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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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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儿子竟要当着妻子的面揭发那秘密,邵中德气急败坏的站起身,吼骂道:“邵纶,你敢胡说八道,老子让人将你绑了,关进柴房,戒除那神仙酒的毒瘾,你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鬼样子了,自从染上那毒瘾后,你说说你干过什么正事没有?” 闻言,邵纶两眼目露凶光,阴狠的瞪住他,“你敢让人绑我,我打死你这老东西!” 庄氏见他们父子又要吵起来,连忙扬声斥了句,“够了,都不要说了。”她叫了两个婢女进来伺候儿子,把他那一脸血给弄干净,自己则陪着丈夫回去清理。 “这孽子竟敢打我,简直大逆不道,这都是让你给惯出来的!”回到寝房,邵中德把自个儿清理干净后,对妻子埋怨道。 庄氏可不认这个帐,“哪里是我,都是那神仙酒才害得他变成这般。” “我要让人将他绑到柴房戒毒,你又不肯。” 庄氏没好气地回道:“上回不是关了他一次,他痛苦得都要撞墙寻死了,再关他一次,岂不是要了他的命?”她只有这么个儿子,可舍不得儿子受那种苦,说到一半,忽地想起一件事,她朝丈夫伸出手。“你今儿个不是上穆亲王府去了,银子呢,带回来了吗?” 邵中德从衣襟里掏出一只钱袋递过去给她。 她打开来数了数,神色不悦的皱起眉,“怎么又短少三千两?” 邵中德的脸色也不太好,“穆亲王府的大账房只给这些,还说这是世子交代的。” “他这几个月是怎么回事,一再短少咱们的银子,再继续这么下去,他岂不是要吞了那些银子,让咱们白给他干话?”庄氏不满的骂道。 “我看他这是吃定咱们了,我今儿个过去,那账房还对我说,这事咱们不干,大有其它人肯干。” “那条财路可是咱们替他找的,君连泗这是想过河拆桥,把咱们甩了吗?”庄氏愤怒极了,连世子的敬称都不叫了,直呼名讳。 她父亲是商人,她以前跟在父亲身边学了一些做生意的手段,因此当初攀上穆亲王府后,她替君连泗找了条进财的路子。 刚开始分钱的时候,君连泗倒是都有给他们应得的那一份,后来便渐渐短少,如今都只剩下一半。 油行和茶行那边的营收,在祥记茶行和福记油行不时降价揽客的情况下,越来越差,府里的花销不少,女儿那边也要给,眼看这些钱都不够给女儿,让她这口气怎么忍得下? 邵中德阴沉着脸道:“穆亲王眼下只吊着最后一口气,万一他这翻眼走了,南镇军日后也不知会落在谁手上,君连泗八成也是因为这样,才克扣咱们的银钱,就算那支南镇军最后皇上交给别人,君连泗也能袭爵,这口气咱们吞不下去也只能硬吞下。” “可只有这些银子,还要给女儿哪里够用?” “你别再拿银子给那畜牲,省出来的银子就够给女儿了。”邵中德还在气头上,指起儿子就满脸怒色。 庄氏正要开口,外头下人来禀说大夫来了,她这才闭了,让人将大夫请进来。 皇宫御书房。 傍晚时分,一名太监神色匆匆进来禀道:“皇上,穆亲王薨了。” 一得知这消息,君连尧随即派请了总管太监前往穆亲王府,表达慰问之意。 穆亲王生前骁勇善战,率领南镇军为朝廷立下不少功劳,不过其为为跋扈,在罹病前,常在朝堂上公然反驳他的话,又常擅自插手干预朝政,君连尧对这位皇叔早已多有不满,暗中筹谋着想从他手中收回南镇军的兵权。 不过就在两、三年前,穆亲王突然染病,卧床不起,太医和无数名医对其病情皆束手无策,只能用金针和汤药延续他的寿命。 但他即使缠绵病榻,仴不肯将手里的兵权交出,吩咐几名心腹将领把持着南镇军。 君连尧见他病重无法上朝后,倒也不再急着收回兵权,盼了三年,终于盼到他病殁这一天,自是不会放过这名正言顺收回南镇军兵权的机会。 因此他明面上派人前往穆亲王府吊唁,一边召集亲信大臣,商讨要派谁来接管这支南镇军。 朝廷的暗潮汹涌,京中百姓并不知,只看见一辆辆华贵的车马轿子前往穆亲王府。 几日里,京里泰半的皇亲国戚、王公贵旌、朝廷官员,全都涌至穆亲王府吊唁。 穆亲王算是君连笙的皇叔,君连笙依礼不得不亲自前去上香致意。 他不愿让杜紫芯再面对那当年将她活活虐死的君连泗,因此要她无须随他一块前往穆亲王府,但杜紫芯不愿逃避,既然重生了一世,有些事、有些人,是她必须去面对的。 因此这日午后,她随着君连笙一块来到穆亲王府。 她不只在灵堂上见到君连泗,也见到同样前来吊唁的邵中德与庄氏。 原以为再见到昔日的仇人,她会难忍怨恨,然而待她站在他们面前,心境出乎意外的平静。 不是遗忘了过往的事,而是那些事已不能再左右她的心绪。 君连泗正与旁人说话,君连笙冰冷的眼神从他脸上一掠而过,接着无视想上前与他攀谈的邵中德与庄氏,携着杜紫芯径自前去与穆王妃说话。 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两人便一块离开穆亲王府。 庄氏阴沉着脸看着他们离开,对站在身旁的丈夫低声说道:“看来他定是得知当年咱们把蝶儿送给世子的事了。”她原本还只是怀疑这事,如今亲见到君连笙对他们夫妻的冷漠,才确定了这个猜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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