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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真是啰嗦,知不知道他现在正干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呀!

  “可钰。”

  抬头看向走进来的人,辛可钰笑了笑。“看来似乎很有收获的样子。”

  “没错。”将手上的卷宗拿到他面前,张若麟笑得自信,“喏,这些证据足够再羁押他两个月了。”

  “你还要再羁押他?”诧异的看向好友,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的身分敏感,上面有人很关切这个案子,如果你没有确切的证据,我恐怕没办法再裁准你的声请了。”

  张若麟拉来一张椅子坐到他桌前。“我知道,我不会让你为难,最慢再两个月,我一定搜集齐证据起诉那人渣。你先看看那份资料,保证让你有足够的理由裁准我的声请,没人敢有异议的啦。”

  详看完资料,他慎重的开口,“若麟,如果不能掌握到关键的证据,即使第一审判他有罪,上诉第二审,还是有可能翻案。”

  张若麟摸着下巴,“我明白,只是这家伙比我想象的狡猾,他那个民代老头还运用了某些特权想阻碍我们的侦办,不过你放心啦,真的只要再给我两个月,我就可以正式起诉这家伙了,而且还要让他不管上诉到第几审,都无法翻案。”他语气坚决,眼神坚定。

  辛可钰在一份文件上签了名,递给他。“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两个月后你还是查不到重要证据,只能释放他了。”

  接过文件,张若麟一脸大义凛然。“天网恢恢,我保证这次那个人渣绝对逃不了的,你的仇很快就可以得报了。”

  “若麟,我在乎的并不是我脚上的伤,我只是不希望再有人遭受同样的遭遇。”忆起当年受伤的事,他俊秀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恨。

  当时射伤他的人是一位民代的儿子,为了替儿子脱罪,民代找来了医生,证明犯案时儿子是处于精神耗弱的状态,因此他只被轻判几年没多久便假释出狱了。只是出狱后的他,并没有因此而悔过,反而变本加厉组织了一个专干掳人勒赎的犯罪集团,犯案累累,却总是因罪证不足,加上碍于他老爸民代的身分,警方始终无法顺利将他绳之以法。

  张若麟调侃的笑道:“是,我了解,辛法官是位大公无私的人,不会以自己的私怨来妨害司法的公正与公平。等我的好消息吧,这次若不能定他的罪,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说完,想起一件事他问:“ㄟ,你上次说要追的那个女人,进行得如何了?”

  “还算顺利吧。”

  他忍不住好奇,“改天带给我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能让你动了凡心。”连汪丽心那种美女都打动不了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可以让可钰倾心。

  “好,等我把身上这条坠链戴在她身上时,就带她给你看。”辛可钰笑道,送走了若麟后,垂眸觑着微跛的左脚。

  当年他昏迷不醒了三个多月,一直到苏醒过来后,他始终抱持着很平静的心情接受了身体伤残的事实。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何自己可以不怀任何的仇恨,平静的承受这场生命的遽变?

  后来他发觉,阿姨送他的这紫玉花瓣坠链,似乎隐藏了一种镇定的能量,刚开始只要他心绪微一浮动,就有一股很祥和的力量传达给他,他躁动的情绪就渐渐平息了。

  多年下来,他练就了即使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沉着修养,能以平常心来看待任何的事情。

  所以他才想把它送给罗祯,希望对她有所帮助。

  瞥见窗外洒进了一片灿烂的阳光,辛可钰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夕照,柔笑着拿起手机,拨了一组号码。

  “喂。”阎罗祯将手机夹在颈上,一边翻找着待会开会时要用的一份文件。

  “是我,今天的夕阳很美,你看到了吗?”

  “很遗憾,我办公室在东边,看不到夕阳。”法官不是都很忙的吗?这家伙竟然还有闲情逸致看夕阳。

  “是吗,那真可惜。”他轻笑着,“晚上一起吃饭。”

  “恐怕没办法,我晚上要开会。明天吧。”

  “好吧。”再叮咛她别忙得忘了吃晚饭,辛可钰才收线。

  放下手机,阎罗祯从抽屉里找出一份文件。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将它夹进卷宗里,她觑向一旁的手机,浅笑着。“这家伙刚才是专程打来告诉我今天的夕阳很美吗?”瞟向窗外,除了林立的高楼大厦外,什么都看不到。

  晚上开会的文件都已备妥,她走出办公室,坐电梯到顶楼去。

  西边一轮橙红的太阳,将天边的云霞都染上了橘红色调,她凝眸睇着,眼底也映上了那温暖的色泽。温暖的余晖跟着熨进了心坎里。

  “今天的主管会报就到此结束,各位辛苦了。”蔡义庆的话为长达两个半小时的会议划下句点。

  二十几位主管纷纷松了一口气,收拾着自己的资料起身。

  阎罗祯婉拒了几个同事宵夜的邀约,借口她有点累了,想早些回去休息,然而她只是想赶回去打电话给某人,告诉对方她看到了今天的夕阳。

  停车等红绿灯时,她眼神忽然定住,诧异的看着一家妇产科门前站着的一对男女。

  女人哭哭啼啼的偎进男人的怀里。

  男人开口似乎说了什么话。

  “叭——”绿灯了,后面不耐烦的喇叭声催促着,她再觑了那双男女一眼,才踩下油门。美丽的脸庞拢上一层疑虑,以及几分的怒气。

  回到家,梳洗完后,瞪着电话,她迟疑着,拿起电话才拨了一个数字,又再搁下。“铃——”

  她飞快接起。“喂。”

  “大姊,拜托你跟妈说,我今晚要在同学家写报告,不回去了。”

  “罗琪,你又跟他在一起对不对?”她蹙眉质问。

  “哎呀,大姊,你干么明知故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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