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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宝宝笑得好古怪:“我知道为什么?”人家好奇的望着他,他却吊人胃口道:“丝线快没了,我们边走边说。”

  卫紫衣窜出窗外,宝宝随后而出,被卫紫衣抱个正着,习惯性的将左手放在宝宝腰际,扶他一把,担心他用力过多,对心脏负荷构成威胁。

  一行人施展提纵身法,卫紫衣在前领路,程胖子跟随在后,见宝宝居然要人扶,一时忘了鬼的事,忍不住讥道:“原来小鬼只会要耍嘴皮子和一点小玩意,一点真本事也没有,‘走路’也要人扶,哈!也好,免得本领太强世人遭殃。”

  “啪”的一声脆响,程胖子已被人刮了一个耳光,胖脸上出现五条小小的指痕,一望即知打人的是个小孩。

  “谁?谁?哪个王八蛋打我?”程胖子抚着脸,怒叫道:“前面的大个子是你吗?”他没看清楚打他的人是谁,只见人影一闪,他就中了奖,只道是卫紫衣不满他出言侮辱秦宝宝才赏他一个耳光,想也没去想那小鬼会有此能耐,故而出言兴师问罪,可笑他只要拿起镜子一照,可能会吓得往后昏倒。

  卫紫衣摇头笑道:“见鬼了!”

  宝宝机灵的接口道:“说的对,老兄一定是见鬼了!否则放眼江湖谁有这么大本事打老兄一个耳光,你却连他是谁都没看清楚,一定是来无影去无踪的鬼,说不定鬼兄弟如今正跟在老兄后头,准备踢老兄一个屁股呢!”

  程胖子忙用双手护住屁股,也不敢向后看,加快脚步到卫紫衣身边来个三人行,宝宝见状,忍不住呵呵直笑。

  卫紫衣笑问:“他为何要装鬼吓人?宝宝说来听听。”

  “我猜他的目标是针对程老兄,我们只是适逢其会。”

  程胖子愈听愈迷糊。“鬼跟我有什么关系,干嘛找上我?”

  宝宝也不卖关子,有话直说:“可能是你的朋友想开你玩笑,因为只有他们知道你今晚会来到此处,原本想吓唬你取乐一番,可是当他发现屋里多了两个人,又改变原意溜走,为的是怕被你发觉,以后见面不好说话。”

  “胡说!”程胖子不信。“我的朋友不多,却都是知交,能够生死与共、福祸同享,怎可能恶意戏弄于我?我不信。我虽不才,这双招子可雪亮得很,不会看错人。”

  卫紫衣沉吟道:“老兄的朋友中,可有像方才假鬼的那种身材的人?”

  程胖子回忆一下。“刘勇的背影倒与刚才的假鬼很像。”

  “刘勇?”卫紫衣自言自语道。

  程胖子兴奋道:“刘勇虽然没什么名气,为人却十分义气,我、刘勇以及老猴鬼是八拜之交,他当然不会戏弄我。”

  宝宝小声道:“但愿不是他,否则老兄的立场就很难堪了。”

  程胖子马上拍胸膛保证不会是他的好友刘勇。

  一行人愈走愈偏僻,来到一个不知名的郊外,走进一座非常大的古厝,目光朝四周搜巡,只见前面是一广大天井,四周都有一丈高的围墙呈方形状,将这幢房屋围住。

  古厝是老式建筑,走进去,院子广场有几棵大榕树,约三、四人合抱粗,地上堆满干枝枯叶,配上荒废已久的花园,显得荒凉不堪,表示这屋子已相当久没人烟了。

  三人不发一言的再往后院走去,几个转弯,已到后院,后院跟前院差不多,老榕树,枯叶遍地,高围墙,多了一口干枯的池塘,还有一座老屋独立而建,这老屋相当大,门窗都已相当古旧。

  丝线到这里已收得差不多,大家都明白此屋即是目的地,脚步更放轻了,说话哀嚎声就从这座老屋里传出来。

  “唉哟……这该死的程胖子不知从哪里拉来两个帮手,本想吓吓他,取乐一番,想不到反遭暗算,唉哟……老猴子,你到底有没有法子帮我止痒,我快难受死了,唉哟……”

  卫紫衣等人听到这里,全然明白一切均是针对程胖子所开的一个玩笑,也就不客气的轻轻推开门走进去。

  屋内二人乍见有人闯入,悚然一惊,那位中针的老兄已经取下长垂至胸的长须,露出微凸的下巴。卫紫衣懒得理他们,顺手一抖,丝线全被收回来,笑着还给宝宝。

  精瘦如猴的中年汉子暴跳如雷,怒骂装鬼的刘勇:“你……你们……刘勇你这混蛋白痴被人做了手脚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还让对方跟踪到这里来,现在可怎么办,你说。”

  “这……这哪能怪我,我遭人暗算,全身好象有几千只几万只蚂蚁在爬,想捉又捉不到一只,这滋味换你试试看,去你娘的!你这只狡滑的老猴子现在倒什么都怪我,唉哟……痒死了,不如给我一刀算了。”装鬼的刘勇全身痒得在地上乱爬,想借粗糙的泥土止痒,又不甘示弱的破口大骂。

  程胖子冷冷的看着这一幕,表情木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倚为知己的八拜之交居然戏耍他取乐子,怎不令他悲哀。

  宝宝目睹这一切,也替他难过,没想到自己一语成真,觉得程胖子好可怜,有心帮他,从木瓶倒了一颗白色丹丸交给他道:“老兄,这是‘麻痒针’的解药,必须和酒服用。你肯原谅他们就将解药给他,如果想惩罚这两名伪君子,不妨把解药丢了,让这个假鬼继续受三个时辰的罪,狠狠给他们一个教训。”

  “怪球”程胖子茫然接过解药,心想自己视为知己的朋友,和眼前这个精灵古怪的小孩,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朋友?

  卫紫衣抱拳道一声“告辞”,携同宝宝返身退出大屋,行在遍地落叶上,求饶声不时传来,充耳不闻的继续前行。

  “后来呢?解药给他没有?”马泰满嘴塞满肉包子,咕哝的问。“换了是我,才不给他解药,那种人痒死了也活该。”

  这里是如意客栈,面街的店面内即是食堂,卫紫衣和秦宝宝一早便来与他们会合,坐在食堂最好的位置用早膳。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祝香瑶又是抚胸膛,又是合十念佛。“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我担心得一夜无法成眠。”

  椿雨在一旁侍立,俏皮道:“就不知小姐为哪一个担忧?”

  “当然是……两位都担心啊!大当家待我这样好,他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担心他的安危,为他祈福,也是情理所在。”

  “多谢你的关心,”宝宝将头别开,哼道:“可惜我不需要一个姊姊,尤其这个姊姊心怀鬼胎,更是敬谢不敏。”

  “宝宝!”卫紫衣皱眉轻斤。

  这儿,祝香瑶已流下泪来,悄悄用手绢擦拭,其实每个人都瞧见了,气氛有点尴尬,马泰一口肉包子梗在喉头,怎么也吞不下去。

  “宝宝,快向祝姑娘赔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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