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香弥 > 王妃娘娘要休夫 | 上页 下页
三十


  “定是这阵子小姐忙着照顾我,累出病了。”菊儿自责的连忙搀扶着她。

  “我带你去看大夫。”牧荻尔双眸紧盯着她,从她略显苍白的脸庞,更加肯定她病了。

  “不用,我回去休息会儿就好了。菊儿,我们走吧。”她冷淡的回绝,领着菊儿往回走。

  牧荻尔默默跟在两人身后,一直来到屋子前,他才停下脚步。望着眼前简陋的屋子,他心中五味杂陈,谁料得到这小小的屋子里,竟住了他前后两任的王妃。

  回到房里,奚荷月在床边坐下,菊儿不放心的采了探她的额头,低叫,“哎呀,小姐,您在发烧!”一定是那夜淋了雨,这几日小姐又忙着照顾她没能好好休息,才会病了。

  “不要紧,我歇歇就没事了。”她躺上床,觉得全身有些发冷,便扯着被子将自个儿裹得紧紧的。

  菊儿着急的跑出去想请袁宿琴帮忙找大夫。

  但他们夫妻都不在屋子里,菊儿匆忙的要出门去找人,一踏出大门便撞见站在门外的牧荻尔。

  她正要开口,眼角却正好瞄见袁宿琴与韦照回来的身影,她想到小姐对他的抗拒态度,又想到他的身分,也不便开口,就略过牧荻尔走上前,“韦夫人,我家小姐在发烧,能不能请你帮性找大夫过来看看她?”

  听见她的话,牧荻尔微蹙眉,立刻往屋子里走。

  “这位兄台请留步。”韦照见他面生,上前拦住他。

  牧荻尔未回头,仅丢了句“我要带她去看大夫”便走进屋里。

  事隔多年再见到韦照与袁宿琴,当年曾有的愤怒,竟仿佛被风蚀化的沙石,早已消散,此刻他一心只记挂着奚荷月。

  听见他的嗓音,韦照与袁宿琴皆蓦然一惊,脱口道:“王爷??”

  “怎么你们也认得他?”菊儿一脸纳闷。

  袁宿琴诧问:“他真的是旭王爷?!”

  “你们不是知道了吗?”菊儿觉得很奇怪,方才明明听他们夫妇俩喊他王爷,怎么这会又这么问?

  “可他的脸……”袁宿琴像是想到什么,恍然大悟,“王爷必是易了容。”她只知他精通易容之术,却不曾见过他易容的模样。

  “嗯。”菊儿点了点头,急忙跟着进屋去。

  房间里,牧荻尔想带奚荷月走,她却不肯跟他走,推开了他。

  “我不回去,你走。”

  “你病了,得看大夫。”他好书哄着,不敢用强。

  “姊姊会帮我请大夫。”她蹙眉,紧扯着被子不放。

  “我带你去给少尹看,他的医术更高明。”他耐着性子解释。

  “我只是小病,不需要看多高明的大夫。”她还是拒绝。

  见两人僵持着,随后跟进来的袁宿琴出声道:“王爷,您先出去吧,让我来劝劝妹妹。”

  他望向她,见她朝他点点头,微一沉吟,这才走出去。

  “姊姊不要劝我,我不想跟他回去。”在袁宿琴开口前,奚荷月便先u白。

  “妹妹,我看王爷似乎十分在意你,才会亲自过来接你,你为何不愿回去?”

  奚荷月摇首,“他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

  “他若没把你放在心上,便不会让伍总管过来,又亲自来一趟。”

  奚荷月幽幽启口,“他从来不曾相信过我,总是对我一再试探……”她将他扮成不同的男子试探她的事告诉袁宿琴,说完,她抬眸问:“这种事,换作姊姊,你能忍受吗?又能相信他有把你放在心上吗?”

  听完她的话,袁宿琴先是一脸惊讶,旋即想到什么又满脸愧色。“我想他会这么做也许都是我造成的。”

  “这跟姊姊有什么关系?”奚荷月有些不解,“对了,姊姊与王爷认识吗?”方才她瞧见两人的互动,似是相识。

  沉默了好半晌,袁宿琴才说:“我跟你说一个故事。有个男孩与女孩从小一块长大,就在女孩十七岁、男孩十八岁那年,他们顺理成章的成了亲。”

  “成亲后,男孩一直待他的妻子很好,可他妻子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缺少了什么。这时朝中诸皇子为了争夺皇位,引发了数场内战,导致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于是男孩决定前去辅佐其中一个皇子登基,尽早结束夺位之争,因而离开他的妻子。”

  隐约觉得此事似乎与牧荻尔有关,奚荷月忍不住仔细聆听,内心深处依然在意他。

  “在他离开前,他命一名他很信任的侍卫贴身保护他的妻子,没想到朝夕相处之下,两人日久生情,妻子发现,比起男孩,她更爱与那侍卫在一块,后来她才明白,她真正爱的人是那名侍卫,与男孩之间有的只是一起长大的情谊。”

  回忆着往事,袁宿琴轻声接着说:“她很想与那名侍卫在一起,可偏偏她已是有夫之妇,他们只好压抑住这份感情,但仍是难以克制内心情愫,于是私下往来,最后两人的私情终究被男孩发觉了,男孩虽怒不可遏,却宽大的成全了他们,他写了封休书给她,让他们两人离开,对外则宣称他的妻子已病故。”

  听到这里,奚荷月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姊姊,你说的人莫非是……”

  袁宿琴点头承认,“我就是王爷对外宣称已病故的王妃。”

  张着唇,奚荷月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她以为她与韦照只是对寻常的恩爱夫妻,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番曲折。

  “我想是我昔日的背叛令王爷心寒,他才会那么对待你。”

  奚荷月回想起当年牧荻尔曾对她说过的戏言,想不到竟一语成谶。

  她不禁为他心疼,半晌,她出声问:“你后悔过这么做吗?”

  袁宿琴坚定的摇头,“我从来不曾后悔,与他厮守的这几年,我们过得很幸福。虽然日子过得清苦,但我的心却无比的富裕,那是一种情感上的满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提到韦照时,她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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