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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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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叩!叩!叩! 叩!叩!叩! 一下又一下的敲门声,硬生生将撷香自睡梦中拉离。 黛眉紧蹙,撷香用锦被蒙住头脸,来个相应不理。昨晚呕血元气大伤,还得费心将散乱的桌椅归位,未了又把染血的衣服、肚兜毁尸灭迹,累得她一上榻倒头就睡,精神都还没补足,才不想这么早就被吵醒。 “叩、叩一来人很有耐心,没狂猛拍门叫喊,只是维持一定的频率轻轻敲门。 声音不大,却吵得人无法安眠!撷香怒翻起身,下榻随手抽了件单衣套上,一边系腰带,一边朝门口走去。昨晚品颐离去的难过她还找不到出口发泄,上门的人最好有要紧的事儿,否则先拿他开刀! 她拉开门,门外伫立的挺拔身形让她脸色整个沉下。这个始作俑者还想干啥? 贯彻他不放过醉月楼的宣言吗? 相较她乍醒的狼狈,卓尔俊逸的初天纬显得霸气慑人。他淡睨她一眼,看到她怒目相视的模样,唇畔微微挑起。他从她身边经过,径往内室走去。“把门关上。” 就算她承诺过撷香阁任他来去,也没必要当他家一样吧?撷香满腔闷气无处发泄,将门用力甩上,气鼓鼓地走进内室。 “把单衣脱掉,过来。”才一走进,坐在沿的初天纬立即开口。 “你想做什么?”撷香下意识地揽紧衣襟。他若硬来,她根本抵挡不了。 “你胸口还会痛,不是吗?”知道她误会,犀锐的黑眸闪过一抹笑意,初天纬掌上运功,催促道:“快点,我没闲功夫跟你浪费时间。” 看到他的姿势,撷香半是狐疑,半是不敢相信。他一大早来,就为了帮她疗伤?略一踌躇,她来到榻前,背过身解下单衣,将衣服挡在胸前,坐上杨。 “双手垂放,闭眼深呼吸。”将掌抵上她的背,初天纬吩咐。 算了,反正昨晚也被他看光了。撷香松手,任单衣滑落,依言闭眼。在温热的气流窜过全身两个回圈后,原本还有些不适的状况已完全消除。 初天纬收回掌,感觉她已完全痊复,昨晚一直悬着的心才定下来。虽然她只是被掌风扫到,但他深厚的功力根本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撷香!品颐呢……”突然,嬷嬷的嚷叫声随着敲门声响起,撷香还来不及反应,嬷嬷已推门而进,在看到她衣着不整和初天纬共处榻上时,登时睁大了眼,抖着手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你……” 老天!撷香将单衣拢在胸前,赶紧下榻,拉着嬷嬷的手往外走—— “嬷嬷,您先回去,我待会儿再去找您解释。别乱想、千万别乱想!”硬将嬷嬷推出门外,关上门,撷香吁了口气。这下可好,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不会因为这样又跟我收千两入场金吧?”初天纬唇畔扬笑,淡淡嘲讽。身处青楼,若要说没怎样那才是乱想。大老远他就听到来人的脚步声,反正于他无碍,他懒得理,就任由嬷嬷夺门而进。 撷香恼怒地瞪着他,对他为己疗伤的感激在他这句话之后全消失无踪!“我不会跟你道谢的。”她嘴硬回道。“是你把我打伤,本来就该负责!” 初天纬闻言眉一敛,笑意已然褪去,为昨晚担虑的自己感到可笑。早知道婊子无情,他昨晚应该丢下她,任她自生自灭! “随你,别以为他们两个逃得掉,我已动员京城所有的衙役开始搜索。”他冷睨她一眼。“若有本事,你最好能去通风报信。” 然后他再循线找到品颐他们吗?她可没那么笨!撷香傲然挺直背脊。“我说过,我和罗刹门无关。”何况,她也不晓得,今生今世何时能再见到品颐了…… 那倔强的神态,让初天纬气得只想攫住她的肩头狠狠摇晃。她还认不清吗?海品颐那男人不顾她的生死,丢下她径自逃走,她却还执意护“他”?大掌在身侧紧握成拳,强压下怒气,他转身朝外走去。 “你去哪里?”她可没答应他能在醉月楼乱晃。 “大批人马等着我去调度,今天暂时放你一马。”初天纬冷哼,头也不回地走出房外。 撷香怔愣,一时之间,她竟分不清横亘心头的是什么滋味。他不是来监视她的,而是特地拨空为她疗伤…… 她揪紧襟口,那抵在背心的掌温,似还残留其上,连带让她的心,狂猛地跳动起来。 “嬷嬷。”简单做过流洗,撷香来到嬷嬷房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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