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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被他如此呵宠着,花清蕾的心不由自己的轻颤着,她在李君涛那里所受到的伤害,被他用温柔的感情修补了起来。

  唐家与花家结亲的消息一传出去,马上轰动了整个青水城,因为两人的名声皆不佳,如今竟要结为夫妇,让青水城的人添了不少茶余饭后的谈资,很多人都不明白,凭着唐擎飞那显赫的家世,他想要娶什么样的姑娘没有,怎会看上花清蕾?先前花家仓库被烧、库房被盗,不少人都认为花家会就此衰败下去,没人能想得到,花家竟会在这时攀上唐家这株大树。

  有唐家这个大靠山,花家要东山再起便不难了。

  唐家在青水城里更有份量也更有名望,不是区区一个郡守能相比的,因此李君涛要迎娶郡守侄女的这则消息,很快被唐、花联姻的喜事给淹没了。

  “唐家能在这时向咱们提亲,可说是扶了咱们花家一把,这个恩情你可要记在心里,知道吗?”花承青殷殷叮嘱女儿。

  不久前他刚醒来,从女儿那里听闻了这桩婚事,他先是很疑惑,不知唐家为何会在此时向女儿求亲,但在得知女儿先前便与唐擎飞相识,唐家才会来提亲,他这才放下心来。

  他一直很担心女儿因四年多前的那桩意外导致名节受损,会影响到她的终身大事,虽说唐擎飞的性子是放荡了些,但她能嫁给唐擎飞,已算是高攀了。

  “嗯,我会记在心里。对了,爹,我已同唐夫人提过,婚后花家的事我还会继续帮爹管着,直到爹康复为止,所以爹您尽管放心养病,别操心府里的事。”

  花承青点点头,想起另一件事,又道:“瑜儿和锳儿你就留在府里,别带过去了,省得被人说闲话。”

  “这事我也同唐夫人提了,唐夫人答应我将两个孩子带过去,若是爹舍不得他们,有空我便带他们常回来看爹。”

  自从她上回拿走大娘大半的首饰去变卖后,大娘每次看见她,都用怨毒的眼神瞪她,以大娘那品性,难保她不会报复在两个孩子身上,再加上爹身子不好,没人帮忙护着,为了两个孩子的安全,她只能带箸他们一块嫁过去。

  所幸唐夫人是个很明理的人,她并没有听信外头那些不资的流言,这两个条件,都一口便答应了。

  昨日她去见唐擎飞时,也向他再提了这两件事,他也是毫不犹豫的马上同意。为此,她真的很感激他们母子对她的宽容,就如爹所说的,他们在这时与花家结亲,真的是帮了花家一个大忙。

  相对的,也更突显出李君涛的行为有多卑劣,让她更恨自己之前的识人不清。不过就如唐擎飞曾说过的,李君涛娶了别人,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否则万一真嫁给了他,才看清此人的真面目,就后悔莫及了。

  思及唐擎飞,花清蕾不由自主地微微扬起一抹笑意。

  昨天大概是因为她回应了他的吻,他抱着她亲了好久,直到快被吻得窒息了,他才放开她,她要离开唐府时,他还依依不舍的十八相送,一路送她回到了花家。

  “……成亲以后,他若是改不了放荡的性子,你也别太为难他,看在他帮了咱们的分上,多宽容他一些,知道吗?”花承清再叮咛女儿。

  花清蕾回过神来,恰好听见父亲所说的这段话,心里莫名一沉。她差点忘了,唐擎飞平常喜爱流连烟花之地,以前她便是觉得不能接受,所以才疏远他。

  现在他对她有情,也许能暂时克制一些,但只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旦时日久了,热恋的新鲜期过了,也许他就会故态复萌,又出去拈花惹草。

  思及此,她嘴角那抹笑意顿时消失,心头泛起一抹复杂难言的思绪。

  “清蕾,你看,我帮你把这家伙给抓回来了。”晌午时分,唐擎飞来到花家,一见到花清蕾,脸上便扬起邀功的笑容望着她,那明亮的眼神,流露出快夸赞我的表情。

  看了眼一身狼狈,嘴巴被布堵着,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的花阳庭,花清蕾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才不过几日,唐家竟然真的替她抓回了大哥。

  吃惊过后,她这才发现唐擎飞那闪亮期待的眼神,她赶紧夸道:“没想到三竟然这么能干,居然能抓回他,太了不起了。”

  唐擎飞骄傲的挺起胸膛。“那是,我亲自指挥人马去抓人,还抓不到吗?”唐家暗地里有一套绵密的情报网,不出几日,就有花阳庭的消息传来,他立刻带上人马快马加鞭的赶过去,刚好撞见他正在被人追杀,他命手下救下他后,便将人给抓住。

  一回青水城,连唐家都还没回,他就直接将人带来交给她。

  “多谢三爷。”花清蕾郑重的向他道谢。

  唐擎飞欢快的咧嘴笑道:“欸,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多礼吗?”

  她的眼神柔了几分,轻轻一笑,接着好奇的问:“三爷是怎么抓到他的?”

  “他逃到了祈县去,我赶过去时,他正被几个盗匪追杀,我若再晚一步,带回的就是他的尸首。对了,那几个盗匪似乎是想杀他灭口,有些不寻常,可惜让他们逃了,没能一块抓回来。”

  事关花家的家务事,唐擎飞也不好直接审问花阳庭,一路上他不停的鬼叫,吵得他心烦,这才命人堵上他的嘴,让他安静些。

  花清蕾上前取下花阳庭嘴里的布,凛着脸质问道:“我问你,除了盗走库房的银子,仓库的火是否也是你放的?”

  嘴里的布一拿开,花阳庭便愤怒的大声咆哮,“我是被人给阴了!那些事全都是李君涛那厮做的!”

  花清蕾意外又吃惊,再确认地问道:“你是说花家库房和仓库的事,是他勾结你做的?!”

  在被抓回来的途中,花阳庭便已打定主意,要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李君涛头上。既然李君涛不仁在先,那就别怪他不义。

  他极尽所能地撇清自己的责任,“那些事全是他在幕后指使的。仓库的火是他派人去放的,在纵火前,他还让人先搬光了仓库里的那些药材,咱们库房也是他派人偷的。”

  花清蕾并未全然相信他所言,沉着脸质疑,“那两件事全是他所为,那你呢,你什么都没做吗?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在事发后带着宠妾逃走,你甚至还从爹那里偷走地契抵押给赌坊,让花府险些沦落外人之手,这些难道不是你所为?”

  “我……”花阳庭一时答不出话来。

  他不敢说一开始是他先找上李君涛,主动向他提及要将仓库的药材私下偷卖给他,没想到竟是与虎谋皮,这才被他给阴了。而花府地契,他早在逃走前一阵子,便已从爹那里偷了出来抵押给赌坊。

  见他支支吾吾,花清蕾便明白定是他主动勾结李君涛,遂不齿的斥责道:“你对爹有怨,不管他死活,但你娘呢?她打小宠你,事事都护箸你,你蔻然也狠得下心不管她,只带着宠妾跑了,连母亲和妻子都弃之不顾,你迩算是个人吗?禽兽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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