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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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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现在开车离开,半途被大卡车撞个魂飞魄散,那我就是爱你一辈子了?不然,在没合上眼,进棺材之前,谁能保证一辈子的事?说得出口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爱情骗子。”他不是不想承诺,只是压根儿觉得这种话很瞎。 听到他大过年的如此诅咒自己,她一阵心惊,但嘴上仍不饶的说:“至少人家愿意承诺,愿意试着去做,你呢?你连说都不敢,凭什么批评别人,你根本从来就不懂什么叫‘爱’!” “那个他是谁?”他快被她的咄咄逼人给逼疯了,不懂她话中的意思,以为有别的男人追求她。她一比较,人家肯甜言蜜语,肯拿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来哄她,就显得他缺乏真心。 “他是谁你不用管。”女人在爱情中的好胜心驱使,她顺着他的话接下去说,就是不愿他以为两人发生了关系,她就一定是爱上他,非他不可了。 “好……那我说我会爱你一辈子,你就信了吗?”他真的觉得这种承诺好蠢,但是,如果她希望他说,他会说。 “不信!”哪有人用这种无可奈何的语气说的,好像她求他来的。 简单两个字,铿锵有力,泼了他一身冷水。 “你这不是在找碴,硬要判我死刑吗?不说你不满意,说了你又不信,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他抓狂了,以为她已经决定跟另一个男人交往,自己在这紧要关头却反而见鬼地煞不住车、软不下姿态,又急又气。 “你根本不懂,不懂我要什么!”她受伤了,被他那不耐烦的口吻给伤到了,这是他一贯的伎俩,稍有自尊心的女人都该知难而退,不要逼问他爱不爱的事。 “你不觉得你的话太矛盾?我要怎么懂?”他努力放轻音量。 “那就算了,反正你不懂,有人懂,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她也拉不下脸,种种委屈的感觉让她硬是把话说到绝处。 她拉开门把就要下车,他倾身拉住她。 “什么意思?什么叫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就是字面的意思。”她这是任性,是撒娇,只要过了一、两天,他再厚着脸皮来黏她,她哪有不见他的可能,但是,当下,就是不肯吞下这口闷气。 “嘿……一点小事需要闹这么大吗?”女人这种小事化大、动不动就把分手挂在嘴边的恶习,以往他会耸耸肩,悉听尊便,但,当对象是席宝琳时,他却不知所措,不知道到底说错了什么话。 席宝琳忿忿地瞪了他一眼。 [他不懂,他还是不懂!]对他而言的这种小事,却是女人视为关系一辈子的大事! 他的反应让她感觉自己是个笨蛋,人家只是想玩玩恋爱游戏,她却认真地想到了一辈子,她蠢,为什么一不注意就让心事曝了光。 “等等,你昨天……你真的……不爱我?”他以为两人才要开始,没想到路一下子就走到了尽头。 “像我这样庸俗的女人怎么可能爱上你这种只想玩弄爱情,不想负责、没有一点安全感的花花公子,你想太多了吧?”现在,就是掐死她,她也不会承认了。 “那你昨晚为什么要把自己交给我?”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大胆假设她是爱他的。 “以为我是第一次就感动了?”她学他平常那种满不在乎的口吻讥讽。“别傻了,那种事有什么好在乎的,我只不过是想让你尝尝一颗真心被人糟蹋的感觉,替那些爱你然而你却不屑一顾的女人出口气。” 她是狠了心要气死他,竟把一开始打算,但最后不但没成功还真的爱上他的计划给掀开来。 她到底在说什么,到底在做什么…… 她一面后悔愈说愈冲,却又不甘心自己被他看透,不甘心明知他对爱情的态度,她还是爱上了他。 “你……就为这个?”他不可思议地看她。“值得做到这种地步吗?” “值不值得那是我的事,再见!”她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下车离去。 车门“砰”地被用力甩上,苗子齐的脑中也轰然一片空白。 半晌,沮丧地垂下手。 她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是气话还是目的达到了,不需要再应付他,最真实的声音?! 他一向认为自己十分了解女人的,可是,和席宝琳相处这么久的时间,他怎么就是猜不透她的心? 这个过年,是苗子齐与席宝琳最难捱的一个年。 苗子齐手边的活动还是没停过,但脑子里转的都是席宝琳遽然转变的原因,两次排错模特儿的活动通告,引来更多女人会错意、争风吃醋的麻烦,而席宝琳则猜想他会打电话给她,故意关机几天,生闷气又烦躁得什么事都静不下心做。 “余暇”和“宝阁”虽然属服务业,但席宝琳仍依父亲留下来的规矩,让大家好好过个年,也跟其他公司行号一样,放年假。 大年初四过去,各行各业渐渐恢复平日的作息,上班的上班、开工的开工,但不管走到哪里,街上的气氛仍是一片喜气洋洋。 年假结束,席宝琳首次将手机开机,等了老半天,并没有预期的一连涌进苗子齐发出的数十通简讯,她望着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萤幕,愣了好久。 她是不是高估了自己在苗子齐心中的分量? 一连几天,席宝琳都待在“宝阁”,除了忙,也是刻意不到苗子齐找得到她的“余暇”,想等他先打电话来,看他要怎么为自己的缺乏诚意道歉,再决定要不要原谅他。 不过,她仍旧不会承认自己的感情,毕竟,他的爱情观对她而言,太多风险,需要好长、好长一段时间慢慢观察,在不能感受到他的真心前,她当然也不会轻易坦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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