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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察觉他的停手,海品颐不解地抬头看他,氤着情潮的赧红丽容差点击溃他的自制。

  “别看我。”迟昊低哑道,伸手将她揽靠胸前,不让她继续用无心散发的魅诱来挑逗他。“我不想和上次犯同样的错。”

  他说的错是……不该抱了她吗?海品颐一僵,全身血液在瞬间变得冰冷。

  知她误会,迟昊将她拥得更紧。“我太急,用那种方式要了你。”

  海品颐一怔,好半晌才会意过来,羞得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埋首他的胸前,好久好久都不敢抬起头来。发现自己仍压着他,她慌乱地支起身子,却反而被他拉回,手臂环过她的腰际,不让她离开。

  “我很重……”海品颐轻抵他的胸膛,怕他伤重无法承受。

  迟昊根本不以为意,轻抚过她颈际的发丝,紧紧拥住她。

  听着他的心跳,静静倚躺着,海品颐犹豫了会儿,轻轻开口:“为什么走?”

  顿了下,迟昊低道:“我不想说。”

  海品颐愣住,隔了半晌,他的话才进入脑海。不想说?就这三个字让她痛了五年?她深吸口气,抑住椎心的感觉,要自己给他时间。“这五年你都怎么过的?”

  迟昊干脆保持沉默,轻抚她的动作停了下来。

  心像被人拧紧,海品颐闭眼,怕漫然而起的打击让她无法承受,好不容易,才有办法再开口:“为何突然出现?”

  他依然沉默,环住她的双臂松开,置于身侧。

  海品颐咬唇,不争气的泪泛上眼睚。这代表什么?她没资格过问吗?“为什么你会出现在醉月楼?为什么会来找我?”她不死心,坚持要一个答案。

  “……我被追缉又受伤,需要一个地方躲避。”

  他给了,却是伤她至极。

  海品颐惨白着脸,支起身子,凝视他的眸光满是凄楚。她知道,他会用无情冷绝的话来掩饰不愿透露的思绪,从初会时就一直如此。

  但……在丢下她五年后初次见面,能不能有一些失防?在她哭喊出强抑的心音后,能不能有一些回应?

  “除了替你疗伤外,我对你而言,到底还有没有其它意义?”就算只轻轻点头也好,她不想只能猜测他的心思,结果却毫无预兆被他遗弃。

  她盈泪的眼,刺进他的心。迟昊置于身侧的手暗自握紧,冷魅的俊容没有透露任何思绪。还不是时候,现在的他还有事要处理,她会成为他的负累。

  “不想被我拖累,我可以马上走。”迟昊起身就要离去。

  又是相同的结局?难道,她和他之间就只能这样一再重演,救了他,爱上他,而他再用离去伤害她?

  她不要这样!她不要只能是这样!

  “站住!”海品颐大喊,跪坐榻上的纤细身子因愤怒和心伤而微微轻颤。

  她要让他明白,他无法永远一意孤行,她曾给予的,除了她自己之外,没有人夺得走,包括他在内!

  海品颐用力咬唇,抹去泪水,翻身下榻。

  “你被谁追缉?”望着他的眼眶泛红,却满是不容转圜的坚定。

  迟昊心震,黑眸深处激烈撼动。总是如此,为何不对他心死?为何不放自己好好过活,反而愿意被他牵连伤害?

  “初天纬!御前侍卫统领,奉旨追办娥贵妃娘家命案。”抑住将她紧揽入怀的冲动,迟昊平静开口。

  海品颐震惊地看向他,不敢相信他竟和此事有了关联。

  娥贵妃是当今圣上宠妃,娘家二十七口在上个月一夕暴毙,这件灭门血案轰动京城上下,诸多揣测,都将矛头指向罗刹门被买通杀人。

  “你不是早已脱离罗刹门了吗?”难道这五年,他竟又回了罗刹门?

  迟昊拾起衣袍穿上,没有回答。

  “不想说是吗?”见他沉默,海品颐凄恻一笑。“在你决定拖累我和醉月楼时,不觉得我有权利过问吗?就算死,至少也要让我死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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