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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坐在马车里,明芸秀掀起车帘觑望着前头的另一辆马车,那里面坐着受伤未愈的舒长贞。

  五天前,随从们挖开了覆住马车的泥石,终于将他们从马车里给救了出来。

  似是知道他们获救了,舒长贞这才放心的昏过去。

  也是直到那时,她才知道他身上的伤不只后脑杓那处,还有背脊处,衣服都被鲜血给浸透了,而当时他竟然撑了那么久,连吭一声都没有。

  后来他持续昏迷,她一直守在他床榻边,看到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不知怎地流下了泪来。

  她捂着嘴哭着说:“你终于醒了!”

  “我又没死,你哭什么?”他皱着眉头,嘶哑的道。

  “你伤成那样,一身的血,差点把我吓死了!”她赶紧端来药要喂他,“我扶你起来,你快把药喝了。”

  他倚着靠枕,瞥了她一眼,神色倦怠的驳了句,“你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不像要被吓死的样子。”

  “是差点,差点的意思你懂不懂?”她吹凉药汁喂进他嘴里,“你伤得那么重,那时候怎么不跟我说?”

  他反问,“说了难不成你能马上治好我,或者能施法把我们变出去?”

  她被他的话给恼得很想把汤药直接灌进他嘴里。

  见她噘着嘴不再搭理他,舒长贞眼里滑过一丝笑意,问:“我昏迷多久了?”

  她开口回了句,“一天一夜了。”

  “我竟昏迷了一天。”舒长贞随即唤来随从,交代他们准备准备,稍晚启程返京。

  听见他不顾自己的伤,急着要赶回京城,明芸秀情急之下张口骂道:“你想死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伤得有多重,至少也得休养十天半个月。”

  “我还有要事得办,没时间在这里耽搁了。”

  她板着张脸,怒责道:“再重要的事也比不过你的命重要。好不容易咱们死里逃生,你非得把自己给折腾死吗?若是连命都没了,你有再重要的事也办不成。”

  她说完,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那复杂难辨的眼神把她给看得心里发毛。

  想到自己刚才一时没忍住竟骂了他,她连忙好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事有轻重缓急,再重要的事,也要等你养好伤再说,还是你差个人去替你办了?”

  目光深沉的注视她须臾,舒长贞忽然扬唇而笑,“你说的没错,若是连命都没了,什么事都办不成了,那就休息几天再走吧。”

  见他没怪她,她悄悄松了口气。

  喂他喝完药,她离开他房里,遇上在门外的言松。

  见她出来,他一脸佩服的朝她拱手,“明姑娘胆子可真大,居然骂二公子,还把他给骂得改变了主意。”这几年跟着舒长贞,他很清楚舒长贞手段残酷,心性狠毒,决定的事绝不轻易更改,对于得罪他的人更不会轻饶。

  对他的佩服,明芸秀可没敢收下,“我哪敢骂他,我只是担心他的身子,所以说话难免大声了些。”

  而后休养几天,他稍稍好了些,便让人买了两辆马车来,为了避嫌,他与她分别乘坐一辆,启程回京。

  明芸秀摸着戴在手腕上那只母亲留给她缠金玉镯,思绪飘回他们被困在马车里的那时,当时他对她说了句——

  “你若嫁我,我会护你平安。”

  平安?也对,他把心都给了那位听雨姑娘,没其他可以给她的了,能护她平安,只是他唯一能给的吧。

  不知怎地,她忽然间有些委屈起来,当初答应嫁给他时是迫于情势,没想太多,如今……她起了一丝妄念,她贪心的想要些什么。

  可是,她想要的东西,他已给了别人。

  §第五章 上门求娶

  秦家误娶姜玉樱之事,一日之间就在京城散播开来,茶楼酒肆里不少人在议论着明秦张姜四家的婚事。

  “你们说说,这样一来,这张家当不是亏大了,他们家的新娘子竟然成了秦家的人,明家姑娘跑了,他们连个顶替的新娘子都没能捞到。”

  “要我说,既然秦家得了张家的新娘子,那明家姑娘合该嫁往张家去才是。”

  “瞧你说的这是什么浑话,明家与秦家的婚事是门当户对,明姑娘的父亲可是御史大夫明熹德,而张家不过是五品的郑州守备,明姑娘嫁到张家去岂不委屈了她。”

  “这整件事里得了最大便宜的就是姜家的姑娘了,秦家居然认下了她这个媳妇,她这也算是高攀了,尤其她嫁的还是本朝七秀之一的大才子秦书恩,可不把她给乐死了。”

  “她是乐死了,但明姑娘怕是要死了,好好的一个夫婿,就这么被人给强占了去。”

  “那张家也倒霉,好好的新娘子竟然便宜了秦家……”

  “秦家认下了张家的新娘子,总要给张家一个说法吧?”

  “这事可真是离奇,要说这两家的新娘子糊里胡涂上错马车也就算了,怎么连陪嫁的下人都没认出来呢?”

  “我看会不会是撞了什么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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