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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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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单大小姐体质较弱,得百般照顾,但有谁会知道单二小姐很可能比大小姐更虚弱?! “走,我带你去看医生。改天得预约个时间帮你做完整的健康检查。为什么你的脸上没有血色?!”他声音由平稳到气怒,虽不高声,但咬牙的语气已表明了他非常不悦的心思。 “好好的假日,我才不要莫名其妙去看医生。医生很帅吗?为什么要我去看?还不如表公园踏踏青,让阳光晒一下,脸色就会红润了。”她走到大厅中央的图型喷泉边坐下,解开手袋上的手帕递给他。“我今天来这里就是要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你,好还你手帕。” “我觉得绑在袋子上挺适合。你怎么总是有不同的袋子?这些似乎是市面上没看过的造型。”记忆中,单夜茴是个女红能手,最大的兴趣就是刺绣拿针线什么的。可是怎么看,也实在不觉得娇贵的她有这个天分。当然,上次在围墙边看着她时,她正在缝衣服没有错,但他注意到了,手工垃不巧,搞不好他缝得都比她还好。要说她多有天分,他真的不太相信。 将手帕再绑回手袋上,他勾着吉他型手袋,问道: “买的?订做的?还是自己做的?” “妹妹做给我的。她很会赚钱,这种手工做的袋子独一无二。拿到学校卖,一个常常叫价到两三仟元,订单多得让人不敢相信台湾怎么可能会有经济不景气的问题。” “妹妹?”他存疑的问。单夜茴小了单晓晨五个月,而她们姊妹亦没有兴致将单豊琉流落在外的风流种收编在体制内以姊妹相称——那,她又哪来的妹妹?是表妹?还是堂妹? 然而,不管是单家或莫家,相信没有一位千金会勤快到把针黹当成兴趣;除了调查报告显示的单夜茴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他的疑惑并没有太久,马上有人替他扫清了所有的迷雾。 一名身穿高级套装、匆匆忙忙由主管专用梯出来的秀丽女子,在快步跑过来时忍不住大喊: “晓晨!你要吓死我吗!” 莫诗伶一反平日冷静的形象,直到握到了单晓晨的手,才吐出了气。 “老黄打手机告诉我你二十分钟前就进大楼了,为什么没上去找我?你简直要吓死我了,知不知道?!”念完了一大串,莫诗伶才发现一脸震惊且表情迅速转为冰冷的唐劲赫然在旁 “咦?唐劲,你不是该在顶楼开会?” “她是单、晓、晨?”冷到冰点的声音由北极空运来台,春天的暖意霎时在这一小方天地龟裂成飞灰。 一头雾水并且暗自搓搓手背驱寒的莫诗伶只能呆呆点头给予正确解答,忘了去思考唐劲怎么会认得晓晨。 单晓晨微微苦笑,知道冰原的底层焚着火山的滚烫。 真相揭晓了,事情也大条了。 她终于成了他口中名正言顺的大小姐,距离一下子由咫尺画成天涯。 有点失落,有点放松。 事情总有揭发的一天,愈早愈好,否则唐劲的怒意会因时间的长久而爆发得不可收拾。只是,明知道这样最好,她还是有点无措,不知该怎么与他当朋友下去。 即使,她自始至终没误导过他,全因他固执才会造成这种误认。 但他的脸色好可怖。收回前言,他的本性绝大部分肯定是正经且严厉的,少之又少的开怀不轻易示人。 此刻,她开始缅怀了起来。恼人呀,这事。 §第五章 他早该发现不对劲的,该死! 结果是他愚弄了自己,弄得万般狼狈。 唐劲在公寓内踱步,待他发现自己居然正在做着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时,已是好几个钟头以后。换句话说,下了班,回了家,他什么也没做,就一直在屋子内打圈圈。 她才是单晓晨,而不是他一直以为的单夜茴。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居然深信着错误的讯息,没有进一步的查证——不,也许他该诚实的承认——他衷心希望晓晨是单夜茴的身分,潜意识的渴望他钟意的那名少女不会是个高攀不得的贵族名花。但她是! 其实不该意外的。 她不比单夜茴美丽细致,却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采。它的行止优雅、态度从容,并且极为聪慧机敏,正是他记忆中莫若怡的样子。也难怪上回在莫宅的花园,会一再的将两人身影重迭,搅得他快以为自己失常了。 她们是母女,所以有相同的气质。 那聪明的丫头从未曾参与蒙混他的认知,也因此真相大白后,他恼、他惊、他惭而生怒,却没得藉题发挥。她只消眨眨无辜的眼,就轻易撇开一切,然后好生欣赏他发现自己闹大笑话后的模样。 她看到了,真恭禧她。 恼羞的感觉过后,是沉重的失落。他明白,所以极力想保持愤怒的情绪以掩去其不该有的黯然。 但可惜条理分明的天性不放过他,他终究得面对与晓晨小姐之间的问题。 瞧瞧,此刻她成了“晓晨小姐”,不再是庶出的小可怜,不再是他能毫无芥蒂去逗弄的小丫头,以后怎么相处下去呢?在他们曾有过那么轻松的相处模式过后,再退回主从、公主与侍卫的关系多么艰难。 如果一开始他没有弄错,他应该会努力把本分做好,而不会对她产生半点私人感受吧?一如他本来就预定的——不、不会!心中另一个声音不客气的推翻他的自欺欺人。 打一开始,他的眼光就不由自主绕着她转。评估她、观察她、猜测她,一心只想找出她为何肯对“姊姊”死心塌地的守护、为何没有庶出女生来该有的愤世嫉俗?她绝不可能平白对异母姊姊好而不求回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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