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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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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早?”端木柏人挑眉睇她。还没到往常针灸的时间呢。 “我要为你引见一个人。”韩珞走到他面前,板起脸,认真说道:“和善些,收敛些,知道吗?” “谁?”端木柏人轻哼,有种不悦的情绪在心里冒泡。她竟为了来人特地叮咛他,足见来人在她心里的分量。 “我师父,你应该也听过他的名讳。”怕他反其道而行,韩珞软言央求。“他是特地为了你的事赶来,别反泼他一盆冷水。” 瞧她那紧张劲!端木柏人不置可否,俊眸却蕴满了笑意。为什么他会有种丑媳妇要见公婆的感觉呢? “我说真的!”他的名声已经够坏了,要是再不平反一下,她可不希望师父把他归到作恶多端之流。 “还不带他进来?让他在外头苦等不是尊师之道吧!”端木柏人戏谑道,挪动轮椅前往外室。 真是的!韩珞跺脚,没办法,只好去开门。 “师父,这边请。”老天保佑,让他别冲撞师父留下坏印象啊! 韩神医走进,见到端木柏人,上前抱拳一揖。“端木公子。” 端木柏人原只想点头当作回应,但接触到韩珞瞪来的视线,淡勾起唇角,只好开口:“韩神医,久仰。” 耶?怎和他听到的不一样?韩神医眨眨眼,不着痕迹地打量眼前男子,即使坐于轮椅,依然无损他轩昂的气魄,俊魄容颜上原有的倨傲睥睨,却让眼梢那淡淡的笑意给消弭了些。 意识到端木柏人的视线落点,韩神医心头顿时雪明,暗自笑了。“好说,今日一会,才发现端木公子也是名不虚传。”尊贵如他,却肯为韩珞这丫头收敛,好! 端木柏人挑眉。他总算明白她的机灵伶牙承自何处了。 名不虚传什么呀?偏他流传在外的是贬多于褒!韩珞紧张了,赶紧帮忙说话。“其实端木公子只是随心所欲了些,外头的评价对他有失公正。”他只是玩弄人心,并不夺取人命,他不屑也不愿弄脏自己的手。 韩神医失笑。这丫头,陷得深喽!“我说我的,你紧张个什么劲啊?就算护短,也不是这种护法吧?”状似压低音量,却不大不小地刚好传进每个人的耳里。 “师父!”韩珞尴尬低喊,俏脸生晕。 看到她为他辩护,端木柏人心情很好。虽然她羞窘的模样让他舍不得移开视线,但为免她之后不再帮他,他还是别落井下石得好。 “请问韩神医突然造访,有何贵事?” “其实,这该算我教徒无方种下的祸端。”韩神医叹道,神色严肃,将韩毅四处宣扬的事娓娓道来。“许是端木公子过去树大招风,有不少人蠢蠢欲动,目前确定的有许州太守,他已自江湖聘了杀手,可能近日就会行动。” 端木柏人微眯了眼,在脑海搜寻。被他击垮的人多如过江之鲫,然而不过是区区一名太守,怎么可能会惹他出手? “或许他曾任太子宾客这事,可以勾起端木公子的印象。”韩神医好心说明。 端木柏人挑眉,傲佞地笑了。他记得这人,身为太子宾客,原该辅佐太子礼仪及规诲,却妄想兴风作浪、搬弄是非,他见了烦憎,使了个反间计,不费吹灰之力即让他贬官黜职,远离京城。这种小事,难怪他记不得。 “随他来,我等着。”端木柏人根本不放在眼里。 韩神医轻咳了声,提醒他。“端木公子,您的脚还没好吧?” “还没!”一旁的韩珞气不过,直接代他回答,走到他面前怒视着他。“端木府别庄众多,你就不会避一下吗?”他武功再高强又如何?行动不便怎么打得过人家! “避?”端木柏人嗤笑。“我从不做这种不战而逃的事。” “那你之前隐藏行踪的举止又怎么说?”韩珞双手环胸,扬起下颔睇他。 “想藉机攀权附贵的人太烦了。”送来的拜帖和药材几乎堆满整个大门,懒得和那些人纠缠,昕以他移至别庄歇养。 “又有什么差别?”韩珞挫败低嚷。“一样是隐藏行踪啊!” 两人的战争,韩神医选择置身事外,瞥见一旁有个小女孩正睁着大眼观看,他微笑,踱到她身边,悄声道:“别怕、别怕,咱们看好戏。” “没必要,那些人对我不足为惧。”他不想因为那些闲杂人等,放弃了在这里的生活。这里的闲适安逸,还有她的陪伴,让他不想放开。 韩珞咬唇,既想懊恼咆哮,又想攫住他的肩头,摇掉那颗固执的脑袋。 “好!你的字典里只有烦,没有怕这个字,但我有啊!”澎湃的情绪让她再忍不住,一把揪住他的襟口大吼:“我担心你的安危你知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我?想过小草?你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们怎么办?” 火热的温暖瞬间攫取了他的心,端木柏人直视着她,内心激狂的喜悦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她在乎他?她在乎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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