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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但除非是她不想要现在的工作,否则一旦到公司上班又会碰到他,届时岂不更加尴尬。

  再说,她也还不确定贺正巽对这件事情的反应,以及后续该要怎么面对,根本就没有勇气逃跑。

  而且她实在想不透,自己昨夜明明是自行离去,怎么会一觉醒来,居然跟他睡在一块,还差点在睡梦中侵犯他?

  敢情自己在下意识里欲求不满?

  不能骗自己的是,其实她是有些期待的,如果对象是他的话,否则在和他母亲见面的饭局里,她也不会为他的一句谎言和亲匿举动,而对他有粉红泡泡的遐想,但只要想到他每每说出气死人的话,什么泡泡又都破灭了。

  这时房门被打开来,贺正巽整理好仪容出来,她的一张脸霎时涨红,为刚才心里的想法。

  贺正巽盯着她的一张脸看不出是什么情绪,而永璐想开口却不知如何说。

  “你是不是应该要提出解释?”昨晚是怎么回事?

  正色的语气令她心里叫苦,“那是……”

  他仍是盯着她。

  可能的话,她希望能说一切都是误会,偏偏对于两人都有目共睹的事实,一句误会似乎交代不过去。

  迟疑了半晌,她才艰难的说道:“对不起。”一颗头垂得不能再低。

  如果永璐这会不是低着头,或许就会看到贺正巽不解的表情,只可惜她根本就没有勇气抬起头来。

  知道她误会自己以为他是在问刚刚的事情,他温柔的说:“别再那么做。”

  永璐实在无言以对。这种台词应该是由女方来说才对,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好。”除了闷声承诺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贺正巽敛去眼底的笑意后又问:“为什么跑去喝酒?”

  他怎么会知道?

  其实她更想知道的是,昨天自己明明是一个人在面店喝酒,为什么今早醒来会是跟他在一块?

  可是经过稍早的情况后,她担心贸然追问,可能又会碰上什么尴尬的情况。

  贺正巽看着她,注意到她脸颊上的红肿,经过一夜后已经消失。

  就在永璐无意说明个人的私事而迟疑着时,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打破了客厅里的沉默。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居然会感动到想哭,跟着飞也似地跑向沙发。

  从搁在沙发上的皮包里取出了手机接听,她对着手机说道:“我没事……回来啦……好,一会再说。”

  贺正巽见她结束通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见她像找到借口似地说:“总裁,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他看她这样也猜到,她之所以这么急切,多半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并非是真有什么急事在赶。

  像是担心稍一耽搁又会被他给叫住,永璐报备完,便匆匆抓起皮包逃难似的离开。

  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让贺正巽眼底的温柔淡去,没得到的答案在他心中像疑云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喝酒?脸又为什么会肿起来?那像是被打的痕迹,令他危险的眯起眼沉思。

  接到弟弟打来的电话,开口便是关心她的情况,永璐知道他应该晓得了昨晚发生的事。

  料定继母多半又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加油添醋说过一遍,但她一点都不担心。

  果不其然,唐永律见到姐姐的第一句话即说:“对不起姐,妈又对你说了过份的话。”

  长久以来,他对母亲的态度虽然不赞同,却始终无能为力改变,只能一再看着姐姐从母亲那里受委屈,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因此在从母亲那里听说昨晚发生的事情后,又知道姐姐一夜未归,他便借口出门打电话找人,两人相约在外头见面。

  无意让弟弟为难的永璐带开话题,“还以为你这星期不会回来,学校和课业不忙吗?”二十一岁的唐永律目前就读中部某大学。

  “还好。”对母亲的态度实在不放心,因此除非必要留校,否则假日他总会回来台北。

  明白弟弟多半是放心不下自己跟继母之间的相处,永璐安抚他,“家里的事你不需要担心。”

  对于继母她早已懒得计较,她只是为了弟弟才勉强继续待在那个家里。

  多年下来唐永律也明白,昨夜的事情多半又是母亲借故无理取闹的找麻烦,他比较关心的是——

  “妈说你昨晚没有回来,没发生什么事吧?”他端详着姐姐,为的是想确定她安好。

  这一提起,叫永璐不觉又想起在贺正巽住处发生的事。

  她两颊蓦地一阵绯红,跟着随口掩饰,“在朋友家睡了一晚,刚才接到你的电话才醒。”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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