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谢上薰 > 拒绝套牢 | 上页 下页
三十六


  这是王奇川下的一着险棋,也怕王鼎杰不愿舍下,没想到王鼎杰考虑了一星期后便答应下来,并开始做准备。

  王奇川露出笑容,“自如啊,你等这学期课程结束,也到美国一起生活如何?一方面换个环境转换心情,考虑看看能不能跟鼎杰重新开始,另一方面等天香和定功赴美求学,彼此也有个照应。”

  何自如看了丈夫一眼,无法否认的,她依然喜欢看见他因她而绽露的笑容,那是过往青春岁月里最令她依恋的,至今依然会感到悸动。

  “爸,我只担心自己没有足够的魅力能够长时间吸引鼎杰,不过,我很乐意过去把家里打点好,等孩子们到美国时可以尽早适应。”何自如安详道。

  “嗯嗯嗯。”王奇川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孩子们有你照应,大家都非常放心,交给鼎杰则要各自保重了。”

  “爸!”王鼎杰翻白眼。

  王春辉与方倚翠夫妇却是点头如捣蒜,一起向何自如表达谢意。

  王鼎杰如今更明白何自如是多么受到王家人的信任与尊重,更得到王奇川的真心疼爱,只承认她是王家永远的儿媳妇。

  聚会结束,沈云从带着天香先行离去,沈雍为预约了晚餐之约。

  “天香,你爸妈有心要重新开始,你很欣慰吧!”沈云从直言说,看见她眼里闪烁着笑意,继续道:“可叹我爸要真正死心了。”

  “听你在说!”她红着脸轻啐。“一入豪门深似海,哪有可能跳出去?沈叔叔早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尊重我妈的选择,真是个好男人。”

  “好男人的儿子也是家学渊源的好男人,你开心不开心?”

  “这可必须留待时间来证明喔!”她故意说。

  “那对不起喔,让你如此美信心,一定是我表现得不够积极热情,我会更卖力弥补你。”他环抱住她,在她嫩耳旁呵气,说得别富深意。

  “你少来。”这个男人在讲黄色的话,害她的心跳加快了,睐他一眼,“这里还是我爷爷的地盘,你别打歪主意。”不过,一颗心却已融化在甜蜜的诱惑里,对他的浓情蜜意完全无力抗拒。

  沈云从心情愉快的拉出嘴角的笑意。“那好,我等着你羊入虎口,今晚不让你回家。”

  天香一张俏脸嫣然如霞,“你不怕我爸的夺命连环叩?”

  “我会关机。”

  “不要吧!我爸很快要出发去美国,你就别再刺激他了。”

  沈云从哂然一笑。也对,来日方长,免得未来的岳父翻脸不让女儿出阁。

  “天香,你爸和郑如咏真的有切干净吗?”

  “我爸说有。郑女士的不断爆料引来狗仔记者的强烈兴趣,已经挖出她过去所有同居男友的情史一览表,我爸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也怕太伤害无辜的郑可可,拜托我爷爷出面向媒体施加压力,总算将那篇报导在杂志出刊前及时抽掉。郑女士应该明白那有多不容易,这也是我爸最后送她的一份情。”

  “王叔叔是个惜情的人,很难狠下心肠做得太绝,所以爷爷才会提议他到美国去发展几年。”

  “没错。怎么了?”

  “我佩服爷爷有先见之明,你看——”

  穿越庭园步道,镂空铁门外站着一名女子的身影,是郑如咏,不得其门而入的她,采取守株待兔的策略。

  守卫不放她进门,也不帮她通报,在王家,“郑如咏”这名字被标上黑记号,佣人、保镳和守卫都事先被训练过。

  天香和沈云从对望一眼,从旁边小门走出去面对她。

  “郑女士,你还有何指教?”天香淡定道。

  就是这种口吻,这副姿态,太像何自如了!郑如咏实在有满腔的郁闷和懊恼,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明明眼睛看着你却仿佛你只是一道轻烟、一朵乌云,无足轻重、不知挂齿,轻轻挥挥手便可将你抛之脑后。

  这种大内高手型的女人,可以把你气得内伤很重,偏又教人深深相信她才是被害者——郑如咏真是百味杂陈,有苦难言。

  郑如咏明白自己的委屈只能自己吞,在敌人面前示弱是没有用的。她沉着脸,慢慢从齿缝中挤出话来,“我要见鼎杰一面,跟他把话讲清楚,到底我犯了什么错,他竟如此无情地待我!我只要他给我一句交代。”

  天香深深地望着她,“我爸说他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断得十分干净。”

  “那只是他单方面的说法,自以为是的说法。”向来骄傲矜贵的郑如咏,气得连牙齿都打颤了。“他以为他压下八卦周刊报导我过去的情史,我就会领他的情,乖乖的躲起来不再来烦他吗?他错了,大错特错!我没有作奸犯科、偷抢拐骗,我并不以我过去的情史为耻,更不怕被报导出来,我没有愧对任何人,我怕什么?”

  沈云从直摇头,习惯当第三者的人,已迷失自我,是非不分。

  天香冷然道:“是啊,你怕什么?你早已百毒不侵,人家老婆的眼泪和女儿的心痛,你全都可以视若无睹,因为男人自己犯贱喜欢上你,你何错之有,是不是?”

  郑如咏的脸色一瞬间僵硬。

  “可是,郑女士,你可以对我们没有丝毫愧疚感,因为你无须在乎我们的死活。但你的女儿,郑可可,你要如何面对她?你所作所为最残忍的一件事,便是带给你女儿错误的价值观以及不正常的男女观念,你在教导她,别人的男人只要喜欢就可以抢过来,甚至花钱收买过来。”

  “你胡说,可可才不会那样子。”郑如咏脸色难看得像隆冬寒雨的夜色,瞬间失去光彩。“我也指望给可可一个正常家庭,才要求鼎杰回来……”

  沈云从严声道:“你适可而止吧!”他一拉下脸便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威严。

  “什么?”她心一惊,仿佛看到年轻时的沈大毅。

  “一个男人之所以会离开一个女人身边,还需要什么理由?就是爱情消失了,他、不、爱、你、了。”

  郑如咏被这番最真实而残酷的话,褪去了所有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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