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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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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既然和我有关,我就有权利知道我要求你什么,你非要告诉我不可!” 他抬起满是心思的眸子,表情温柔地说:“你没要求我什么,是我自己下定决心不让你失望,所以你不必知道。” “不行!你一定要告诉我你生辰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什么暧昧之事,我又说了什么话。”她再说。 他缓缓摇头。“我不会说,这些秘密我要带到坟墓里去。但是你放心,那事绝不会再发生。” “所以我们真的有做了什么暧昧的事,对不对?” “时候还早,再睡一下吧。”他轻笑着拈熄灯火,然后低身躺下。 她瞪着他的背,独自生着气。他为什么不回答她? “我是扒了你的衣服,学那名女子强要了你?” 他转过身,笑着说:“如果是那样,你想我会让你得逞吗?” 她暗自吁口大气。只要不是那样做,那其它的就不足为惧。 “好吧,你就独自抱着你的秘密过一辈子吧,我才不会称了你的意,让你看我一辈子求你。”她也躺下,背对着他赌气不理。 过了半天,等他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之后,他才轻声说:“如果我说了,我们就永远做不了清清白白的兄弟了……” 她霎时张大双眼。什么清清白白?他在说什么? 她躺在那儿心思百转,直到耳里听到他规律的鼻息轻轻响起,才又起身,把油灯放到床架角落点着,然后侧身躺下,用手支着头看着沉睡的弘胄。 灯火的暗影在他的脸上跳跃,而放下的头发让他看起来不再严肃,放松的眉头也使他看起来不会那么老成,恢复了他这个年龄该有的年轻。 啊……这个男人。她轻轻吐气,心里感到又酸又甜,甜的是这个男人是她心里最在意的人,多么想就这样看着他一辈子;酸的是再看也没多久了。 她低俯下身,更加接近他的脸庞,都闻到他的气味了。 好想好想,就这样吻住他,可惜……不可以,万一惊醒他,她可是再也没有酒醉的借口来解释自己的行为。 她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喜欢他而已,没想到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后,感觉竟然会变质,变得……比喜欢更喜欢。但也就这样而已,她还没爱上他吧? 她是不可以爱上他的,若爱上他,那么就会离不开他,等到真要离开时,她会心碎而死。所以她得告诉自己,她没有爱上他,也不可以爱上他,这是她要严格遵守的底线。 她所能做的就只是在此时此刻、在她的床上,放肆地看着他,把他睡着之后的模样,牢牢记住。也许将来再也没有机会,能这么亲近地看着他了。 她好想好想,再一次牢牢地抱他、无所顾忌地抱紧他。是舍不得吧,舍不得就这样向他道别,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 好一会儿,她才躺下身来,悄悄地靠近弘胄,抵着他的肩膀,闻着他的气味,感受着他的体温,然后才又睡着。 其实在御凌再次起身点灯时,弘胄又被惊醒,但这次他静躺着不动,因为他害怕如果再起来和“他”对话,在这环境、这氛围中,他不知会不会又胡思乱想,把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给搞砸,再对御凌产生不易控制的冲动。 于是他做着熟睡中的吐气声,假装自己仍在睡眠当中。 御凌靠在他身边看他,他可以感受“他”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脸上。御凌其实对自己也有不同的感觉吧?不然,“他”不会对自己说出那句在清醒时绝不会说出来的心里话。 这份感情,是何时变了的呢?为什么他们竟会对彼此产生这种禁忌的感情? 仔细回想,御凌是真的尽心地对待他,总是关心他的饮食起居;在他为国事操烦时逗他开心、逗他大笑,这样的心意,不只是平常的友情吧? 应该不是,否则中迅为何不会像“他”一样,如此尽心尽力地对待他? 原来,早在过去的岁月里,他们就在心里给彼些块特别的空间,然后在这些日子里逐渐成熟、逐渐不可控制;那个吻宣告的是──再也无法隐藏的情感。 他暗叹。这种感情是不能被接受的,所以他们只能各自退回道德准线的那一边,不可以跨越雷池一步,跨过了,谁都会粉身碎骨。 这辈子,他们只能当兄弟。他再叹。转身背对御凌,让“他”抵着他的背,一同入睡,最多就只能这样,分享彼此的体温,如此而已,再多……没有了。 等御凌再次醒来时,日光老早就晒到床上了。 怡情拉起床上的帷幔,轻声喊她:“小王爷……请起床用早膳了。” 她打着哈欠,伸伸懒腰才坐起来,一看床上只剩下她一人。 “弘胄走了啊?” “他天还没亮就起床上朝去了。”怡情回答。“我说小王爷……床上睡了一个陌生的男人,您竟然还睡得这么好。” “怎么会陌生?从小看到大。”她接过怡情递过来的温巾擦脸。 怡情小声地埋怨。“真不知是该骂你胆子太大,还是要骂你一点警觉性都没有,万一他想对你怎样,那时该如何是好?” “弘胄?不可能。他这个人太自律,不会做出任何可怕的事,我可是一点都不担心。我都敢在他面前说要脱裤子了,怕什么!但若今天睡的是你心爱的中迅,我可能就怎样也睡不着,不,我怎样都不会让他上床。” 怡情脸红了起来。“谁的中迅啊,讨厌!啊……你不可以下床,老大夫交代的,你要在床上休息两天才可以下床活动。” “我昨天太紧张了才会昏倒,没事的。” “是什么事让你紧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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