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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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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听闻开阳的乡县“开儒”近来盗匪猖獗,已有不少镖局在押镖时受死伤惨重,货品遭劫一空。师父要她调补的药品已喝得差不多,她并无意再多作叨扰,与师父拜别后,近日便要离开。 连日来,山庄中的风声莫不是白煦与连丽秋的完婚大事,进进出出的各色商人,可看出确实会有一场喜事。 也许她不想亲睹白煦有家有室的过程,所以决定离开。依传统对“好女人”的要求而言,连丽秋所表现出来的便是那种相夫教子的好女性,而不是她这种混迹江湖,没一丝温存的女子。 她自知不配,所以什么也不问、也不争。所谓的“幸福”倘若可以经由旁人的祝福而来,那她会——祝他幸福。 痛彻心肺的遭遇早已有过,如今只不过恋慕未成,无须为此了无求生意志,她只能更冰、更寒地守护自己不愿被窥视的心。 混乱的心思致使剑招凝滞,既乱又失准头,徒增自身一身的汗渍奔流。今晨的练功,不见任何功效。 索性收招,拿起布巾仔细地拭着剑身;晶亮的银色剑面,反射出她死寂的容颜。望向拭剑的右手,几道已愈合的白疤因没妥善上药而遗迹累累。没有文人所形容的柔美玉指青葱样,一径的过大与粗粝。哪里美呢?哪儿可以称为美丽呢?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身躯是多么难以入目,羞惭使得她甚至无法学习义无反顾的女人为心上人献身,这样斑驳的身体,因她的不爱惜,如今全是沧桑的痕迹。 作孽啊—— 细微的步履令她警戒!蓦地转身,银剑已指向来人的颈项,当场吓得端药而来的连丽秋软下身体,手中的药碗也跌成地上的碎片。 “呀——不要杀我——”抖着不成言,涕泪俱下。 叶盼融收回剑,但见银光如萤飞绕,转眼间已缠在她腰间。 “有事?” “我——我代煦哥哥端药过来,但——砸掉了,真不好意思!”连丽秋努力要扯出笑容,无奈生平没见过刀光剑影的阵仗。此刻仍惨白面孔,并且不由自主地要往后退去,几乎忘了要拉拢叶盼融的初衷。 “师父要你端药来?”疑问令她问了出来。向来沉凝的面孔,只有自己明白又添了些许冰寒,但她不相信。 任何人都不敢在这张严峻的面孔下说谎,心慌意乱的连丽秋也不敢扯她原本要说的谎: “不!煦哥哥与他大哥有事谈去了,我见他忙,便帮他将火炉上的药汁倒来给你——” “多谢,可以请走了。”再扫了眼地上的药渍破碗,她率先要往外头走去。 “叶姑娘,请留步。”赶忙冲到叶盼融身前,又因惧怕她腰间的剑而隔开好几步的距离。 叶盼融不语直视,等她说明真正来意。 吞了几口口水,连丽秋仍硬是逼自己开口。不要害怕这么一张冰脸,她必须拯救自己的幸福。时光不饶人,她已不堪蹉跎。 “其实——我看得出来你们名为师徒,但内情不单纯。佣人有说外头的一些传闻,你——是爱着煦哥哥的,对吧?今日我想告诉你,我并不介意与你共事一夫,因为我们都深爱着一个男人,应当以姊妹相处。我想这些年来,你陪在煦哥哥身边,也是劳苦功高。” 这个女人在说些什么?她到底以为她知道些什么? 与所有无知的江湖人想法一样,认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何能不动欲念,往红被中翻滚?只要是人,那做得来正人君子的行为!少年师父与美貌徒弟,唯一的结果便是逆伦得一塌糊涂。外人这般想无妨,怎奈身为白煦未婚妻的人,亦作如是想? 这女子实在是配不上白煦那样风光霁月的磊落男子呀!只能说她幸运吧!但她叶盼融早已没心思与这名未来师母亲近。敬白煦如父,然则面对他的妻室,只怕是永生不见为宜。 淡漠地扫了连丽秋一眼,即大步走开了去;对她,已不再有理会的心情。 “等等!”连丽秋心颤地猜测这小女孩不会想独占白煦一人吧?不,她不允许!虽然容貌比不上叶盼融,但她总也是白煦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她摆低姿态,不代表软弱好欺负。“你别走!告诉我你的想法——”她抓住她的手。 “滚开!”从不让任何人近身的反射动作,致使她甩开抓向她的手,将人给挥倒在地。 在连丽秋的痛呼中,叶盼融看到白煦正往她这边走来,不待她开口,连丽秋已然如乳燕投林,飞奔向他的方向泣诉:“煦哥哥——” 白煦扶住连丽秋微颤的身躯,眼光看向爱徒: “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不小心跌破了药,一时难过,便哭了。” 原来尚未煎好的药,被人端来这儿了!白煦忍住突生的一股气,平静地说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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