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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到底是褒是贬?向格非有些哭笑不得。他根本不在乎责任归属,撞了人,不管谁对谁错,道义上他都该为伤者负责,更遑论对一个失忆的人落井下石。告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告她有什么好处?

  “毕竟你会变成这样,我也要负很大的责任。”她挪动膝盖,以跪坐的姿势朝他接近。“我们来约法三章如何?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都可以帮你,不过如果你要发脾气,直接拿我当你的出气包,别让其他人担心好不好?”

  本想直接轰她出房,她的话让他心念一转。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帮他?她不知道这样的说法很容易引人遐想吗?

  “当我眼睛,帮我赚回八百万美元?”向格非兴味盎然地挑眉。她的自信从何而来,也让他颇感兴趣。“就这样?”

  “不止,只要向少爷下令,我随传随到。”她打包票。

  “好。”向格非下了决定,扬起懒洋洋的笑。“记住你说过的。”

  黑色跑车在宅前的圆形车道停住,向允非跨下车,将西装外套勾在肩上,顺手拉松领带,提着公事包和水果篮,长腿一迈,跨上台阶,大步走进屋内。

  屋内人听到声响,一回头,看到那张俊魅的脸,忍不住红了眼眶。

  “二少爷……”圆润的中年妇人揪着围裙,未语泪先流。

  “欸、欸、欸,亲爱的嬅姨,别一见我就哭嘛!”向允非亲热地揽住妇人的肩,用袖口替她抹泪,笑道:“我有长得这么难看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没个正经样!”嬅姨忍不住骂,看着他的眼神满是宠爱。两兄弟一冷一热,一个性格粗犷,一个俊逸潇洒,却都是她疼进骨子里的宝。

  “从小看到大,你还不清楚吗?”向允非挤眉弄眼,像个小男孩般顽皮。“哥在房里?”

  被他的神情逗笑了,想到楼上的人儿,愁苦爬上眉梢。“是啊,我刚送晚饭进去,也不知吃了没,大少爷不让我进去。”嬅姨担虑叨念着,眼圈又红了。“手术……失败了……”

  “我知道,别担心,杨医师会想办法的。”揽住肩头的手臂一紧,他愉悦自信的嗓音足以驱走所有阴霾。“喏,人家送的,我上去看看。”将水果篮交给她,顺手戳破塑胶封套,挖出一颗红玉苹果,奔上楼梯。

  “二少爷,我削好再帮你们送去……”嬅姨急喊,人却已转过楼梯口。

  “别麻烦啦!”朝后一嚷,向允非快步穿过长廊,手上苹果一抛一抛的。

  在房门上敲了两下,不等回应,他立即开门进入。

  “嗨,老哥。”目光扫过床旁餐车上的空盘子,他挑眉一笑,随手将公事包和西装扔在床边,拉过椅子反坐,看到向格非时吹了声口哨。“哇,你戴的那副墨镜会不会太黑了点?”

  斜靠床头的向格非撇唇,将墨镜拿下。“杨医师给的,也不知他上哪弄来的。”

  “喏。”冷不防,向允非手上苹果笔直朝他掷去。

  大掌一伸,准确在鼻头前拦截。“我不吃苹果。”向格非鄙夷轻哼,用力扔回。

  “红玉苹果耶!”向允非接过,在袖子抹了几下,清脆地啃咬起来。“听说,你今天演了一出崩溃丧志的戏码?”

  向格非瞪他一眼,宣称手术失败的鹰眸透着精亮矍铄的光芒。“不这么做,瞒得过元叔吗?何况沉静吵得烦人。”若非怕计划提早破局,打死他都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早点通知我嘛,说什么一定赶回来看你拆绷带!”怎能不教他扼腕?从小到大,还真想不出啥时看过老哥失控的模样。

  其实,早在出院前,就已拆绷带知道手术成功,否则杨医师怎么可能放人?担心公事的老哥急着回家,但怕引人疑虑,他们对外的说词是,因手术后恢复情形良好,只等拆绷带定生死,所以杨医师拗不过他的要求,终于答应放他返家休养。

  他怀疑,两天前真正拆绷带时,就算手术真的失败,老哥也只会致力寻找解决方法和安排后续事宜,绝不会浪费心力在无谓的情绪发泄上。

  要看冷静犀睿的向格非崩溃?等下辈子吧!

  “我倒是很乐意帮助你扮演这个角色,而且保证让你真情流露。”向格非冷冷一笑,指关节拗得 啪作响。

  “欸,看在我这段期间为你做牛做马的分上,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向允非嘿嘿讪笑,从公事包抽出文件递了过去。“何况,你‘失明’这段期间还要靠我接手公司呢!”

  向格非嗤哼,盘腿坐起,接过文件开始翻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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