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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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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阳笑着朝他们点头致意,由燕无极去主导大势。即使受困,他依然气挪小械。 “事情办得如何?” “回堡主,袁府中的护卫已全治服,没法子来捣蛋。”史奔恭谨的说。 燕无极把脸转向袁泱。“叫你女儿把机关撒了。” 命捏在别人手上,袁泱忙道:“咏初,你居然趁我病中做出这么多错事,你想过后果没有?还不快放人!” “绝不能放人!”袁咏初坚决地道:“爹,燕无极不肯与我们修好,今日放人,等于纵虎归山,“诚记”迟早受他掣肘,再施展不开大格局,更坏的是,他若存心并吞“诚记”,我们防不胜防,不如趁这机会拔去祸根。” 韦一箭沉声道:“你似乎忘了令尊的性命捏在我等手上!” “一命换两命,你敢下手?”袁咏初一语道破其中奥妙。袁泱却感到心寒,女儿竟然对他的生死毫不着急,犹可拿来作买卖。 “混账!你知不知道这三个人都有一身好武功,随时可耍了我们两人的性命,然后再行营救。”袁泱厉声道:“我要你立刻放人!” “爹,你老了、病了,所以脑子也胡涂了。”她摇摇头道:“袁家乃富室豪门,不是无足轻重的小老百姓,杀了我们,他们也逃不了干系,谁都知道燕门堡是“诚记”对头。我也不是非取燕无极的性命不可,只是不想他再跟我们捣蛋,祈愿两家结为亲家,化干戈为祥和!谁知此人顽冥不灵,不惑我彩凤随鸦之情,弃珠玉而就石头,混账至极,所以才想给他一点教训,磨磨他的锐气,肯屈服于“诚记”下就罢,不然只有杀鸡儆猴。有这两人作为人质,相信燕门堡在群龙无首之下,很快将自取灭亡,毕竟他们火候尚浅,“诚记”乃百年老店,官府方面必定偏向我们而获无罪。” 郭贞阳突然打了好大一个呵欠。“真吵呀,这只乌鸦,絮絮叨叨、喋喋不休了老半天,我还是不明白,她怎么不先担忧父亲的性命?”她困惑地望着丈夫,道:“我好想念家里的美食和卧榻,赶快回家吧!” “你有把握?”燕无极问说。 “你叫沈墨和史奔过来。” 他比了个手势,两人如忠狗一般立即扑近,贞阳细语叮咛几句,他们一时之间面露惊诧,接着又连连点头。 史奔迅雷不及掩耳的出手制住袁咏初,任她破口大骂,仍教她动弹不得。 沉墨则走向西墙一幅壁画“洛神图”,仔细瞧,洛神的脸是以袁咏初为临摩对象,一对含满幽情难述的妙目活似秋水,彷佛在述说心中事!沉墨看的不是这些,他在比较,发觉洛神的左目比右目浮凸出,他朝左目按下去,铁笼便很快升起藏于梁木之口。 这机关设得十分神妙,以“洛神图”吸引人的目光,不是行家绝没想到按扭正巧在洛神的眼睛上,也是因燕无极深夜造访,没注意头顶竟有陷阱。 袁咏初不敢置信地望向沉墨,又朝贞阳射去。 “世人都被我爹骗了,其实跟着杜秀山习艺的不是郭铁诺,而是郭贞阳。” “你?”她一直以为贞阳胸无城府,不足为虑。 燕无极不去理她,他耍袁泱给他一个交代。 此时此景,袁泱不自主地打了个冷颤,恐惧地看着燕无极,在他的逼视之下,一个神气惯了的老人,竟面色如土,一时六神无主。 红日西沉,一天快过去了。 贞阳快乐地追逐着羊群,受夕阳染红的面颊笑出一朵酒涡,燕无极将她带过来,上马,缓缓策骑回屋。 来牧场五天,她几乎玩疯了!跑马一天才能绕完一圈的广大土地,有三分之一的领土属于“诚记”,但袁泱双手奉送作为求和的代价,如今整个儿全由燕门堡接收,堪称北方第一大牧场。 燕无极对贞阳是有些儿歉疚的,袁咏初囚禁她四日四夜,他却无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他目前的地位,要暗杀一个人很容易,却不能明枪明箭,落人把柄,因为对方只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他既已拋弃江湖人的身分,就只有以商人的面目和手段来行事,继续和“诚记”竞争下去。 “有消息来报,袁泱打算扶植一名内侄以顶替他的位置,不再让他女儿插手胡闹了。”燕无极让贞阳侧坐在他身前,看她没啥反应,思索了片刻道:“贞儿,你心中是否有点怨怪我?” 贞阳倒吓了一跳。“怪你什么?” “你蒙受重大委屈,我却不依法炮制代你出头。” “我们没吃亏呀,相反的还占了便宜。虽说袁泱惟恐女儿入狱,才肯这般迁就,但到底也功过相抵了。”她瞄一眼丈夫,突然嘻嘻而笑。 “什么事这样开心?”“我心里没有丝毫不舒服,夫君,因为我也设法整了袁咏初一次。” 燕无极可吃了一惊。这半个月来,他很少离他左右,每天都在一起,几时见她出门去整人了? “舅舅送的嫁妆里面,有一面他远从西域带回来的手镜,小巧玲珑,便于出门携带,手柄上镶嵌七彩宝石,光灿琉彩,简直人见人爱,更难得的是它镜面清晰,照得人影毫发毕现。我心想宝镜赠佳人,就派人送去给袁小姐了。” “这就是你整人的办法?”他不敢苟同。 “自然没这么简单。”贞阳娇憨的笑。“上次药儿姑娘临走之时,送了我一瓶麻横药,药效很特别,一沾上皮肤立即麻滚难当,好似一群蚂蚁在身上爬。我将药粉倒入水中,再把手镜浸泡药水四天四夜,然后小心拿出来拭干,才差人送去。你想,袁姑娘收到我的礼物有何感想?一开始必然戒倾疑懒,可是当她启开锦盒,前所未见的赞镜,照清她的芙蓉花貌——她最得意的就是她那张脸了,一定忍不住拿起宝镜左顾右盼,爱怜不已的抚摸自己的脸……”她说得兴起,没注意燕无极一脸不豫。“这所痒药沾在镜上,传之于她手,又藉由手而沾上脸、颈各部位,想必现在已痒得抓破面皮了,呵呵……” “胡闹!”燕无极沉声道:“这种害人之药你也敢拿。” “秦姑娘说这害不死人,只是受点罪而已。我原打算帮你在库房重地设一道机关,这药或许能派上用场……” “你应该告诉我,不该自己胡闹乱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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