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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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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窗外淅沥沥的雨声,心境呈现一片死灰。 莫礼昨晚的那句话,带给她太大的震撼,以至于到现在,她合不上眼,尽管泪腺已干涸,眼睛涩得令她感到刺痛。 她被看轻了,被侮辱了,被戏弄了,然而,这一切不都是她咎由自取? 是她一时乐而忘形,踩进那不属于她的世界,迷恋他强而有力的温暖胸膛,浪漫得一塌糊涂,忘了两人关系的界线,肆意了起来。 他一定是窥见了她的心事,自以为是地想施舍些情感给她,稍稍弥补她单恋的凄凉,却不知道这个“善举”是如何地撕裂了她的自尊。 他是无心,却也是他最可恶、最令她难受的恶习;在他的认知里,两情相悦就要及时行乐;气氛对了、情绪达到沸点,所有的后续发展都是那么理所当然,根本无须考虑太多,什么道德节操、什么道义责任,全都不存在他的脑袋里。 女人于他如衣履,而且,还不是摆在他衣橱里的,充其量只是在商店的更衣室,试过,下台便随意扔回,再也不看一眼, 呵……她凄凄地笑,他也这样看她吗? 一早在他床上醒来,认为她仍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接续原来工作上的关系吗? 她一颗心忐忑下安,原本悄悄摆在心底的爱恋,单属于自己的秘密,所有喜怒哀乐她独自品尝,如今,被窥视了,顷刻间,她失去保护自己的屏障,有如衣不蔽体地杵在大街上,任人讪笑,指指点点,不知该如何是好。 为什么,他要那么残忍地撕开她最后一层薄弱的保护膜? 他真的不知道对他而言或许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就足以将她逼到无路可退吗? 她该怎么办?当作没听到?笑骂他,叫他以后不准再开这玩笑了? 她没有自信自己真能笑得出来。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闹钟小声地鸣叫,她眨眨干涩充血的眼,起身按掉它。 “唉……”她叹口气。 这是地球的冷漠,无论你多么沮丧哀痛,它也不会为你停止运转。 她的责任感驱使她必须面对接下来的窘局,这是私人的情感,不该影响公事,若是突然请假,不正揭露出她的在乎,而她,将再也没有勇气踏进莫礼的房子了。 换上平时工作穿的简朴衣服,瞥见叠在椅子上的那件孔雀蓝旗袍,心痛的感觉再次迎面扑来。 “这真是个充满转折,令人终生难忘的二十八岁生日。”她自嘲地笑。 最后,她还是打起精神,催眠自己让神经大条点,然后梳洗、吃早餐,搭车进公司。 “小冰、小冰,你跟我来一下。”梁镜璇一见到韩映冰就紧张地将她拖进会议室里。 “你要离职吗?为什么要离职?是不是莫礼欺负你,还是觉得工作太辛苦?你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处理。” “啊?!”韩映冰被这一大串问题搞得一头雾水。“我要离职?” “不是吗?”梁镜璇瞪大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瞧。 “没有啊,我很喜欢这份工作,没有理由要离职啊!” “呼……”梁镜璇大大松了一口气;“那个死莫礼,没事拿我寻开心,看来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皮在痒。” “莫礼他怎么了?”听见他的名字,她的心脏猛然窜了一下。 “他昨晚三点多打电话吵我,一下子打手机,一下子打家里电话,害我在客厅、房间两边不断折返跑,累得半死,说什么如果你要离职,叫我拚死也要把你留下来,下然他就要退休,不干了。” “呃……”韩映冰偏偏头,有点尴尬。可能是她昨天在回家途中,什么话都没说就进屋了,莫礼才会生出这样得联想。 “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吗?”梁镜璇敏感地问。 “其实也没什么……”韩映冰笑了笑。“他太爱赖床,我发了点牢骚……”她扯了个小谎,不想提起昨晚的事。 “喔……是这样啊……”梁镜璇抚抚韩映冰的发。“小冰,这点你要多包容些,那家伙晚上总要玩闹到三更半夜,说什么愈夜愈美丽,这恶习已经十多年了,所以,几乎都要睡到中午才会起床。” “嗯,我知道了。”她识大体地点点头。 “OK!”梁镜璇大大地放了心。“你做得很好,是莫礼历任助理里最棒的一位,继续加油!” 韩映冰回到座位,填写工作日志,打了几通电话给工厂,询问生产进度,然后离开办公室。 十点,她站在莫礼的住处大门前,反复调整呼吸频率。 没事的……只需一如往常,整理客厅、洗菜做饭,下午进到工作室,自己制作些简单银饰,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然后,一天、两天、三天,昨晚的一切就会淡忘,淡到像是作了一场梦。 她从皮包拿出钥匙,才刚插人锁孔,听见背后一辆汽车疾驶而来的引擎声? 车子就停在大门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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