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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我叫你月亮哥哥,因为你手上有小小的月亮。”说完,她指指天边斜月,那里也有一弯月眉。

  他不肯正视的伤口,她却用月亮为它命名,这女孩,他该怎么形容她的天真可爱?

  “你很危险。”他笑开,第一次不嫌恶自己的丑陋伤口。

  “为什么?”她亲亲他的伤痕,淡淡的湿意贴上他腕间。

  “全台湾割腕的男人不只我一个.”他没反对她的动作,反而一个用力收拢,他将她全数纳入怀中。

  “那肯定是我的运气特别好,遇上正确的那个。”

  匀悉伸出食指,顺著伤口左划右划,些微的痒、些微的酥麻,她企图在他的伤口上使魔法。

  承认割腕,对男人而言是多么难堪的耻辱,而他在她面前坦承不讳,是否代表他们之间更进一步?

  “你认出我,然后就此认定婚姻?”

  “对。”匀悉承认。

  他并不是她在乱码间挑中,也不是像父亲说的,懒得找第二人相亲,草率之下作的决定。是命运二度将他带到她面前,而她牢牢抓取机会,虽然机会有点坏,但……她要!

  答案出炉,难怪她喜欢他,喜欢得毫无道理。他们是有缘分的两个人,有上帝挂保证,谁还能否认他们之间衍生的爱情?

  “可以告诉我,它的故事吗?”她认真的眼神,充满悲悯。

  “以后吧。”今天月色太美,他不想谈论伤心。

  “好。”她不爱勉强人。

  这天,他们不停聊天,直到月色偏斜。这天,他们太沉浸于快乐,没发觉夜色里有一双眼睛,恨恨地瞪住他们的甜蜜。

  她努力做到对霁宇的承诺,无奈珩瑛著实令人害怕。

  从开始的主动温柔、体贴善解,到后来的无能为力、尽量避免见面,匀悉用了最大的耐力逼自己忍受珩瑛。

  她真的怕她,珩瑛充满愤怒的眼神、刻薄挑衅的言论,还有她不时制造的争端,匀悉越来越无力招架了。

  珩瑛经常在她面前表现出对霁宇的亲匿。

  她在半夜敲门,她挤开匀悉,坐到霁宇腿上,叨叨絮絮说一大堆无聊话语;她会勾住他的手,将他带到门后,说著她口里的秘密,她甚至当著匀悉面前亲吻霁宇脸颊……她总是用尽方式抢占他们夫妻不多的独处时间。

  幸而,在让人讨厌烦心的日子中,毕竟有教人快乐的事。

  霁宇似乎没和他提过的女朋友见面,有了公公帮忙,他的工作量明显减少。

  下班,他立刻赶回家,什么地方都不去,就是有未完成的案子,他多半带回家里。他工作时,她拿本小说窝在他身边,需要毛巾的时候,他会主动张开手臂,收容她的泪水。

  她吹笛子给他听,他为她买进一架三脚钢琴;她报考市立交响乐团当天,他到场为她加油打气;他成功签下一纸两亿合约同时,她煮了一大盘海鲜义大利面为他庆祝。

  他们的感情越来越融洽,他们对彼此的感觉一天天升温,现在的他们,不需要出口解释,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他们是一对最佳恋人。

  只是他们对两人关系的归类不同,霁宇认定他们是夫妻,而匀悉仍然不确定,他们之间是友谊还是约定。

  温室里,匀悉在玫瑰花前停驻,轻触娇嫩花办、细闻芬芳香甜,爱情呵……所有人都说玫瑰代表爱情,公公为婆婆植下满室爱情,天堂的婆婆一定很开心。

  身后传来开关声,匀悉转头,看见来势汹汹的珩瑛,她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友善,只不过……匀悉苦笑,几时,她对自己友善过?

  送出温暖笑容,她明白,珩瑛会还给她一张冷脸,无所谓,冷热中和,不冷不热的25度C,最适人意。

  “你为什么还不走?”食指对上匀悉,她的口气中不见客气。

  又赶她?一赶二赶,珩瑛总想赶她离开姜家,以前她怪她抢走霁宇,现在她把霁宇送回来,她仍不满意。

  怎么办呢?碰上痛恨自己的小姑,怎么做才正确?

  “不是说这个婚姻只是演戏吗?它是要演给你快死的爸爸看,现在他死了,为什么还不结束闹剧?”珩瑛咄咄逼人.

  语顿,她没说错,匀悉心痛,为她出口的事实。

  “说话啊,你是哑巴吗?”

  伸手一推,匀悉差点摔倒,她忙稳住自己,面对珩瑛。“对不起,我和霁宇约定了一年。”

  匀悉不想示弱的,可珩瑛的恨意还是让她不自主垂下眼帘,谁教她是小乖,乖得连吵架都学不来。

  “又如何?多待半年和少待半年的差别是什么?你以为多待几天,就可以收买霁宇哥的心?就像你收服爸爸和秋姨?”

  收买?不!再多钱都收买不了霁宇这种昂藏男子,她清楚,眼前是他们最好的相处模式,再进一步……不可能。

  何请最好的相处模式?

  他们是朋友,相当不错的朋友,他们互相关心、体贴,偶尔对方心情不顺,给予些许安慰,或许改变不了事情,但起码知道有人站在自己身边,心情会好一点。

  朋友可以分享心情、分享喜悦,朋友可以相互取笑、抱怨,朋友可以一通电话,就让对方染上开心,欢笑一整天。

  她和霁宇就是这样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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