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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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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由衷希望那不是你的心声。”薄唇贴在她的唇瓣上,裴弁低语威胁。“放过你?呵!我、办、不、到!” 他曾想过要放她自由,可一旦放手让她飞走,只怕孤苦伶仃的她会再度沦为乞儿,回复当初可怜的模样,既然如此,她要自由有何用? “你对我好残忍。”她泪流满面,因为他残酷的对待。 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她,不同以往的亲吻,而是带有很愤怒的情绪。 “你越是恨我,就越离不开我,别以为你能逃走,不会有人敢收留你,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更不会有人在你充满绝望的时刻拉你一把!” 她在他的狂吻中颤抖,面对他的狠绝,她无力抵抗,只能手足无措地待在原地默默承受,任凭他由她身上掠夺想要的一切。 “你的泪简直多到让人心烦,可无论你流下多少眼泪,我都会不厌其烦地抹去它,直至你再也流不出泪为止。” 自从十二年前那天起,他便肩负着抹去她泪水的重责大任,他绝歪让人瞧见她落泪。她的伤心难过、无助脆弱,只能够对他诉说。 “我话说得够明白吗?”他用手托高她小巧的下巴,俯身轻咬住她的唇。“别再挣扎了,没有新娘成什么亲?你比谁都明白裴家丢不起这个脸。”见她迟迟不肯动手换衣服,裴弁再度撂下重话。“要你为我穿上嫁衣很痛苦吗?” 她害怕见到他冷寂的面容,那是在仅仅面对她时才会有的残酷,他是绝对不会就此打住的,她相信为了逼迫她,他什么手段都做得出来。 “你若再坚持、再抗拒下去,我也能找到别人成亲,不过那个女人将会永远生活在炼狱之中。我要让你亲眼瞧她尝到比你更甚千百万倍的苦头。我会告诉她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教你一辈子良心不安!”他威胁她。 他不择手段就是要得到她,让她深感恐慌、无计可施。 “你以为逃得了吗?你注定逃不了!”他不在乎她怎么想,她的命一开始就不属于自己,打从相逢的那刻起,就紧紧捏在他掌心里,而他的人生中,也不会有她之外的任何女人。 “为什么?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她问。 “我不觉得这个选择哪里不好。” “我们的世界,是相当不同。” 纵然她很不想去回顾自己低贱的出身,可那是事实呀! “不同?”他抬高眉,似笑非笑。“的确,你的美丽的确很与众不同,我喜欢你待在我身旁的样子。”她的一切,他比谁都喜爱,也比谁还想彻底占有。 “那不是你的真心!”所谓的爱情,不是同情!她见不到他眼底的感情,他将她比喻成一件喜爱的物品呀。 “我的真心究竟在哪,那不重要,也不是你该管的事。我厌恶重新适应其它女人,更讨厌别人待在我身边,说你,就是你了!” “你能够承受旁人的指指点点,说裴府的当家夫人是个出身卑贱的乞儿?”世人有多残酷,她不是未曾见识过。 “你又何苦让小六他们因为你一时兴起,陪你受罪。” “我从不在乎别人的目光,我也不是一时兴起……你少拿身分这种可笑的理由来逃避。” “你别总不当成一回事。”这些年来,她尽心尽力维护整个裴府,说是私心也行,欲藉由这方式报答他也行,但他不能如此摧毁她多年来的辛苦。 因为这座宅邸,不知从何时起已成为她唯一可栖息的归所了。 “我要你永永远远都留在这里,这座大宅谁能撑起,我就交给谁。谁敢多话,我不会让他好过的。”他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记住,我会言出必行。” 墨儿从没想过这顶凤冠最后会压在自己头上,它的重量是她无法负荷的沉重,她没想过自己往后的人生,注定要和他纠葛不清。 到现在她的掌心还留有他的余温,方才拜堂时,他不顾礼仪,将她的手握得好紧、好牢,像是怕她临阵脱逃,她几乎是在他的胁迫下被逼着拜堂。 精致的妆容藏在盖头之下,墨儿带着淡淡倦意,好几次都差点合上眼皮,打起盹来。 她像尊木娃娃端坐在新房,凤冠压得她抬不起头来,只觉得头重脚轻,眼皮发酸变重,她想假寐片刻,舒缓波涛汹涌的睡意。哪知不过才合眼,门突然被人推开,外头传来嘈杂声,扫去她的倦意。 有人进来了!墨儿连忙打直腰杆端坐,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门转眼又合上,脚步声在桌前停了下来。 裴弁没有继续向前的意思,若不是他身上穿着和新娘同样绣工的大红喜服,他脸上的表情,真不像是刚拜完堂的新郎官。 墨儿知道进门的人是裴弁,也只有他,才有如此慑人的压迫感,对他的气息她已非常熟悉了。 裴弁凝视穿着大红嫁衣的墨儿,微低着头,看似含羞带怯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呵护她。 直至婚宴结束,裴府里里外外,包括前来祝贺的宾客,还是没人知道裴大当家迎娶的新娘是何人,不过没人敢问他,当然更没人想到是墨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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