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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看到了吗?刚才,我扮演了一个近乎无礼的人,当你们在柜台前面对客人时,其实,经常会遇到这样的人,以为自己是上帝,拿钱摆谱装大爷。作为专柜的店员,你们的一言一行直接关系到公司的外在形象。遇到这样的顾客,大家尽管心里都是气愤的,但为了公司的利益,大部分同事都会忍耐下来,但其实,自己的心里也是不舒服的。像佘小姐刚才那样的回答,虽然恰如其分地表达了自己的愤怒,但公司的形象,可能就因为这样一句气愤的话,从此毁坏。那么,你认为怎么做才是正确的?既可以令自己觉得不那么委屈,也不会影响公司形象呢?”

  丁沛缓缓说道,下面的人一片哗然,原来老板是在现身说法啊!

  “这个,就是我们今天早会要讨论的题目,也是上海之行,我想要和大家分享的最大收获。下面,我们分专柜来讨论,请大家和自己专柜的同事坐到一起。办公室的同事也请坐到一起。”

  他这样一指挥,下面很快就分好了组。

  “你……可以下去了。”见佘景伊仍旧愣在一边,丁沛提醒她。

  她茫然地一回头,仿佛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丁沛冲她点头,不复微笑,只是冷漠地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她笑了一下,还以为丁沛是要在大家面前翻旧账的心思仿佛被打了狠狠一耳光,不在乎的吧?不过是他生命里小小的一段旅程,记忆里一抹浅浅的颜色,她奢望什么呢?

  再次绕过二万五千里的心路长征历程,她走回到了塑料男模身边。

  这种没有头颅没有心跳没有温度没有感情不会说话微笑的塑料模特,远比真实存在着的人,来得安全多了吧?

  第三章

  “你输了。”俊美如王子的男生扶着篮球架,气喘吁吁地对面前有着一张凶恶面孔的男生说道。

  丁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怎么会输给夏凉言这个超级无力男。

  没错,他们打赌,如果夏凉言能在十分钟内绕球场跑并且投入三十个球的话,丁沛就要帮他做一件事。明知道夏凉言那样子的笑容意味着没好事,可是……他怎么可能输?以夏凉言的体力而言,要在十分钟内绕场投篮进入三十个球是根本没可能的事,可是……他居然输了!

  “你输了,”夏凉言仍旧气喘吁吁,唇角的笑容却邪恶非常。丁沛,为了我“宝贝妹妹”的幸福,我可是拼尽了全力。

  他迫不及待地想看自己的好友郁闷的样子,以及……以及那个女人的女儿伤心的样子了。

  是的,迫不及待。

  “好吧,我输了……你要我做什么,你说吧。”

  夏凉言笑着,缓缓地说道:“很简单……我要你,做我妹妹的男朋友,三个月。只三个月而已。”

  丁沛就这样双手环胸地站在窗前,看那个小小的身影一步步朝地铁站走去,不觉陷入沉思里。

  到底为什么他和夏凉言会有那个赌约呢?一直想不起。想不起就想不起吧,反正血气方刚的年纪,似乎做什么都是合理的。只是,夏凉言会提出那样的约定,真叫人觉得荒谬。

  和一个不认识的女生,谈三个月的恋爱?

  而且,是在他认识夏凉言两年的时间里,从来也没听说过他有个妹妹的情况下。

  一个姓夏,一个姓佘。

  那时并没仔细想有什么不对,问夏凉言时他只说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也算是合理的解释吧?只是,他猜不透夏凉言嘴角那个透着诡异的笑容。

  究竟是什么,造就了那个赌约?

  “我妹暗恋你很久了。”夏凉言如是说。

  这点他原是不信的,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怎可能产生这种情愫?后来认识了佘景伊,见她的眉目神情,不知为何,却隐隐信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在一起的那两个月,他发现她常常偷看他。那样的神情,他形容不出,却明白其中的不同。他是个面恶的人,却算不得丑,人高马大加上心地不错,倒也曾有女生用那样的眼神看过他,只是自己随性惯了,少有放在心上的时候。惟独她的眼神,他记在心里。

  可能,是那样子见面认识的方式特别了些吧。

  如今,回想起夏凉言说话时意味深长的样子,过了几年后的现在,他反倒觉得事情没那时认定的那么简单,夏凉言应该不是单纯想为自己的妹妹尽点心力吧?

  倒像是要恶整他的感觉多些。

  不然,为什么在三个月还没满的时候,佘景伊突然将他甩了?一开始,他就没有隐瞒的,是因为赌约输了,才不甘不愿地和她见面,然后保持联系,像男女朋友那样,一起吃吃饭看看电影什么的。只隐瞒三个月的期限这个条件而已。

  他承认自己那时并不是很认真,但也没有故意要欺骗她的感情,而且,后来他还……

  只是,离约定的期限还有一个月的时候,他们不过刚进展到牵手的地步,那位据说暗恋他很久的人,就干脆直接地甩了他。

  由此,他肯定这对兄妹在整他。

  只是,理由?

  那年只顾着面子受伤,因为没想到居然是他被甩,所以很多东西都忽略了。如今再回想,很值得怀疑呐。

  趁现在这丫头落在他手里,就找个机会把当年的事问清楚。

  “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来。”

  “你真的要留下她?她好像不懂统计。”

  丁沛回头,“她本来就不懂。”

  “你徇私。”一针见血。

  丁沛轻咳一声,还蛮理直气壮的,“我徇私好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你指我?”有点跳脚的样子。

  “我没说。”他懒洋洋地走回座位去坐着。

  眉目间是满满的笑意,凑近说道:“老实说,我很好奇你看她的眼神。”

  “什么?”回避着看过来的了然眼神,丁沛朝后退了一退。

  仍旧笑着,“以一个男人的眼光,去看一个女人,好像还是从来没在你身上发生过的事呢。”

  “胡说什么!”喝,他只是单纯地想弄清楚当年的真相,就算是被甩,也该有个理由吧?总不可能是当年那一句“我讨厌麻将,连带讨厌喜欢麻将的你”这么简单吧?

  “嘿嘿……”很奸诈的笑声,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相信的字样;随即意味深长地说道,“自己的女人,要自己学会保护啊,可别再像以前那样发生令人讨厌的事情了。”

  丁沛皱眉,“我以为,应该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

  “虽然表面看来是正常了,但是……谁知道会不会再有类似的事发生呢?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应该不是天衣无缝的才对。”丁沛仍旧不肯放松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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