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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霁宇在QVB(Queen Victoria Building)替匀悉买个澳币五千块的娃娃,听说这家店的娃娃专门供应英国皇室,匀希则买了福气袋回赠他。

  听过福气袋吗?那是袋鼠睾丸皮做的零钱包,一只雄袋鼠只能做一个,形状和男人的差不多,只不过尺寸大了一些些,几乎到过澳洲的人都会买,福气福气嘛!

  他笑问:“这算不算交换信物?”

  她举起自己的手,指指上面的戒指,回答:“这才是信物。”

  他反对,勾住她的腰说:“那是官方信物,这才是私订终生的信物。”

  私定终生?多么暧昧的语言,如果她再一厢情愿些,她会大方否认,否认他有个知心女友,在他们结婚之前:她会笑著忘记对方正在等自己退位。

  “福气袋只值五块澳币。”

  “价值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诚意和……”话没说完,他露出暧昧诡谲,然后大步跑开。

  “诚意和什么?”她追著他问,在三五步后追上他的速度,交出手心,握上他的掌心。

  “和它背后的隐喻。”

  他笑得更黄了,匀悉左想右想,想不出什么隐喻,抓抓头发,他的语言太深奥。

  “女人送男人睾丸袋,你觉得隐喻是什么?”挑眉,他挑出她满脸绯红。

  这下子,她听懂了,忙转移话题:“我好饿。”

  他郑重点头。“我了解,从结婚到现在,我们一直都很饥渴。”

  他的回答,让匀悉后悔转移话题,干嘛干嘛,她干嘛转移这个烂话题?

  他不放弃逗她,却也没忘记她的生理需求.

  十分钟后,霁宇带匀悉买牛肉馅饼,这家摊贩非常有名,很多好莱坞的大明星到澳洲都会特地绕过来尝尝。

  霁宇和匀悉各自拿馅饼站在摊贩旁边吃,摊贩背面是海,几只海鸥飞来,匀悉忍不住剥馅饼喂食。

  “不好吃?”霁宇问。

  “嗯……”她笑笑,再喂几只海鸥。“比台湾的葱油饼难吃一点点。”

  “小姐,客气点,这个馅饼可以换十个不加蛋的葱油饼。”他虽然是高高在上的黄金老板,对于民生物价也有充分了解。

  “没办法,我爱台湾嘛!”说著,她把最后一口馅饼丢到地上,很快地,两三只海鸥抢扑,食物没了踪影。

  “是你自己说饿的。”

  “我又不想吃这个。”匀悉说完,在三秒内,霁宇立刻让她明白,又说错话了。

  “我当然知道你想吃什么。唉,事到如今,我只好牺牲,走吧!我们回饭店……”

  “不、不用,真的不用!”

  他的明示教她慌了手脚,虽说他们夜夜在同一张床上相伴,自同一张床醒来;虽说他们在好几个月前就走过红毯,念过证词;虽说他们都戴了效忠对方的信物……但他们还是单纯的朋友啊,对于男女之间,她的知识……有限。

  “意思是,你又不饿了?”他闹她,闹得非常开心。

  低头,她盯住他的鞋子猛看。 “我很饱,饱到不能再饱。”她随口胡诲。

  “了解了。”

  他的手环住她的肩头,领她大步向前走,他们上车、他们下车,当他们双双站在饭店门口时,匀悉连耳根子都红透。

  “我不是说我不饿吗?”

  “知道啊!”

  他轻快地牵起她,轻快地走上楼,霁宇一面唱歌一面走,曲子不是别首,就是匀悉迷到不行的“我相信”。

  “我相信自由自在,我相信希望,我相信伸手就能碰到天,有你在我身边,让生活更新鲜,每一刻都精采万分,I do believe……”

  精采万分?无庸置疑,今晚绝对精采,不管谁饱谁饿,明天清晨,保证两人同时获得饱足感。

  匀悉醒来,不敢相信他们成了真正的夫妻。

  可不可以猜测,他决定和她维持婚姻?或合理怀疑,他打算放弃之前的爱情,和她建立感情?

  侧脸,望望霁宇的五官,他的眉毛很浓,比大部分男人都浓,不说话,眉头一皱,自然散发的威严让人害怕。

  就是这样,徐秘书才嫌他对员工不够温和,对吧!他的鼻子很挺,有点像外国人,把整个脸型变得立体;他的嘴唇薄薄的,人说,薄唇男女最无情,可是他啊,哪里无情?

  初结婚,他多么不甘心,但他同意了演戏,同她扮起恩爱夫妻,一演二演,演出几分真情。她看得出,他真心为父亲的死感伤,真心为她的悲哀忧虑,这样的男子,怎能批评他寡情?

  她不真正了解他,只是喜欢他,从以前到现在,日复一日,爱他的心,在岁月更迭间不褪色。

  她是这么爱他呵,爱他的自信、爱他的果决,也爱他的温柔。有什么地方可以让她少爱他一点点?恐怕没有。

  “到此为止,再看下去就要以秒计费了。”霁宇醒了。

  红红脸,她想下床,却让棉被下的手臂圈回。

  亲亲她的额,霁宇从没想过会受女子影响,他交过几个女友,来来往往,情起缘灭。他不因爱情来临而快乐,也不因爱情消失落寞,哪里知道,这个毫无杀伤力的女子居然自动自发跑到他心脏正中央,单用无辜眼神就教会他,爱情好重要。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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