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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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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玉垂下眼眸,没有回答。 拂春心疼的反握住她的手,让她骂人,她能滔滔不绝,但她不善于安慰人,况且那件事说再多也无用,都无法令死者复话。 琬玉曾与一人互相钟情,可那人只是个七品的武将,这样的家世配不上琬玉的身分,对方让她等他三年,想利用这三年时间立下军功,可他满怀的雄心壮志在一年后化为一坯黄土,永远长眠在西北的战场,再也无法兑现他对琬玉所许下的承诺。 他的尸首被送回京里的那一天,琬玉病倒了,她的心约莫在那天也跟着他一块儿死去了。 想了想,拂春说道:“我听说那端瑞郡王好男色,你若是嫁给他……” 她话未说完,就见琬玉抬起眼,淡淡的笑了笑。 “那不正好,往后我与他各过各的日子,互不干涉。你就甭担心我的事了,我的事我自个儿心里有数。”说到这儿,她微微一顿,神色幽幽地续道:“若是……当年我能有你一半的勇敢,向我阿玛争取和他的婚事,他就不会为了建功拚命在战场上杀敌,最后运命都丢了。” 闻言,拂春的鼻子微微发酸,她明白自那人死去后,琬玉满腔的情思无所寄托,活得了无生趣,但又不想令亲人们为她担忧,而勉强打起精神来,她没尝过情伤,不知那种苦,只能劝道:“琬玉,这事不能怪你,你已为他向你阿玛挣来了三年的时间,是他……没那个命。” 琬玉轻揺螓首,眸中流露出一抹哀色,“是我没有福气与他做夫妻,所以嫁给谁都不重要了。”因为她想嫁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琬玉,你别这样,你还有我,还有你阿玛、额娘和大哥他们!”拂春上前,心疼地将琬玉一把抱住。 琬玉静默须臾,轻轻推开她,微笑道:“你的铺子如今有了着落,还要忙着筹备开铺子的事,回去吧,我没事的。” 拂春有些不放心,与她再叙了几句话,这才离开。 出了英武郡王府,她边走边低头想着碗玉的事,原本找到合适铺子的喜悦心情被冲淡许多,也没留意前头杵着个人,一头撞了上去。 她捂着发疼的鼻子抬起脸,也没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张口就骂道:“你走路不帯眼睛的吗?” “是你没看路撞着了我。” 听见那耳熟的低沉嗓音,拂春定睛一看,“是你。” 永玹挑起眉,微微一笑,“我可没冤你,是你自个儿撞上来的。” 她也不是死不认错的人,点点头道:“我没看路撞上你,确实有不对之处,” 接着,她话锋一转,质疑道:“但是你也没看路吗?我这么大一个人撞上来,你竟连避都没避。” 他低笑道:“我来不及闪避就教你给撞上了。” “我走得又不快,你怎么会来不及闪避?”她怀疑他分明是故意让她撞上的。 “我以为以你的身手,应当在撞上我之前就会察觉前而有人。”永玹的语气不愠不火。 他说的理由让她的怀疑消减了几分,难得给了解释,“我正在想事情,才会没发觉。” “想什么事?” 她没有多想便回道:“想琬玉要嫁给端瑞郡王的事。”说完,她猛然想到他颇得皇上的喜爱,随即勾起讨好的微笑,好声好气地同他商量,“你……能不能进宫去求求皇上,别让琬玉嫁给端瑞郡王?”永玹揺头,委婉地道:“不是我不肯帮忙,而是圣旨已下,无可转圜。” 拂春实在很替碗玉不平,忍不住说道:“好端端的,皇上为什么非要将琬玉指给端瑞郡王,这分明是在害她……” 永玹轻斥一声,“拂春,慎言。” 她也明白自个儿说了不敬的话,悻悻然闭上嘴。 “我听琬玉她大哥说,琬玉对这桩婚事并没有什么不满之处,你在替她抱不平什么?”永玹睇着她问道。 “你不知道,琬玉她是因为……”拂春猛地一顿,这种事也不好对他说,便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同你说你也不会了解她的心情。” 其实说来她也没经历过,无法真切的了解失去心爱之人的那种伤痛,她只知道自那人死后,琬玉就没再真正快活过。 永玹与平康是好友,对琬玉的事多少知道一些,但那些女儿家感情的事,他不好多说什么,也没有多问,话锋一转问道:“我听说你要开铺子做买卖?” “你怎么知道?”她警惕的瞠着他。 “我是听平康说的,你想做什么买卖?” 平康会知道,自然是琬玉告诉他的,拂春怕这事太多人知晓,会传到她阿玛那里,连忙抬出三舅说道:“那铺子是我三舅要开的,我只是帮忙找店铺。” 永玹略一思索便明白她的顾虑,倒也没有戳破,而是顺着她的话又问:“那你三舅打算做什么买卖?” “卖些胭脂水粉,等店铺开张,记得来捧场,我会让人算你便宜些。”说完,她没再多留,摆摆手离开了。 他望着她的背影,眸里的思绪幽沉难辨。 拂春租了铺子,在三舅的帮忙下,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置办,而后挑了个吉日正式开张。 她三舅还替她找了个掌柜打理店铺,那人是个寡妇,姓何,闺名叫水娘,何水娘能言善道,以前和丈夫便是做香料和胭脂水粉的买卖,后来她丈夫得了病,为了替他治病,她把铺子变卖了,但拖了两年,花光银两,仍旧没能救回丈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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