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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好人,怎么报应全到他身上了?轻叹一声,舞月觉得内疚不已。

  要不是她突然冲出来,向大少根本不会遭此剧变,难怪静小姐扬言要告死她。而该死的她,却连自己为什么会冲出来也不记得。

  他,向大少,竟还能对着她笑,若易地而处,别说失明了,光是害她在床上躺了两个月,就够让她把对方整惨。

  为什么?检查报告说她已康复无恙,为何她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将脸埋在膝上,舞月重重叹了口气。

  她像走在无边无际的空间,看不到过去,也接触不到未来。这种虚浮的感觉,让她极度没有安全感,仿佛一闭眼,自己就不复存在。只有在帮允非决定购买股票时,思虑会自行运转,那种唾手可得的自信仿佛可以让她抓到一点点过往。

  自己绝不是个简单人物,这念头,出现过很多次了。

  她会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初到向宅,再怎么没见识的人都会震慑于这栋豪宅的富丽堂皇,和比主人人数还多好几倍的仆佣,但她却完全不感到吃惊。

  原本不觉有异,但事后回想,才察觉里头是可以勘出端倪的。

  住进向宅的这两个月,像她这种毫无关系的食客能有吃有住就偷笑了,但元总管待她极好,还吩咐其他人让她受尽礼遇。饭来张口,茶来伸手,什么事都不用做,她该手足无措的,但她没有,好似她早已习惯这种生活。

  会动手帮忙,往往是因为闲得发慌,却只要一动手,就兵荒马乱、惨不忍睹,弄得大伙儿不住讨饶。

  她的家境定可与向宅匹敌,否则,不会接受得如此理所当然。

  但,如果她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失踪这么久应该早闹上新闻头条,怎么可能至今没人来寻呢?还是……这都只是她的妄想?不会弄到最后,她只是个好吃懒做的闲杂人等吧?

  舞月又重重叹口气。外表看似开朗的她,其实是将失忆的无助完全隐藏,不让人发现。

  突然,腿上传来震动。

  她一怔,四处寻找,最后才发现是口袋中的手机在动,这是昨天元总管交给她的配备。

  向大少找她!“喂?”她七手八脚地拿起。

  低沉的嗓音响起。“我在书房,来一下。”说完,立即收了线。

  “向大少有令,不陪你玩啦!”舞月立即一跃而起,拍拍身上沾黏的狗毛。“等哪天向大少心情好一点,我再带他出来陪你散步!”丢下安抚的话语,她快步朝屋内奔去。

  一脸哀怨的番茄酱低哼,打了个呵欠,全身甩动,慢吞吞地踱回狗屋。

  舞月快步奔过偏廊,直接冲上楼梯,来到书房门前,用力深呼吸,调停因狂奔而急促的呼吸。

  要笑!就算向大少会变这样都是你害的,难过等回房自己再难过,在向大少面前你要永远保持笑容!舞月不断告诉自己,等脸上盈满了笑容后,才举手敲门。

  “向少爷,我来了。”没等他回应,舞月开门探进头娇笑道,随即蹦蹦跳跳地来到他身旁。

  坐在书桌前的向格非正端起咖啡啜饮,才刚含入口中的香浓液体差点喷出。

  曾在脑中浮现的形象,如今活生生出现眼前。

  她,穿着黑色洋装,白色围裙,早已见惯的制服在她身上却有种无辜动人的气质,衬着她的灵动大眼,足以撩起男人潜在的、邪恶的征服欲望。

  有把莫名的火,在他体内快速燃烧。该死的,除了允非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外,谁会多事到叫她穿上制服?

  庆幸不透光的墨镜掩饰了眼神,向格非低咳了下,随着入喉的咖啡,将波动的情绪一并掩藏。

  “帮我念报纸。”他一指桌上,成叠的报章杂志堆在那里。

  哗,好多耶!舞月无声惊叹,定到他身边。“要从哪一份开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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