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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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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美的远景,不是吗? “我说楚大哥……” 咦?人呢? “可恶,你竟走得老远,”楚少玦显然不与她“志同道合”,她不过才幻想那么一下子,他就走得老远,招呼都不打一个。哎,男人嘛,总是粗心大意些,不容易摸得清女人的心思,不过,没关系,日久生“默契”,总有一天他会懂她的心。 “楚大哥,等等我!” 她手里拿着小皮鞭,朝空嘎的打了一鞭,娇口数音吆喝吆喝,真有说不出的快意。呀嗬,不管他跑到天涯海角去,且看风家擒拿手,三两下将他手到擒来。 “我有一匹小烈马,天天……”她又在唱了,这首歌想来已变成她的招牌歌了。 楚少玦只有充耳不闻以保清静。 这丫头真够招摇的,买了两串铃当挂在马脖子上,叮叮当当、叮叮当当,这还不够,外加过分的魔音传脑,简直教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可以吵死人。 这对清静惯了的他,可说是一种酷刑。 假若他施展轻功,不是可以把她老远抛在后头,教她望尘莫及吗?话虽不错,奈何她已知晓他的目的地是叶庄,他先行一步的结果,必然是:她嚣张的直捣虎穴,大声嚷嚷要他们交出“楚大哥”。那种画面,不是“丢脸”两字可以一笔带过的。 “……我遇见了一个你,哈!我遇见了一个你,哈!我还……” 她是唱上瘾了吗? “请你不要再唱了,可以吗?!”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她大为扫兴的长叹了一声。“我很难得唱得这样顺呢!而且只为你一个人唱,你却要我闭嘴,不嫌太残忍了吗?” 这是哪门子歪论? “叫你闭嘴,是对你残忍;不叫你闭嘴,却是对我自身残酷。” “那好吧!我们各退一步。我闭嘴不唱可以,但你必须补偿我,带我上叶庄,不许再把我抛在后头。” 楚少玦不胜骇异的对她怒视着,居然有人敢和他讨价还价,还是一个姑娘?!天地倒转了吗?阴阳调位了吗?现代的姑娘都是这副教男人退避三舍的德行吗?他虽然闯荡江湖多年,却极少接触女子,以至不知如何和风蝶影这种“异类”相处。 “风姑娘……” “叫我小蝶吧!楚大哥。” 他不予理会。“你家人没告诉你男女授受不亲吗?” 风蝶影微嘟嘴,心想:他想教我知难而退。她深呼吸,张大嘴。“我有一匹小烈马,天天骑着它……” 他忙掩耳。“够了,够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修养到家;他一直以为他已练得一身铜筋铁骨刀枪不怕。呵呵,直到今日风蝶影的出现,他才讶然发现,他也有受不了的时候,也害怕着一种独门兵器——她的歌声。 最可怕的暗器,最具杀伤力的兵器,他都可以令对方投降,唯独她是不行,他没法子把她的声带割下来。 “好吧,你可以去。”人生难免无奈啊! 她却嘻开一张笑脸儿。“我们共乘一匹马吧!”大方的和他分享。 “我喜欢走路。”他不是登徒子。 她立即跳下马儿,和他左右相伴。“我们一块儿走。” 楚少玦看了她一眼,眸光深处微露赞许之色。他仍然不苟同她的行为,却开始有点欣赏她的人生态度:可以同甘共苦。 确实,要讨厌一个率性纯真的人很不容易,因为那正是人们天性中最渴望保留下来,却往往最早失去的那一部分。 *** 南北山头多墓田,清明祭扫各纷然; 纸灰飞作白蝴铄,泪血染成红杜鹃。 日落狐狸眠冢上,夜归儿女笑灯前; 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平和冷淡的声音将这首诗吟朗得分外现实冷酷。 “好、好,说得真是透彻。‘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人活在世上,就当尽情享乐,做个无冕帝王,才不枉轮回这一趟。若到死后,即使有一长列的孝子贤孙来祭拜,不管供品多么丰盛,祭酒多么香醇浓烈,到底仍是祭不了活人的五脏庙!所以我说,为了死后的名声,而在生前含屈忍辱以博取‘贤名’的蠢蛋,真是世上最蠢的一种人。” 能够发出这样大言不惭的“高论”,放眼周遭,除了“村老虎”叶无求,找不出第二人,而他也确实做到了无冕帝王,无怪乎对高菊涧这首诗如此推崇,这使他对自己的放纵、苛刻、损人利己的行为找到了“依据”。 “古人诚不欺我,哈哈……咳咳咳!” 他纵情酒色,已到了荒唐的地步,不病才怪!为他吟诗的小姜莫尘,以一种了然的眼光看着他,表情是不关痛痒的。 伺候他疾病的曹敬之可苦了,一方面催促徒弟将药碗端上去,一方面肚里愁肠百结:村老虎不怕杀人,他说什么也不敢把他真正的病因写出来,只开出温和调养的药方,待村老虎稍有起色,放他回去,他要带着女儿连夜潜逃。村老虎的病,恐怕是无药可救了。 叶无求为求在人世间继续享乐,喝药倒很干脆,只是不满意药效太慢,这两天他仍睡不安稳,不是梦魇便是失眠。 曹敬之诚惶诚恐的道:“今天的药汤内添加茯苓、淮山两味药,对睡眠有些帮助。老爷积劳成疾,需耐心调养,不可操之过急。” “最好如你所言,否则的话,哼!”威胁之意甚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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