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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呵,当然没关系,因为确认是自己的儿子,当天他就把安安带来公司介绍给丹菱认识,丹菱立刻嚷着要收做干儿子,从此母子俩想见就见,想通话就通话,光明正大,安安知道妈咪就在爹地身边,只要吵着要来公司就能见妈咪,有什么好想念的?

  但丹菱可能想都没想过,就是孩子和她相处时太自在了,才让他起疑。

  虽然安安从头到尾都喊她“阿姨”,但两人在一起时的相处模式和亲母子没两样,他在一旁越看越觉得有母子脸,加上越想越多的巧合和疑点,让他头一个想查的女人就是她,事实证明,自己的直觉果然没错。

  在收到医院寄来的鉴定收当下,他的心表可以用震怒来形容。

  她应该知道,他不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也不至于残忍地要求她拿掉孩子,事实是他在发生一夜情的当下就说过愿意对她负起责任,即使还不爱,他也会试着努力去爱,因为两人的交情不同一般,这些她明明知道。

  一想到这儿,他心里就又呕又气!

  论才貌、比家世,他哪里比不上谭景闳?就算他曾经“匪类”过,也早已改邪归正,何况对方都已经死会,他可是活跳跳的活会,为什么就不想向他坦诚一切,试着爱他,让儿子有机会同时拥有本该属于他的爸爸、妈妈?

  只要她肯试,他愿意展开双臂拥抱她,真的。

  不是什么该死的怜悯,他是真心想和她在一起。

  是,他也知道很突然,但就和当初突然想和她做朋友一样,他很突然地在发现她是儿子的老妈之后,更突然地发现自己聊了生气还有点开心,每天在办公室盯着她的时间比忙工作的时间多得多,越看赵觉得自己是个大傻瓜,老天早早就把最好的女人摆在自己面前,为什么他舍近求远,花了那么多年的时间才把放在天空的视线移回正常人的角度,现在才发现她有多美好?

  也不是,或许早就有迹可循,只是他不肯承认。

  当她和谭景闳相恋,不再凡事将自己摆在第一,他很闷;当她为了男友的要求选择和他连朋友都不做,他痛苦到一个人喝酒哭了,那之后,他数不清自己有几回反射性地拔出她的电话,却总在铃声响起前及时挂断,只为了不想让她有丝毫为难。

  他希望她幸福,如果别的男人办不到,由他来也可以,只要她愿意就行。

  在游乐园撞见她蹲在墙角悲伤痛哭的当下,他的心跟着被拧成一团,头一回有了这样的想法。

  所以他强势逼她离开谭景闳,来到自己身边,他试着让她看见更加成熟稳重、已能独当一面的自己,希望能让她将感情移转到自己身上来。

  当年年轻气盛,自以为一眼就能认定一人,说过一辈子和她都只可能是纯朋友,让他有些难下台阶,可是只要她有些反应,哪怕只是随口说说觉得他也是不错的结婚对象,他马上就会展开攻势。

  可是她什么反应都没有,依然以纯朋友的自然态度对他,像是除了谭景闳谁都不要,因为太沮丧了,那天他才会脱口而出干脆迎合父母意愿随便娶妻生子算了。

  所以知道两人之间多了个安安,他真的又惊又喜。

  他三天两头带着儿子来公司,除了心疼她为了“帮”他而见不到儿子,想让她有多点时间和儿子相处外,也为了展现自己真的会是个好爸爸,让以前不曾想过“奉子成婚”的她,至少现在可以多想想和他之间的可能性。

  可是,听她刚刚说了什么?居然叫他与其费心思去找孩子的生母,不如快点去找他的真命天女?

  就这么急着把他推往别的女人怀里,连一丁点的舍不得都没有?

  哼,他偏不要!

  活到三十几岁,还是头一回被女人激起熊熊斗志,不把她放在谭景闳身上的那颗心抢过来,让她今后心里、眼里只准有他一个,心甘情愿做他的妻,他就不叫苏亦耘!

  邹丹菱望着镜中的自己,明明在床上躺上了一夜,却挂着一双熊猫眼,粉一层又一层地往上叠,好不容易才遮住那夸张的黑影。

  “唉,真不想去上班……”

  她沮丧地趴在化妆台前,哀声又叹气。

  不知道有多久的时间,她日复一日偷偷凝望着苏亦耘,只盼他多看自己一眼,多喜欢自己一点。

  现在她才知道,被他多看几眼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这阵子她忽然发现,他很喜欢盯着自己看,问他看什么?他竟然理直气壮地说喜欢看美丽的事物来构思,整间办公室就她最美,所以只能盯着她想事情。

  听听看,这是什么怪论调?

  换作是别人当差,肯定以为董事长看上小秘书,喜欢的人心花怒放,不喜欢的人就可以直接当成职场性骚扰了。

  不到性骚扰那么严重?不,非常严重!

  要知道,苏亦耘那双眼随便一扫都像在放电,加上唇角上扬十五度的迷人微笑,每回一不小心抬眼对上,总上她一阵目眩神迷,无论来几次都没有免疫力,害她整天处于神经紧绷状态,生怕自己一个克制不住会冒着爱心眼飞扑过去,成为天下第一大笑话。

  长期压抑的结果,就是昨晚大爆发,害她一夜睡睡醒醒和,不断作着和他缠绵的春梦,结果醒来就成了这样。

  怎么办?她又开始忍不住幻想长此以往,他会有对她日久生情的一天。

  但是彼此相识的时间还不够久吗?都久到蹦出个这么大的儿子,他也不曾爱过她一丝一毫。

  他对她真的很好,但就只是基于朋友情谊,他想要的是林嘉蓉那样的女人,她和对方从头顶到脚趾没有任何一丁点相像,永远不可能成为他的真命天女。

  对他而言,日复一日加深的是友情,对她而言,却是锥心刺骨的爱意。

  他或许是将她当成家人般越来越失去朋友分际,却不明白待她越亲密,越是令她心痛得无法自己。

  “唉!”

  她叹口气,拎起皮包,结果还是搭上公车,乖乖来到他身边。

  “早。”

  打开办公室大门,听见他活力十足的招呼声,看见站在办公桌前的他神采奕奕的模样,邹丹菱明白,她是宁愿如此自虐地待在他身边,也好过永远不见。

  “早,喏,你的热茶。”

  她努力维持和平常一样的笑脸,边说边走到他身边,将自己在家里事先冲泡好装进保温壶的热茶交给他。

  只因为他说爱喝她亲手冲泡的普洱茶,就是和在公司冲泡的不同,特别好喝。

  明明从茶叶到冲茶水都没什么特别,完全是他个人的奇怪感觉,她一样不辞辛苦,每天早起煮水泡茶,就为了看他饮茶时满足的笑容。

  “谢谢。”他接过,可不像平日马上喝一口,而是直接往桌上搁着。

  “不好意思,今天公车拖班,迟到了六——”

  邹丹菱瞬间屏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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