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谢上薰 > 无奸不丈夫 | 上页 下页


  “曲元宁,你闭嘴!”

  何亚凡好不容易听明白净雪是在拒绝他的爱,他望着她,呼吸屏凝,脑中一片空白。哥哥?他只是比白晨洋更亲一点的哥哥?

  去他的见鬼的哥哥!

  他不相信净雪真心想拒绝他!

  他猛然站起身,绕过几个位子,一把抓住净雪的左手臂,柔声却坚定的说:“跟我来,我们必须谈一谈!”

  “亚凡哥……”

  “走。”

  净雪被他半强迫性的拉出餐室。

  留下来的人哑然相对。

  曲元宁首先画破静寂,气急败坏道:“奶奶,您为什么吭都不吭一声,不大力阻止亚凡哥呢?您不会眼睁睁看亚凡哥娶了年净雪吧?”

  白钟泠朝她露出一抹冷笑。“净雪不敢!”可是你敢。老太后心里很清楚谁该防、谁又不足为道。

  何家已在美国帮何亚凡挑了一位门当户对、又十分中意何亚凡的千金小姐。

  与其让曲元宁有机会去痴缠何亚凡,不如教何亚凡对年净雪付出纯纯的初恋。白钟泠自信给年净雪的暗示够明确,她不敢痴心妄想真的嫁给何亚凡,只有让净雪去拒绝何亚凡,何亚凡才会死心的回美国联姻。

  男人初恋失败才好哇!儿女情长能成就什么大事业?白钟泠笃定的想。

  曲元宁还不到老谋深算的年龄,看不出老太太的心机,只是单纯的害怕何亚凡会说服年净雪接受他的爱,她一定要阻止。

  她冲了出去,她受不了年净雪得到她渴望拥有的一切。

  邱玉簪担忧地望着她冲出去的背影,但女儿老早便不听她的劝,一心一意追逐着一个梦,何时肯醒来?

  沈厚言把一切全看在眼底,锐利的眸子正慢慢酝酿起某种阴谋。

  他知道,老太太在玩阴的。

  但沈厚言不在乎,有时候顺势而走,反而渔翁得利。

  他吃饱了,走出餐室,缓缓步向屋外的庭园。吃饱后走动才有益健康,顺便找到他要找的人。

  远远就瞧见曲元宁躲在矮树丛下,正前方便是小时候玩过的白色秋千,历经岁月洗礼,依然坚固。秋千上,坐着仿若白雪公王的年净雪,而何亚凡以白马王子之姿轻轻地推着秋千,就像小时候那样。

  沈厚言觉得刺眼极了,但他远比同龄男子更富有人生经验,交往过N个女友,晓得急躁是没用的,气怒之下只会坏事。

  假使他渴望将净雪拥进怀里,让净雪只属于他一个人,他不在乎耍点奸计。如同白晨洋说的,将净雪带离这个风起云涌的家,这不是她该承受的。

  无奸不丈夫!这才是沈厚言的座右铭。

  他悄悄走过去,和曲元宁蹲在一起,轻轻地叹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画面看起来真美呀!我想,他们两人应该谈得很愉快,恋情大有进展……”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曲元宁小声却颇激动的说:“亚凡哥才不是真的爱上年净雪!可是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因为她是无父无母的可怜孤儿吗?那我也很可怜啊,他为什么不对我好?从小时候便如此,他一次也不肯帮我推秋千,即使我拜托他、哀求他,他也不肯,为什么呢?明明我长得比净雪漂亮,功课也比年净雪好,我对他也可以非常温柔、顺从,为什么他就是看不见我的好?只因为有个年净雪挡在我面前吗?”

  笨蛋!不爱就是不爱,还问为什么?

  沈厚言最受不了死缠滥打的女人,幸好这不是他的问题,该头痛的是何亚凡。

  “你不是出来阻止他们谈情说爱吗?怎么退缩了?”

  “我怕亚凡哥更讨厌我。”

  “你也知道他讨厌你?那你干嘛自讨苦吃去爱他?”

  “我深信只要年净雪从这个家消失,亚凡哥就会从迷雾中清醒过来,看清楚我才是真正爱他的人!”

  “你又知道净雪不是真爱他?”沈厚言倒好奇了。

  “年净雪算什么?她只是一个可怜虫罢了,舍不得拒绝对她好的人而已。”

  “是这样吗?”沈厚言怀疑她到底懂下懂男人,男人才不会因可怜而爱上一名女孩,又不是开救济院。

  “还有……”曲元宁的目光始终盯住那两人,何亚凡又在轻抚年净雪那一头几乎及腰的长发。

  “还有什么?”

  “亚凡很爱她乌溜溜的长发,我命令年净雪剪掉,她死也不肯。”

  “是很美啊!真想请她拍洗发精广告。”

  “如果没有那一头长发,亚凡哥还会爱她吗?”

  啧啧,她当何亚凡有“恋发癖”或“长发情结”?

  沈厚言忍住笑意,语重心长的叹道:“头发长在美人头上,只有等她哪天心情不爽才剪罗!”

  曲元宁可不这么想,眼神森冷,燃着狂炽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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