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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没有。”拉开仪卿的手臂,夜深了,他想早点回去,躺在有老婆的床上。

  仪卿在他身上磨蹭,笑出满脸春花。允淮的回答令她满意极,赵以瑄的确处处不如自己。这时代,无能无知的女性最教人难忍受。一年!她估计他们的婚姻不超过一年。

  “结论是——她是没半点能力的白痴?”仪卿又问。

  以瑄的确缺乏能力,但她不是白痴。不过,允淮没同她辩驳,因他不想和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开辩论。

  他相信明天酒醒,仪卿又要对他说:“笑得满脸Yellow,幸福ㄋㄟ!结婚真的很不错对不对?我要去找个男人来嫁,不让你专美于前。”

  “你到底喜欢她哪点?”仪卿又问。

  他从没这样考量过,好像……好像第一眼,以瑄就直接把自己塞进他心脏正中央,毋庸特意分析,直觉地,他认定她是他的天长地久。

  “说嘛说嘛,她会什么?”

  “她会跳舞。”直觉出口,没想过这个答案好伤人。

  “跳舞,哈!你说她跳舞……”明显的胜利口吻、明显的张狂语调,仪卿的态度里有好明显的鄙弃。

  允淮摇头,扶起仪卿的腰,他将她往屋里带。

  他们进周家,以瑄从阴暗处走出来。

  她无法正确表现伤心,没办法,她不会厨艺、头脑笨、不懂念书,她是货真价实的白痴,现在连跳舞都不会了,难怪仪卿要为他不值。

  转头,她回家,经过客厅时,讽刺地看了桌上菜肴一眼。

  上楼梯,她的动作迟缓,不过,终究是让她爬了上去。

  顶楼是公公为婆婆量身打造的世外桃源,有花有草、有秋千,还有块五十来坪的平台。

  婆婆告诉以瑄,在凉风吹拂的夏夜,这里是她最喜爱的舞台,她编舞、练舞、专心为丈夫表演一曲白辽士。

  她跳不来白辽士,现在也不是夏季,寒风刮上她的脸,她苦笑,却发觉冰冰凉凉的,是不知何时滚下的泪水。

  爱情是从哪里开始?忘了,只记得一份熟悉感催促着她前进,前进到有他的地方,寻找安心。

  难道是熟悉感消失,她再感觉不到爱情?

  搂着仪卿的允淮、对她生气的允淮、累得瘫倒在床上的允淮,全让她觉得陌生,她拚命寻找那份熟悉,可力气用尽,不过徒劳无功。

  抛开拐杖,以瑄咬紧牙关,逼双腿支撑自己,两步、五步、七步……

  倾斜了,身体快速下坠,这回她明白,不会有一双手臂接住自己,咬牙闭眼,她摔得很疼,全身骨头异了位,然她固执地不呼声示弱。

  缓慢地,她等待疼痛远离,双手撑起地板,她用爬的,爬上那座舞台。

  允淮进屋,看见满桌丰盛菜肴,和水瓶里的粉色玫瑰。

  以瑄的精心布置,是为了对早上的事表示歉意?她想对仪卿传达友善,特地花心思为仪卿庆生?

  莞尔,他就知道以瑄不是小心眼女人。

  突地,他想起自己为什么喜欢她了,他喜欢她的天真单纯、喜欢她的缺少心机、喜欢她的宽容体贴与善于自省。

  上二楼,她不在卧室、书房,也不在父母亲的房里或起居室,下楼,他绕过一圈,连院子都找过,仍找不到她的踪影。

  若不是抬头,看见屋顶的夜灯亮着,恐怕到天亮,也未必能找到她。

  允淮奔上楼顶,先见到横在地上的拐杖,然后看见平台上蜷缩的身影。

  放缓脚步,走近,他坐到她身边。

  “回来晚了,你等很久?”他将以瑄搂进怀里。

  以瑄看看腕表,两点半,到明天八点出门,她拥有他的部分连四分之一都不到。

  “在生气?”允淮问。

  “没有。”她牢记早上的“沟通”。有几分凄凉、几分无奈,即使刻薄,但仪卿是对的,她是个愚昧无知到极点的女人。

  “抱歉。”允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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