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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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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触她鼻子两端。 “用湿纸巾会好一点。与面纸磨擦太频繁会干燥到流血。我车内有准备。”仍是拉着她往前走。 单夜茴仍是要阻止,但单晓晨拍拍她,指着正在对教官们告状的吕氏母女:“去处理,好吗?” “她们会后悔的。”单夜茴向来温和的明眸闪过沉沉的阴森。她不再坚持这方必然会战败的抢人战,往另一边的战场走去。她绝不会原谅伤害晓晨的人! 单晓晨关注着夜茴的举动,但唐劲已把她塞入车中,连接而来的鼻水喷嚏早已使她没空再注意其他了。 “今天去哪?”她好不容易能开口。 “先到公司。我还有点事得做。”天晓得为什么每天一到下午四点钟,他的脚便不由自主的往地下停车场走去,光明正大的丢下公事跷班来此。 女人是祸水!再厉害不过的一记夺心招。为美女而亡国的君王真的亡得一点也不冤枉,至少他很能体会个中的无奈与无法自拔。 “你可以下班后再到家里找我呀,反正不会有人盘问你祖宗十八代。”她笑。 “我对单家大宅没好感。” “建筑是死的,人是活的呀。”她想了想,忍不住笑意。“而且我家厨娘还会煮很棒的菜唷,正好可以替你补一补。” “再补一次老年痴呆症吗?非常感谢,但不必再招待。”他斜瞄她一眼。 她笑了出来。就猜他会弄清楚!他不是那种得过且过、迷糊度日的人。 “其实一般人吃东西很少在乎食物的属性,生冷不忌的吃。若不计较补肾补脑什么的,基本上,昨天我替你点的菜不算难吃呀,你还吃光了呢。” “那是因为我从不浪费粮食。” 她托腮而笑。 “嗯——我喜欢你这个好习惯。”想起了昨夜他吃光了她吃不完的食物,神秘的喜悦让她面容泛着光采粉泽。 他的心口随她的表情而颤动。敏锐如他,怎会意会不到她话中的意思。 “喝点茶,体内煨得熬了,大概可以止一止鼻水。”他查过一些医学常识的书,也问过几名医生朋友,知道这种小毛病得靠长期调理体质,一时半刻是没药医的。只能多喝温热茶水,多运动,少吃冷性食物。 捧着乌龙茶,重复昨日相同共饮的动作。这次他已没有拒绝,虽脸色不豫,但仍是喝下了。 “你很不喜欢有人靠近你是吗?”这是她的观察。 “我习惯与任何人保持距离。这是礼貌。” “没有知己好友吗?” “朋友很多,但不愿交得深。”也没时间。 她坐正身躯,轻道: “我也是。人与人之间不可能做到水乳交融的。而再好的知己也会因际遇不同而散落在遥远不知处的一方。有时自己太过付出了,反而会心痛。我想,不只是男女之间吧,友情理应也会因分开而愁怅。” “你有经验?”他的人生不曾着墨于阳春悲秋的人事起落飘零,意会得并不深。 她看着窗外。 “国小时,有一位要好的同学移民了,那时觉得好伤心,知道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而即使见到,大概也彼此不认得。那时一直在想,如果人生在世若一直是迎着相聚送着别离,未免,太令人伤心了。” 他忍不住想抱楼她,而他也做了。等着绿灯,台北的车阵似虫般蠕动,让他得以伸手将她勾入自己的世界中。 “你这是悲观还是乐观?”放低了声音,抚慰着怀中小小人儿的心灵。 “我悲观的想得多、想得远、想得透,然后,我就会乐观而随性了。” “小孩子太会想并不好。难怪有人要禁止高中女生看尼采、叔本华。天真的年纪,宁愿你们幼稚不知愁。”迷明星、漫画还好过太会想。但——如果单晓晨是平凡的小女生,他还会在此刻搂着她吗? 他该庆幸单晓晨是如此与众不同,还是悲哀于她竟是这般与众不同? 该怎么办呢?一切都该死的错到无力回天了! *** “晓晨,晓晨,真难得你会来公司,我已叫助理丢买点心,是‘宝京’的点心,上回你说过好吃的。” “才不,上回我带了‘陵兰坊’的小蛋糕才好吃,晓晨吃了两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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