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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是,冬宁的舅舅刚好出国,她一定是求救无门才会想到我这位医生。”即使如此,朱星海依然很开心,投向冬宁的目光饱含柔情。

  朱在鹏看得出儿子动心了,所以他必须了解一下儿子的意中人是何方神圣,才特地走一趟,不过,这位赖小姐看来年方二十,病历表未免太厚了一点。

  以医生的本能,他感觉不太妙,走出病房后,便向护士要来赖冬宁的病历资料看了一遍,愈看眉头皱愈紧,该怎么做才能教儿子死心呢?

  朱星海完全不知道父亲背后的心思,只是舍不得这次和冬宁独处的机会,他一定要把握良机攻占她的心。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想冬宁还在睡,趁这空档去帮两人买午餐,突然,房门被打开,一抹艳红的身影飘进来,是他没见过的美丽面孔。

  “小姐,你……”是走错房间吗?

  “冬宁在这里?”曾咏咏抢到病床前,认清床上躺的人,松了一口气。她一早接到曾耀人的夺命连环叩,叫她赶去冬宁住处看情况,冬宁似乎生病了,可是到冬宁住处根本没人回应,再次联络堂哥,他便要她到医院找人,第一个先找冬宁住过的医院。

  曾咏咏一个早上跑来跑去快累死人了,幸好冬宁没事,她连忙回电话给堂哥,还拍下冬宁睡觉的模样回传给他。

  “小姐,你在做什么?”朱星海阻止她随便拍照。

  “你又是谁?”曾咏咏这才注意到这男人的存在挺碍眼的,他与冬宁是什么关系?堂哥知道吗?

  “你随便闯进来拍照,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朱星海讨厌气焰高的女孩子,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千金,像他妹妹那样。

  “冬宁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妹妹,也是我堂哥预定的未婚妻。你又是谁?在我未来堂嫂的病房里做什么?”曾咏咏凉凉的反击。

  她私底下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只要奶奶不在场,她绝对和曾耀人站在同一阵线,他爱冬宁入骨,行,她举双手双脚赞成,只求堂哥不要再报复她,孔少军真的不是她的菜,她不想被孔少军气死啦。

  有眼睛的人均看出曾耀人正逐步掌握大权,是“天鸿集团”下任总裁的不二人选,那样刚强的男人不会容许有人左右他的私生活,最好别挑战他的耐性。

  曾耀人是少数能正视自己缺点,甚至认同自己缺点的人,比如,他是冷淡寡情的人,他不否认,因此他不在乎别人攻击他的缺点。

  这个男人最看重他最初也是唯一的爱情,曾咏咏终于深刻体会到这一点,她决定投降输诚,不想再被当成祭品。

  所以,在堂哥回来之前,她要眼前这陌生男子自动消失。

  朱星海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露出一脸怀疑的神色。“谁是谁的未婚妻?我没听冬宁提过。况且,我认识赖先生有一段时间,他们家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之前冬宁住院超过半年,从头到尾只有赖先生陪在冬宁身边。”

  “你是谁呀?管这么多。”灿眸微睁,她戒备地看着他。

  “我叫朱星海,治疗过冬宁的医生之一。你又是谁?”

  “我叫曾咏咏,曾耀人的堂妹。冬宁总不会说不认识曾耀人吧。”

  “那曾先生人呢?为什么每次冬宁需要他时他老是不在?这德行还敢自称人家的男朋友,还想订婚?我不相信赖先生会放心把冬宁交给这种男人。”朱星海的胸口莫名燃起一把无名火。

  “哼哼。”她的回应是一记冷笑。“这又关你什么事?要你多事打抱不平?我堂哥求婚的对象是冬宁,提亲的正主儿是赖舅舅,只要他们点头答应就好,不需要向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证明什么。”

  这女人真令人冒火。

  “你出去!不要打扰冬宁休息。”懒得跟她斗。

  “该出去的是你。”曾咏咏回应一记白眼,“我堂哥待冬宁样样好,只有一点不好,醋劲满大的,不能忍受苍蝇,蜜蜂在冬宁身边嗡嗡叫。”

  “谁是苍蝇,蜜蜂?”险些气岔。

  “回应的人就是罗。”

  这种侮辱,令朱星海难以接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要冬宁未婚,我有资格追求她。”

  “你是认真的?”

  “当然,这种事能信口胡扯吗?我喜欢冬宁很久了。”呛声表明立场。

  啧啧,这是什么情况啊?曾咏咏的心田浮上一股不平不甘的闷气,目光懒散的瞥向一旁好睡的赖冬宁,为什么超优质的好男人总是先看上她呢?

  那位孔少军也是,她后来才知道为何堂哥将孔少军硬塞给她,因为孔少军一直对冬宁念念不忘,只是找不到她住的新家。

  冬宁到底有什么好呢?长得没有特别漂亮,出了一场重大车祸,身心严重受创,堂哥就别提了,连这个身为医生的男人都不嫌弃,执意爱冬宁。

  难道冬宁身上有着男人才感觉得到的独特魅力吗?

  “赶快收回你无望的爱情吧。朱医师,你斗不过我堂哥。”巧笑倩兮地向他劝说,她心口却是闷闷的。

  “那是我的事……”

  又一抹艳丽的身影走进来。

  “哥。”朱雪纶负着重大使命而来。

  朱星海皱起眉心。“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来做什么?”

  朱雪纶的目光瞥向床上的赖冬宁,瞧见她微微张开了眼睛,一丝小小的恶意在胸口漫起。

  “哥,你今天没去诊所上班,爸很不高兴,叫我来劝你下午回去工作。”

  “爸知道我在这里陪冬宁……”朱星海不解,何况,他与苏以哲合伙开业,苏以哲都要沙力答应他休息一天,爸怎么会干涉他?

  “哥,你还听不明白爸在暗示什么吗?”朱雪纶故意要让赖冬宁听见,扬声道:“爸不喜欢你在这里陪这位冬宁小姐,他看过这位小姐的病历表,啧啧啧,吓死人了,这种破烂身体怎么可以为朱家传宗接代?哥,你不知道吗?她之前出了严重车祸,陷入晕迷当天还流产了……”

  “你闭嘴。”

  朱星海突然冷下脸来厉喝,担忧的目光看向病床,可是,冬宁全听见了,惊愕地睁大眼睛,十指紧抓着床单,心口强力地揪痛着,浑身颤抖了起来,两行眼泪流下苍白的面颊,呜呜呜……哭了起来。

  朱星海恶狠狠地瞪着妹妹,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冬宁,该死的,当时所有的医护人员,包括赖春田,均守口如瓶不提及“流产”两字。

  曾咏咏也白了一张脸,如果曾耀人知道冬宁是受了谁的刺激而出车祸重伤后流产……一想到他可能的反应,她几乎心胆俱裂。

  曾耀人搭下午的飞机回台,赶到医院时,伤心过度的冬宁被医生施打镇定剂,已沉沉睡去,眼角的泪痕犹在。

  “发生什么事?”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抹去她眼下的泪痕,目光满是说不出的爱怜。

  曾咏咏感到压力沉重得宛如巨石,压得她胸口透不过气来。

  “哥,你知道……冬宁流产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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