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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想想也是,白奶奶是那么讲究规炬的老顽固,接受她严格管教的净雪自然滴酒不沾,顶多喝到滴在补汤里的水酒吧!

  沈厚言自然而然在共进晚餐时邀她喝一点对女生很好的红酒,与她聊很多很多,包括他在美国的生活,还有去澳洲农场打工的经验,甚至谈及他与她的第一次会面……交谈中,净雪不知不觉的喝下一整杯红酒,如他所愿的醉倒了,再一次倒在他怀里。

  “别怪我,净雪,我问过你好几次,你爱何亚凡吗?如果你爱他,我会离得远远的,因为那时我尚未爱上你。但你一次又一次的给我希望,表明你对何亚凡不是男女之情的爱,那么,就让我斩断他对你的迷恋吧!”

  冲完冷水澡,看着镜中自己冷静的面孔,他必须再去做一件令何亚凡吐血的事。假设载着何亚凡跟踪而来的车子一直停在大楼外面。

  毫无疑问的,何亚凡在等净雪离开这栋大楼,不是吗?

  走!去最近的便利商店买保险套去。

  ***

  睡了一觉醒来,发觉自己躺在一间完全陌生的房里,脑海会有一瞬间的空白,接着回想起自己在谁家……

  叩叩。“净雪,我进去了。”沈厚言推门而入,笑了起来。“你终于睡醒了。早安,睡美人!”

  “我怎么……”她僵化成石头。

  “你喝醉了。”他一脸又好笑又抱歉的表情,“是我不对,没想到你完全没酒量,一杯红酒就不省人事。”

  净雪尚在茫然中。

  “我在浴室放了一套新的梳洗用品,你整理好了再出来吃早餐。”

  净雪看着房门重新阖上,双掌捧住脸蛋,无声的尖叫。啊~~好丢脸!好丢脸!居然醉倒在男人家里。

  呜~~她有没有发酒疯啊?还是吐了人家一身?没有吧?没有吧?

  噢,她没脸走出去面对沈厚言啦!

  狼狈万分,超尴尬到极点,丢脸丢到太平洋,一张俏脸忽红忽白,头开始痛了起来,她要拿什么脸走出房门?

  哭笑下得的苦瓜脸?

  故作洒脱的白痴笑脸?

  哎呀,不管了,先梳洗再说啦!

  拉平自己身上皱掉的衣服,她呼出一口大气,幸亏沈厚言是个正人君子,没有趁人之危,否则她会哭着去跳楼。

  冲着这一点君子风度,她就该给沈厚言一百分。

  梳洗过后,她大大的深呼吸一下,拉开房门走出去。

  “早安!”

  “早。”酷脸绽放魅人的笑,瞄一眼时钟,早上十点整。

  刚才下楼买早餐时,他特别注意到载着何亚凡的那辆气派黑色轿车一直没开走,真是惊人的执着力。高贵的王子居然拚着一夜不得好眠,苦等在他家楼下。

  也对,如果连这点忍耐力都没有,凭什么继承家业?

  不知情的净雪将面临一场什么样的风暴呢?

  沈厚言性感的薄唇噙着笑,递给她一杯蜂蜜水,野花蜜的香气与味道有舒缓身心的效果,也可让酒后干渴的口腔获得满足。

  净雪一方面感到难为情,一方面又因他的体贴而感到窝心。

  吃着他买来的广东粥,看他喝着自己煮的咖啡,净雪有一种错觉,仿佛他们已认识了好多年,常一起这样共度早晨。

  事实上,他们认识还不满两个月。

  为什么人与人之间可以这么快就成为一对?而她与何亚凡为何认识得愈久却必须愈疏远呢?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可以很简单,有时却复杂得像解不开的千古之谜。

  能单纯的归咎于“缘分”吗?

  净雪想不通,决定下多想了。

  “阿言,我昨晚喝醉酒,有没有丑态百出?”鼓起勇气问出最担心的事。

  “放心,我会帮你保密。”咧嘴笑,一口白牙闪闪。

  一张俏脸发白。意思就是她真的丑态百出?她忍不住想尖叫。

  “我不会告诉别人,一杯红酒便足以醉倒你,免得给其它男人可乘之机。”

  “你故意吓我!”杏眸瞪人。

  “你不听我把话说完,就先自己吓自己。”宽肩一耸,沈厚言目光灼热的勾唇浅笑。“不过我很开心,你会在意喝醉酒是否出丑,这表示你开始在乎我的观感,不是我一相情愿的单恋着你。”

  是这样吗?因为在乎这个男人,所以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丑陋的一面?

  她心跳一乱,粉颊微红,澄亮的眸子半迷惘的睇他。

  “少乱讲,你才没有单恋我呢!根本是一告白就不容人拒绝。”

  “你这么被动,我不主动些,你可能来倒追我吗?”

  她诚实的摇头。她不敢,况且当时尚在心烦何亚凡的告白炸弹。

  “这不就结了!男女交往的开端,一定要有一方主动,另一方也下讨厌,才有办法擦出火花。”他不介意自己是让她开窍的那个男人。

  净雪看着他,喜悦偷偷在心里冒着泡泡。

  她开始相信,自己一定被他深深喜爱着,否则他没必要追求一个没有联姻价值的女孩,还这样努力的讨她欢心,又很尊重她。

  那是男人对真心喜爱的女人才会有的表现,不是吗?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里有着一种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动情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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