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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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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王一走,祠堂里的众人也纷纷离去。 容知夏领着菊儿和晓竹离开,墨澜见状快步追了上去,两人并肩而行,并未交谈。 容知夏恍惚的想起,前生她因遭玉荷陷害,而被罚跪在祠堂一天一夜,想不到今生却是玉荷被罚跪在祠堂三天三夜。 墨澜见她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出神,便悄悄握住她的手,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拉回她的心神,她扭动手腕想要挣脱,他却没有松手的打算,她不满的朝他瞪去一眼,他却递给她一个邀功般的眼神,她愣了下才醒悟,莫非方才他是刻意惩罚玉荷? 顾虑到身边还有其他人,容知夏未再挣扎,任由他牵着,心中默默思忖着他不可能知道前生她遭玉荷陷害而被奉王罚跪在祠堂一天之事,那么他今日惩罚玉荷又是为何? 对了,是因为玉荷——骗了他。 自从他们大婚后,他便不曾再宿在玉荷那里,对她更是眷宠有加,他似乎将先前对玉荷的宠爱,全都转移到了她身上,即使她一再疏离他、冷待他,他也未曾因此而不悦。 这一切全是因为他得知了当年是她救了他吧,她该称赞他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吗? 可为了这件事,前生她却因此吃尽了苦头。 她委实不知这笔账该如何算了,是该恨他、恼他,抑或原谅他?她在心里幽幽叹息一声,不愿再去多想。 见她柔顺的任由自己牵握着手,墨澜眼里滑过一抹柔光,将她的手牵得更紧。先前是他派人以陈氏的名义送花给玉荷,那花里掺了迷香,嗅之便会昏迷。 他之所以如此做,一来是想向她表明,他对玉荷已恩断情绝,另一个原因则是想藉此来试探玉荷,若当初是陈氏暗地里安排玉荷接近他,那么玉荷今日定不会供出她来,但她供出了陈氏,由此可见,陈氏并非安排她进奉王府之人。 那么当下最有嫌疑之人便只剩下一人,一个他从未怀疑过的人。 此刻朝堂之上,正在进行朝会廷议,在听取众臣的意见后,皇上下了道圣旨—— “鲁金国兴兵犯我边境,杀我百姓霸我土地,着实可恨,此番朕委命容大将军率军出征,愿爱卿剿灭犯境的敌寇,荡平边境,凯旋而归。” “末将遵旨。”容修廷满脸豪气的出列接旨。 皇上再派任了几位随行将领后,便散了朝会。 墨澜走出明光殿,浅褐色的狭长眼眸深沉的看向正与几位将领在商讨此次出征事宜的容家父子,片刻后,见到容修廷父子豪气干云朗声大笑,似是对此战抱着必胜的信心。 静观须臾,他垂下眼眸,似是在思量什么事,随后他找来心腹手下,交代了几件事。 接着他亲自前往兵部,见了几名相熟的官员查问届时朝廷运往边境的粮草会走哪一条粮道,待问明后,这才回到官署。 待到日落时分,墨澜提着一只篮子返回奉王府,刚踏进府里,便被刚从祠堂罚跪完三日的玉荷拦下。 她眼含泪花,神色凄楚,嘤咛泣问,“世子,玉荷究竟做错了什么,求您告诉玉荷,别再这么冷落折磨玉荷了。这些日子以来,玉荷苦苦思念着世子,一颗心想得都快拧碎了。”跪了三日,她容颜憔悴,膝盖都跪肿了,站都站不稳,全赖婢女搀扶着。 她不能再任事情这般下去,若是她真失宠于他,他们的计划就无法达成,她的大仇也无法得报,是以目前最要紧的是重新求得墨澜的宠爱。 “你还不知自个儿犯了何事?”墨澜看着她,眼神锐利如刀刃。 她被他那目光看得心头一颤。“玉荷确实不知,求世子明示。”说着,她踉跄了下,虚弱的倒进他怀里。 墨澜厌恶的将她推开,任由她摔跌在地。 她不敢置信以前万般呵宠她的墨澜会如此狠心待她,感到错愕又难堪。 他垂眸俯视着她,慢悠悠的道:“你再说一次,当年在冰窖中救我之人,真是你吗?” 他突地这么问,玉荷心里一骇,难道他知道她_骗了他的事?但仍力持镇定,笃定地回道……“自然是玉荷。” “那你说说,那日我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裳。” “这……那日太匆促,玉荷也没看清楚。” 墨澜伸出长指挑起她的下巴,口气寒如霜雪,“是没看清楚,还是你压根就没见过我?” 她眼里流露出一抹惊恐,难道他真知道她骗了他? 但即使如此,她仍死咬着不肯承认,“玉荷真是没看清楚,世子不会因此就认为玉荷撒谎吧?” 他忽然笑了起来,但那笑容里的寒意却让她胆颤心惊。 “你胆子可真大。”说完这句,他没再看她一眼,掸掸衣袖,旋身而去。 现下还不是收拾她的时候,他要先吊着她,让她在惊惶中疑神疑鬼的度日,等办完陈氏母子的事,再来处置她。 他走后,玉荷被婢女扶了起来,一抹轻风迎面拂来,玉荷生生打了个寒颤,背脊泛起一股冷意。 她有些乱了方寸,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随即思及一事,她脚步匆匆地赶回自己的院子,吩咐侍婢,“你去让厨房送份芝麻糕来。” 交代完她便躲进房里,提笔写了张纸笺,封进一枚蜡丸里,藏在衣袖中。 待芝麻糕送来,她草草吃了两块,便避开婢女,将蜡丸暗藏在食篮底下,让婢女送回厨房。 这是她与恩人联络的暗号,一旦有事,便将写好的纸笺封藏在厨房送来的食篮底下,待婢女送到厨房后,会有人将蜡丸暗中收走,再回覆讯息给她。 恩人藏身于幕后指点她,两人无需见面,可避免让人怀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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