韵事,明日也好可以无辜的撇清,以证明自己绝非狼女之流,但现下可顾不了那么多了。 饭没吃够,酒没喝足,再耗下去,世界末日都来了,而他们恐怕无法如愿的上床谱成今夜的快乐结局。真——火火的,谈情说爱的正常步骤怎么那么麻烦呀? “解语,你——”再呆的人也知道她的“回房”是什么意思,何况他与她曾当过两年夫妻。只是他不明白她怎么会临时起意想与他同床共枕,一向他们仅维持在亲吻阶段呀,而在她没有明确表示愿意再嫁入贺家之前,他不想太早与她有这方面的纠葛来使一切更暧昧。即使她一直为他所渴望。 闺暗的卧室让花解语一踏入便来了一记五体投地,要不是贺儒风一直密切注意,并且拉住她,此刻她不想头破血流也难了。 她借着他的力,将他推倒在床上。好啦,上来了,接下来就不是问题了—— “我们必须先谈一谈——”他试着起身,伸手想扭开床头灯。 才通出一点微光,便教她伸手扭回原本的闺黑。 “不谈,要诀也得等明天——哈揪!”呼,好冷,就知道露背洋装不是人穿的,她将床尾的棉被拉高,盖住两人。 “解语。”他转过身,将她压在身下,黑暗中仍可准确描绘出她的艳丽容颜。“你明白我的原则的,如果没有婚姻关系,我不会与女人乱来。” “我们结过婚了,哪算乱来?何况你是我心目中永远且唯一的老公,这还不够吗?” “不能凭着过往来决定眼前的事,你只需告诉我,这是不是代表未来的承诺你将不再离开我的生命?”她真的穿得很稀少,在他开口的时间内,已褪完了衣物,赖在他怀中取暖了,他狠狠吸着逐渐稀薄的空气,与她的香味,不知道自己的理智还能支撑多久。 “儒风——你好啰嗦,我难道再也不具有吸引力了吗?你不要我了?”她心急的叫着,都什么时候了他老兄还想谈天?要不要顺便泡杯茶候着呀? 他笑了出来,再也拼组不出足够的理智来陈述他的原则。急促的心跳与呼吸加入她的行列。“你好可爱——”双手滑过她纤细的颈项,丝绒般的触感像千百根毫针齐刺入手心似的,又麻又痛的激荡,敏锐的感受着手心拂过的地方一一浮现了细微的战栗疙瘩。 “冷吗?”他轻问着,喘息声拂在她的胸口。 “又热又冷——”她叹息着,渐早的狂热灼成烈火在床上焚烧,让他们再也不能思考——没有人会在乎窗外的冷风悄来北方的寒意,威胁着今年冬天会很冷的讯息。当火焰焚烧了一整夜,丝毫不让半点寒意进占,冬风也只能徒乎负负的在外边掠过,不敢打搅春意的蔓延放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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