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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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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爱不爱我——她那在浓浓醉意下抛出的疑问,此刻在他脑海隐隐浮现。 而当时在她周围的朋友起哄前,他想说的又是什么?他又能给她什么样的回答? 也许,那个答案早已在这些年蛰伏在他心中,呼之欲出。 章为晔的父亲是鼎鼎大名的立委。 他知道父亲在选上立委前曾任政府官员,而在更早之前则是个生意人,至于详细的状况,他并不清楚,因为,他是情妇的孩子。 本来章家的一切都和他无关,可是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却因父亲的元配不孕,使他不得不离开母亲,回到章家。而在那里,他被迫以比其它同龄的小孩更快的速度成长,因为他提早面对了什么叫作人情冷暖,什么又叫作人性。 所以,他喜欢植物。 因为植物和人类不一样,他们说不出那些刺耳得几乎扎人的话语,也不会以那般冰冷的目光看着他,更不会在人前待他温柔得好似己出,背后却想尽方法让他痛苦。 植物很纯粹。 就和吕书侬当年看着他的目光一样,干净、美丽得令他心动。 一开始,尽管他知道自己在身分上的特别之处,但应该还不至于到这种长期引人关注的地步,再说对方没有表明意思,他也索性不理会,然而,那道视却一天比一天还要强烈,终于到了令他不得不在乎的地步。 后来他才发现,那是一个与他同年级的女生。 当时他最常照顾的花圃背后是学校的图书馆,而她总是坐在靠窗的位子。她没有明目张胆地直望着他,只是每当他感觉背后有道视线时,总会好巧不巧地发现那个女孩子的身影。 到底要怎样才可以确定呢?就这样思考着这个问题,于是有一次他终于不顾一切抛开手中的种花工具,迅雷不及掩耳地步入图书馆,然后坐到她面前。 就算是错觉也无所谓,他只是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罢了。 “你……”吕书侬脸上的表情又惊又恐,呆望了他一会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怪异,连忙又低下头去,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 章为晔就这样瞧着她。那时的她没有染发,黑色发丝微微垂落在她白暂的颊畔。她双颊发红,表情很明显的不自在,大大的眼转来转去,就是没放在她面前的那本“新手种花入门”上头。 “我很喜欢花……该怎么说……呃,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种花要拔掉花苞和叶子……啊,我妈妈也种了很多兰花,以前是为了赚钱,不过后来种着却种出兴趣来了……呃,你……” “黄金鼠。” “呃,啥?”她叫了出来,这才想到真正重要的话她竟一个字也没说。 章为晔只说了这三个字便起身离去,吕书侬一肚子莫名其妙。 “啊!”她叫了出来,这才想到真正重要的话她意一个字也没说。 只可惜懊恼的她没有看到,此时的章为晔脸上正浮现一种花佛确定了什么似的,很满意的表情。 他不是笨蛋,尽管没有直言确认,但藉由她平日总望着他的举动和主动提出花木的事,他心中便已有谱。 老实说,被那样纯粹的目光注视并不令他觉得厌恶。自小的好友知道这件事后,还笑他肯定是太缺乏爱,所以才这么喜欢被人关注。他嗤之以鼻,那又怎样?她喜欢他,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于是他就那样确信地等着她来向他告白,可是等了一学期、等了一年……等到都要毕业了,最后却是他忍不住主动来到她面前,问:“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但直到最后,她仍是杆在那儿红着脸,什么也没说。 然而,她却在这三年的时间悄悄地占据了他的心…… “你果然是喜欢我的。”直到多年后的这一刻,章为晔好不容易确定了,注视着她,未曾察觉自己的脸上浮现出安心之色。 隔天一早。 “头好痛……”吕书侬呻吟着在床上翻了个身。她皱眉挤眼,刺目的阳光自窗口射入,逼得她不得不早些和周公道别,哀叫着醒来。 “你醒了?” 她眼神涣散,头痛欲裂,但本来眯着的眼却在呼见他的声音后瞠大。 “你你你……你怎会在这里?!” 章为晔皱眉,看见她吓得缩在床头,伸手爬梳头发整理仪容却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声音一沉,“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吕书侬还是十分茫然。 她只记得自己昨天和一票朋友欢聚,然后聊到彼此的近况,其中自然包含了她不甚如意的感情事…… “好痛!”想到这儿,她宿醉的脑袋开始发痛,面色惨白。“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章为晔没有说话,见她当真一点也不记得了,他脸上表情凝滞,不快地道:“你不记得就算了。快起来准备上班吧。” “啊?”吕书侬一头雾水,可是在他的提醒下仍不得不起身下床。 尽管完全不明白他是何时又何以出现在这里,也不清楚他究竟在不高兴什么,不过暌违一星期能够见到恋人,她到底还是开心的。 直到她在办公室接到尤曼萦打来的“慰问”电话。 “你昨天还好吧?” “啊?”好友的口气听来很担心,吕书侬满是不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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