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香弥 > 侯门宠媳二三事 | 上页 下页


  崔开平的目光眨也不眨的痴痴望着白蕴惜,只觉得他家蕴惜真是越长越好看,那眼那眉那嘴,无一不恰到好处。

  白蕴惜浑然没发觉有人在窥伺她,挑了枚兰花的发饰往自个儿头上比了比,问一旁的丫鬟,“青儿,你瞧这兰花的发钗好看吗?”

  青儿瞧了瞧,称赞道:“好看,这上头的兰花雕得十分细致,很适合二小姐呢。”

  听见她们主仆的话,在另一边挑首饰的白昭娴走过来,从白蕴惜手上迳自抢走那发钗,看了一眼后,蛮横的说道:“这发钗我要了。”

  “大小姐,那发钗是二小姐先看上的。”青儿说道。

  “我就是喜欢这发钗怎么样?”白昭娴叉着腰睨瞪着妹妹,霸道的出声,“虽然大哥说让咱们俩来这里各挑一件首饰,做为咱们十岁的生辰贺礼,但你别忘了,他可是我的亲大哥,要挑首饰当然得我先挑。”两人的生辰只差一个月,是以她大哥让她们两人一块来挑生辰礼物。

  身为太守家的千金,她们自然不缺首饰,但这是兄长送给她们的生辰贺礼,意义自然不同。

  青儿忍不住回了句,“大小姐您怎么能这么说,大少爷也是二小姐的亲大哥啊。”虽然两人是同父异母,但也算是亲的啊。

  “那怎么能一样,我大哥跟她可不是同一个娘生的。你这丫头再敢胡乱插嘴,看我不让人打烂你的嘴。”白昭娴没好气地骂道。

  白蕴惜心知青儿是为她不平,但为免她真惹怒脾气不好的姊姊,挨了罚,赶紧拦着青儿不让她再开口,温言细语对姊姊说道:“姊姊莫怪青儿,她向来口没遮拦,那兰花发饰既然姊姊喜欢,那就拿去吧。”

  见她退让,白昭娴哼了声,拿起那枚兰花发钗往自个儿的头上插去,命人取来镜子给她看。

  在门外的崔开平觑见白昭娴欺负他家蕴惜,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他气极反笑,大咧咧的走进铺子里,先朝白蕴惜和青儿眨了眨眼示意她们别说话,接着便对着揽镜自照的白昭娴嘲笑了一番。

  “啧啧啧,这真是好好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闻声,白昭娴抬眼嗔怒的瞪向崔开平,“你在胡说什么?”

  “我是说你生得就像一朵鲜花,怎么头上居然插了支那么难看的发钗,这不就像是人家说的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吗?”

  一旁的白蕴惜不知他想做什么,忍着笑听他胡说八道。

  听他夸自己像花一样,白昭娴也没再怪他乱说话,只笑骂了句,“你不会说话就别胡说,这话哪是这么说的,不过这发钗真的不好看吗?”

  “难看,完全配不上姑娘高雅的气质,插上这发钗,让姑娘的花容月貌都相形失色了几分,我劝你最好别戴发钗,省得出去教人见了笑话。”哼哼,她敢欺负他家的蕴惜,看他怎么收拾她给蕴惜出气。

  “真的吗?”白昭娴狐疑道。

  “我不会骗你的,你若不信,就尽管戴着这发钗出去吧,被人嘲笑可不关我的事。”说着,他挑了另一支大红色的牡丹花发钗递给她,“这支发钗才配得上你,你瞧这牡丹可是花中之王,这艳丽的发钗配上姑娘你如花的容貌,岂不相得益彰。”

  白蕴惜瞧了那支发钗一眼,拿着手绢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她现下明白他约莫是适才瞅见了姊姊抢走兰花钗的事,在给她出气呢,这才刻意挑了支俗艳的发钗来哄骗姊姊。

  “是吗?”白昭娴看着镜子,拿着发钗往自个儿的发上比了比,觉得这颜色太红了。

  见状,崔开平却佯作一脸真诚的拊掌赞叹道:“真是绝配啊,再也没有比这支发钗更适合姑娘了,戴上这发钗简直把你的美貌衬托得更加出色,让人见了都移不开眼,不信你问问掌柜的。”他吃定掌柜绝不敢说自家卖的发钗丑,扬起下颚笑眯眯的问那位女掌柜,“掌柜,你说这位姑娘与这支发钗是不是很相衬?”

  女掌柜横了他一眼,她当然不会嫌自家卖的物品俗,配不上白家大小姐,思及那牡丹发钗做工虽精致,但因颜色太俗艳且价格又贵,已在她店里摆了大半年都还销不出去,这会儿难得有机会卖出去,她也乐得顺水推舟,糊弄白大小姐两句。

  她脸上堆满热络的笑意说道:“白大小姐娇美如花,簪什么发钗都好看,这牡丹是花中绝色,自然最配大小姐。”

  听见他和掌柜都这么夸赞她,白昭娴再瞧了眼镜中的自己,忽然觉得这发钗似乎真的挺不错,遂弃了那枚兰花的发钗,改买这支。

  见姊姊不买那兰花发钗,白蕴惜便选了那支,在崔开平出去时悄悄向他道了声谢。

  能帮到她,崔开平心满意足的离开。

  出了铺子,他便不满的啐骂了声,“虎子,你说那白昭娴怎么就那么可恶,老欺负二小姐。”

  虎子憨憨的挠头,“白大小姐的脾气确实是不太好,要不,咱们去偷偷打她一顿。”

  “我倒是想打她,可师父教我武艺时说绝不能恃强凌弱,所以我不能打女人。”他自幼跟着寺里的武僧习武,这武僧出家前曾是江湖高手,因厌倦江湖仇杀,退隐后在善有寺出家为僧。他六岁那年被方丈领回善有寺时,那武僧见他根骨不错,遂将一身武功全都教给了他。

  “那就没办法啦。对了,开平哥,你下午不是还要打扫大殿吗,咱们快回去吧,省得方丈找不着人又要罚你。”虎子一边说着,一边拽着他的衣袖往善有寺的方向走去。

  崔开平依依不舍的回头,恰好望见白蕴惜与白昭娴走出铺子,他笑咧着一口白牙,抬手朝白蕴惜挥着。

  白蕴惜正好看过来,见左右没人瞧见,也轻轻抬手,微笑的对他挥了下。

  这一天回到寺里,崔开平精神奕奕的把大殿里里外外打扫得特别干净。

  “二小姐,您瞧,那山丘上的春花开得可真灿烂,咱们要不要去摘些回来?”青儿指向附近一座山丘问道。

  今日是上巳节,须州城泰半的人家都会出游踏青,白家也不免俗,白家家主白鼎然也带着一家子来到临水边春游。

  此时已十二岁的白蕴惜出落得亭亭玉立,她瞅了眼青儿指的山丘,见春花确实开得很美,颔首道:“也好,荃儿,你去同娘说一声,我跟青儿过去摘些花回来。”她差了个丫鬟去禀告母亲后,便与青儿往山丘走去。

  到了那儿,白蕴惜讶异的发现崔开平竟也在那里,他手里还摘了一大捧的花。

  瞧见她来,他咧嘴笑问:“二小姐,你怎么也来啦?”

  说话时,他暗中朝青儿使了个眼神让她到旁边去,别在一旁跟着碍事。

  白蕴惜没察觉他朝青儿使去的眼神,温言说道:“我来摘些花回去,你怎么也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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