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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徐天羽还要死缠烂打,在背后叫嚣,“你不要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会派人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只要被我捉奸在床,就算我妈再怎么喜欢小白脸,也非离婚不可!你给我记着——”

  奇玲不禁喃喃道:“长眼睛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继女,还要代母捉奸哩!佩服!佩服!”

  任长耘差点笑出来,心想她虽然个性像小辣椒,对爱情又粗枝大叶不敏锐,但至少她的个性挺真,坦率无伪不会装模作样。

  “呜呜呜……任学长,你看看那个人渣就是这么过分,被我捉到把柄便老羞成怒,不但不认错,还嘴硬的像石头一样,呜呜……我真是太伤心了,想到我妈居然爱着这样一个烂男人,我心酸、我心痛,我深深为她不值啊!任学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好?”

  徐天羽将刚才的“泼妇骂街”全当作没发生过,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泣诉自家的委屈,娇躯因不堪打击而微微发颤,悄悄倒向任长耘想寻求依靠。

  “让我想想。”任长耘边想边往前走,藉此避开她,心底的小恶魔则在臭骂:别肖想再次弄脏我的衣服!他有点小洁癖。

  “任学长,除了你,还有谁能帮我?”徐天羽步步跟进。她是一位豆蔻少女,可以勾动男人心的美丽少女哪!

  “喂!别把我当死人好吗?”听那声声娇腻的音调,奇玲颇不是滋味,她可不习惯装聋作哑。“在本大小姐还没有抛弃任长耘之前,他都算是我的男朋友,不准本小姐之外的女人对他投怀送抱,否则我会揍人!”

  任长耘潇洒的身影笔直走向奇玲,勾住她的香肩,弯腰在她唇上轻啄一下,贴在她耳畔低语。

  “很高兴你对我还有一点占有欲。”

  “你又偷吻我,欠揍啊!”

  “别生气,至少别在‘情敌’面前生气,否则‘情敌’会看穿你不爱我的真相,不正好理直气壮的把我从你手中抢走?你会脸上无光喔!”

  “谢谢你提醒我!可惜我不是那么死爱面子的人,段奇荪才是。”奇玲脸上笑花朵朵,脚下也没闲着,“不小心”将高跟鞋的鞋跟踩在他的脚板上。

  任长耘深吸一口气,皱紧眉头。“你一定要穿高跟鞋吗?”他要杀了发明高跟鞋的人。

  “你不夸奖我很厉害吗?穿着高跟鞋还能健步如飞。”

  “如果你不要故意踩在我脚上的话。”

  “我不小心踩到你啊?真抱歉。明天记得跟奇荪讨药膏,他最会治这种瘀伤了。”让你们难兄难弟凑成一对!

  他们的打情骂俏又刺伤了徐天羽的大眼睛。

  “学长、学长!”再不把注意力转移过来,她要哭给他看喔!“你还没有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确保我妈不会被那男人害死?”人命关天,不信他能置身事外。

  任长耘摇摇头。“天羽,我明白你心中有很强烈的不安全感,为了你母亲,你的顾虑总是多一些。可是,我不认为你的继父会谋财害命。如果他有很深沉的心机要算计你母亲,他应该会更小心的不与你撕破脸才对,否则一旦发生命案,你第一个就会向警方指控他,不是吗?”

  徐天羽红着眼嘟嘴说:“可是,我妈最近常发病是事实啊,那个男人有外遇也是事实。学长,不是每一个罪犯都会深思熟虑,很多不幸事件的发生都是一时冲动造成的,而刚才你也看到,那男人的脾气有多冲,谁知他哪天心情不好会做下多可怕的事情。”

  奇玲却无法苟同的泼冷水道:“基本上,只要你别故立息说些侮辱人的话去惹毛他、刺激他,我看他也不会冲动到哪里去。”

  “学姊,你怎么这样说话?我哪有故意去挑衅他。”

  “我没说你挑衅他,而是你一开口就专踩人家的痛处,再差劲的男人也还是个男人,你一点颜面都不留,再没自尊心的男人也会冒火。”奇玲拢了拢秀发,忠言逆耳,听不听得进随便她。

  “我哪有专挑他的痛处?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徐天羽不服气地反驳道:“我批评他、我看扁他,但我没有造谣生事,他就像我说的,是一个专吃软饭的小白脸,看上年纪比自已大的女人,如果不是为了钱,又是为了什么?为了爱吗?别笑死人了!看他多么享受和小辣妹约会,我还能相信他什么?”

  任长耘看得出徐天羽也是很固执的,她要的不是规劝,只是要拉他下水。

  好吧!反正他也很想趁此机会了解奇玲在乎他的程度有几分。

  他应付的笑了笑。“好了,别争了。帮人帮到底,我们就来看清楚陈宽先生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好像看到奇玲丢来的白眼了。

  “学长,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果然“美人计”要用在男人身上才管用,像她这般娇弱无依的美少女,有点绅士风度的男子都会伸出援手的。

  对于花痴的“勾勾缠”,奇玲也只能自叹弗如了。

  “学长,你愿意帮我揪出那个男人的狐狸尾巴,解救我妈的未来,我真的很高兴,有什么我可以做的,你尽管说,我什么都肯为你做。”徐天羽重燃希望,加强火力热情邀约。

  任长耘仍旧笑了笑,没有漏掉又接到奇玲的白眼一枚。

  “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只要派人继续跟踪你继父便知分晓。我想如果他还不想搞砸婚姻,应该会跟那女的断了,免得再次被你捉到把柄,闹到非离婚不可。反过来,他若是还跟那女的密切来往,表明了他不在乎你去告状,事情就比较辣手。”

  “为什么?”徐天羽摆出崇拜的眼神对他傻笑。

  笑得很智障!任长耘心底的小恶魔讥诮的哼应。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假使有人真想谋害她母亲,以她的智商看得出来才有鬼!

  他似笑非笑地解说:“他不在乎你去告状,含义有二,一是他吃定了你母亲,很清楚你母亲离不开他;二是他真心爱上了那女孩,所以不顾一切,即使闹离婚也不怕。”

  徐天羽蹙蹙眉心。“他会为了一个小女生,甘愿放弃我妈那条大鱼?”她不是巴不得母亲有骨气一点,狠狠甩掉陈宽吗?可是,若结果同样是离婚,换了是陈宽主动甩掉母亲,她居然感觉很不舒服。

  “他舍得放掉我妈?”

  “怎么不可能?”

  徐天羽奇怪的看着他的脸。

  “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有为了真爱而不顾一切的时候。”他低哑着嗓音,黑眸闪跳着火焰,烧灼而炽人的萦绕在奇玲身上。

  “妈!!”

  平时“老妈、老妈”乱叫一通的奇玲,突然改口唤“妈”,表示大小姐“无事不登三宝殿”,要出难题了。

  “什么事?”庄棉棉优雅的抬起头询问——手上仍忙着摆餐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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