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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陶叔说,近来有人在保护袁拾春,他派去的人都无法得手。”顾永顺以探望妹妹的名义,进到莱阳王府,将陶真告诉他的事转告妹妹。

  妹妹大婚之后,他娘就回乡去照顾腿伤未愈的小弟,只剩他一人留在京城。先前明冬在世时,王爷很不待见他们一家,将他们给撵了回去,这回约莫是明惠对王爷求了情,王爷没再赶他走,但他也不好一直住在苏府,因此暂时租下一个院子搬了过去,暗中替妹妹与陶真传话。

  他对京城不熟,京城里的人泰半都不认得,因此妹妹不放心把事情交给他,都是交代陶真去办,他只要居中传话即可。

  听见陶真仍未能除掉袁拾春,顾明惠怒嗔,“那个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明惠,我看既然袁拾春一直也没想起以前的事,不如就放过她吧。”顾永顺对妹妹一直处心积虑要除掉袁拾春的事不太赞成,再怎么说那可是条人命。

  顾明惠冷声道:“要是放过她,哪天让王爷得知她就是明冬的事,我可就死定了,咱们顾家也逃不了,只能趁着她现在还不记得以前的事,先下手为强。”

  闻言,顾永顺无奈的叹息了声。

  在明惠大婚前,他和母亲被莱阳王派人接到京城来,刚住进苏国公府,妹妹便过来把明冬的来历以及她冒充明冬之事告诉他们。

  “我告诉王爷,我是在先前返乡奔丧时摔了跤,磕碰到脑袋,因此忘了以前的事,这事若有人问起,你们千万要记得这么回答,只要我能成为莱阳王妃,日后自有咱们顾家的好日子。

  “但若是这事败露,不只是我,就连咱们顾家也得遭受到王爷雷霆之怒,想当年他为了明冬姊姊的死,就残忍的杀光那些侍女,要是让他知道我骗了他,还不杀了咱们全家。”

  听了她的话,娘非但不反对,还大赞她做得好。

  “原来明冬早就被人顶了包,怪不得当初她成了莱阳王的妾,却一点也不顾念咱们家。明惠,娘知道你是个顾家的,往后咱们家可就全靠你了。”

  他私心里并不赞同这么做,总觉得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让莱阳王得知这事,妹妹和顾家可就要大祸临头。

  可事情做都做了,为了保住性命,已无法回头,只能昧着良心一路黑的走下去,接着想起还有件事尚未转告妹妹。

  “对了,陶叔还说,现在袁拾春也不出门送糕点了,那些糕点全都由她大哥替她送,派去的人找不到机会再对她下手。”

  顾明惠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想不到她防得这么紧,再不除掉她,王爷就要回京了。”

  “那该怎么办?”

  顾明惠在寝房里徘徊须臾,顿时想起一个人,“我想起一个人,你去找他,买通他将袁拾春约出来。”她将此人的姓名告诉兄长。

  ***

  花了几日的时间,辜稹元找到了寅州太守因勾结商人贩售私盐,被那知县发现后,将之杀了灭口的证据。

  朝廷之所以管制私盐,乃是因为贩盐的利润素来是归入皇帝的私库,不像其他的税赋是归入国库。

  而皇帝的私库,是用来支应皇宫中所有的花销,寅州太守贩售私盐无异是从皇帝的私库之中偷取银两,这也是皇兄看重这件事,特地派他前来调查的原因。

  一查知此事,他便动手将寅州太守等一干人犯全都抓捕起来,让同来的手下押解进京,自己则和常四先一步返京,这几日下来,当初那点疑心就仿佛溃堤的河水,在他心头越扩越大。

  “我发现最近似乎有可疑的人,在咱们家附近徘徊。”

  不久前,袁维隐约察觉到不对劲。

  见大哥起了疑心,袁拾春不得不将事情老实告诉诉他,“那可能是苏三少爷派来保护我的人,也可能是想杀我的杀手。”

  闻言,袁维惊愕的追问:“有杀手想杀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她将事情简单的告诉兄长,“所以三少爷才会派人来保护我。”

  “竟有这事!”听完后,袁维震惊于妹妹竟已前后遭遇几次追杀,“发生这种事,你为何没告诉大哥?”

  “我怕你和娘担心,且也不知对方究竟是谁,我原是打算,等找到那幕后主使之人再告诉大哥。”

  心疼妹妹竟一个人承受了这件事,袁维轻斥了她几句,“咱们是一家人,往后再发生什么事,都要告诉大哥,别再自己一个人扛着。”他接着慎重叮嘱她,“在还没找到那幕后主使者之前,你暂时留在家里,别再出门。”

  袁拾春有些犹豫,“可我还要给那些酒楼饭馆送糕点过去。”为了自身的安危,她也不想出门,可糕点总要有人送,娘年纪大了,加上先前又病了一场,她不放心让她去送。

  袁维立即道:“我来送。”

  两人怕母亲担忧,商量后,还是决定暂时不将这事告诉母亲,对于自个儿代妹妹去送糕点的事,袁维是这么跟母亲说的——

  “拾春到底是个黄花大闺女,老是出门送糕点也不好,以后还是我来送吧。”

  因此这几日,袁维一从王府下了工后,便赶回来替妹妹送糕点到各个酒楼饭馆去。

  这日他刚要出门就见有个小孩送来封信,指名要交给妹妹,他赶着出门,也没多问是谁让那孩子来送信,把信交给妹妹后,提着糕点便离开。

  袁拾春想不出来会是谁写信给她,好奇的拆开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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