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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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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从宗面露惭愧之色,“当年回了家乡,接管家业,俗事缠身,无法再日日勤练,荒废了不少。” 她告诫了他一句,“武学之道,不进则退。” 关从宗那张英俊的脸庞堆满笑意表示,“我明白,难得能在临川与表妹遇上,还望表妹能再指点二一。”说着,他当即便向她讨教起来,“适才那套拳法,打到最后,会觉后劲不足,不知是何故?” “那是因为你的拳法有误,譬如方才那拳——”钱来宝开始为他解说起其中的问题。 尤不休在一旁听着,见自个儿竟无法插入两人的谈话中,眸底流露出一抹闇色。 这关从宗竟阴魂不散追到他们下榻的客栈来了,还借着讨教武学之名光明正大的缠上她。 而她竟也不计前嫌,认真指点了起来直是个蠢丫头! “关从宗?这人是谁?”孙翔接过马群递来一张写着姓名的字条,不明所以的问。 “我也不知,四爷让咱们调查这人,你去吩咐咱们在临川的分行,让管事派几个人去打听。”马群将不久前从主子那里传来的命令转告孙翔。 他的主要责任是保护主子的安全,因此这任务自然就落在孙翔身上。 这两天他暗暗跟着自家四爷,发现四爷不与他们相认,应是为了跟在他身边那位姓钱的姑娘。 至于主子为何会为了她而不与他们相认,原由嘛……也许是想与那姑娘独处,不想他们去碍事吧。 四爷已二十五,早该娶妻生子,但他出生时,有相士为他批过命,说他不宜在二十五岁以前成亲,否则日后将会妻离子散。 老爷和夫人信了那相士的话,因此一直没为四爷议亲。 过了今年,四爷明年就可以成亲了,说不得这趟回繁城就有好消息了。 交代完孙翔后,马群悄悄再重回尤不休身边。 尤不休正眯着一双眼,站在客栈二楼一间厢房的窗前。 察觉到主子似是十分不悦,马群走过去瞥了一眼,见到那钱姑娘正在底下的一处花园里与一名男子谈话,而那男子正好就是主子让他们调查的关从宗。 “马群,你打得过那关从宗吗?”关从宗曾在凤林武馆习过武,尤不休不知他身手如何,因此见到马群过来后如此问道。 马群仔细看了关从宗几眼,答道:“未与他交过手,不敢确定。”他心里有八成把握,但没把话说满。 尤不休吩咐,“你找个机会蒙着脸,别让他瞧见你,去试试他,若是打得过他,给我痛揍他一顿,记得冲着他那张脸打。”他要打得他鼻青脸肿,不敢再来纠缠钱来宝。 马群若有所思地瞟了底下的关从宗一眼,应了声,“是。” 他是在尤家出生的家生子,与四爷一块长大。见他有习武的天分,老爷送他去习武,他习成归来后,成为尤府护卫。 他跟随四爷多年,这还是头一次,四爷让他蒙面去揍人,还要专打那人的脸。 看来对那纠缠钱姑娘不放的男人,四爷心里很恼啊,这约莫是打翻了醋坛子吧,怪不得他一直闻到四爷身上飘来一股子酸味。 “啧,酸!”马群不经意低喃了声。 尤不休没听清楚他的话,“你说什么?” 马群一本正经道:“我今早不小心错喝了口醋,嘴里到现在还在酸。” “你是怎么搞的,连醋都会喝错?” 马群没答腔,在心里暗笑,有人捧醋干饮,还有脸说他。 这晚,马群便过来复命,“属下不负四爷所托,将他打了一顿。” “做得很好!”尤不休神色一喜,称赞道。 原以为关从宗挨了揍,近日定不会再来纠缠钱来宝,不想此人竟无耻的使出苦肉计。 “表哥怎么伤成这般?”见到鼻青脸肿的关从宗,钱来宝有些诳异。 “我知表妹爱吃红豆,听人说这莲心铺做的红豆糕滋味极好,甜而不腻,入口即化,一大早便想去买来给表妹尝尝。那红豆糕每天只做一百个,卖完就没有了,我手上这些是最后五个,付完钱准备要带来给表妹,哪里知道突然有个人窜了出来,硬是想抢我手上的红豆糕。这是要给表妹吃的,我哪肯给他,他顿时疯了似的,扑上来就打人,我见他似乎有些疯癫,神智不清,不愿出重手,这才被他伤成这般。” 说完,关从宗讨好的将手里拿着的那包吃食递过去给她。“这红豆糕味道极好,表妹快尝尝,若是喜欢,往后我每天买来给你吃。” 尤不休站在二楼厢房窗子前,瞪着站在底下的关从宗,一口银牙咬得快崩了。 见他竟把被马群打伤的事,说成是为了替她去买红豆糕而遭了无妄之灾,无耻、无耻,真是太无耻了! 在骂关议的同时,他心里一边暗暗记下,原来钱来馨欢吃簦。 钱来宝看了关从宗一眼后说:“表哥用不着这样,都过了这么多年,我不像以前那么爱吃红豆了。” “是吗?”听她这么一说,关从宗神色微微一僵,旋即若无其事的将那包红豆糕塞到她手上,“这红豆糕是我为你买来的,看在我这般辛苦的分上,你就勉为其难赏脸收下吧,你也知我不嗜甜,我留着也没用。” 钱来宝犹豫了下,才收下了那包红豆糕,“以后別再买了。” 关从宗点点头,接着热络的说道:“表妹难得来临川一趟,不如我带你四处走走。” 钱来宝没答应,“我不想出去,没事的话,我先回房去了。”说完,她没再理会他,转身走上二楼,要回她住的厢房。 尤不休佯作刚走出厢房的模样,在廊道上与她巧遇。 “你表哥又来找你?”他状似随口问了句。 “嗯。” 见她没多说的意思,他接着再问:“他找你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只是叙叙旧。”表哥不时在她面前提起以前的事,若说她之前不明白,这会儿也多少感觉得出他似是有意想与她重修旧好。 当年她情窦初开,倾心于他,在他毁婚另娶之后,曾伤心难过许久,可如今事过境迁,再遇上他,当年的那种春心萌动的感觉早已不复存在。 无恨故也无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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