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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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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他们有共同的生活经验、旗鼓相当的能力,而她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蠢女人! 摇头,她说服自己:“又如何?这不是个从一而终的时代,所有男女在婚前都有不同对象、不同的亲密关系,总要试了再试,才能试出谁是自己的真心意,你不该拿这个对允淮判刑。” 垮肩,垂泪,她的说服力不足,不若仪卿的话语铿锵有力。 下一秒,矛盾的她往矛盾的悲观处想—— “问题是婚后,他们的感情未断,她说……她拥有他三分之二的生命……” 她的信任被仪卿的斧头砍得支离破碎,她的嫉护吞了荷尔蒙,迅速增生。 赵以瑄是缺乏战斗力的女人,她的婚姻只能平顺,不能出现战争,她没有其他工具剿灭敌军,等待是她唯一的武器。 所以,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待,安静等待情况明朗,等待允淮同她把事情说分明。 叹气,走回房间,拉开棉被,她轻轻地靠入他胸膛。 脸颊接触处,她发现硬物,抬起上半身,手伸入他的口袋,以瑄在里面发现一枚戒指,白金镶钻,是昂贵的设计。 就着灯光,戒指里面一行文字,狠狠地镌上她的心—— 赠仪卿吾爱 淮 周仪卿是允淮的吾爱,那么,赵以瑄是他的什么?责任?义务?或不具意义的妻子? 埋首膝间,双手捂上脸,泪水在指缝间滑落。这个夜,她无眠…… 第七章 误会形成很容易,一个不小心,就让两人的感觉蒙上阴影。 偏偏我是那么粗心草率,我没看见以瑄的阴影,没看见她努力将误会漂白,对我的信任,在仪卿的挑衅下,她维持得多艰难。这样的我,已经够过分,没想到,我居然还批判起她的小心眼。让她一天天忧郁,恐惧着我即将离地而去。 小吊饰还在身边,我串成链子圈在脖子上,每每思她念她,我就抽出来,看着小小的芭蕾舞者,骄傲地抬着下巴。她让我想起以瑄的“天蓝”,想起她穿着蓝色舞衣,在舞台中间飞跃,连续的十几个或二十几个旋转,教人目不暇给,她是天际白云,照映了夏日午后的乡间宁静,她是涓涓细流,带给观众一季清新。 她说失去舞蹈,她要拚了命才甩得掉自卑。那么失去我呢?她要花多少力气,才能重新生活? 日子一天天过去,表面上平静无波,以瑄却从未平静过。 她努力当娇妻,努力在他身下为他创造快意,她总是笑着在睡前为他说一段故事,可是她猜,他的兴致很低,因为故事往往未进入主题,他的鼾声就响起。 以瑄不埋怨,她晓得任何婚姻都有急待解决的问题,夫妻毕竟是不同个体,绑在一起若非困难重重,怎需要千年禅修,才修得出一段共枕眠? 她抑下猜忌,努力让生活安顺,她用最淡的态度欺骗自己,假装仪卿不是她的威胁。 她想过,也许透过简单谈话,允淮能为自己释疑,可是总得等他有空、有时间耐下心倾听,才能谈啊!问题是,到目前为止,允淮不认为他们的婚姻有待解决的问题。 从什么时候起,她养成偷窥习惯? 早上,她从门缝里,偷看允淮走到仪卿家门口按电铃,看她坐上他的车,谈笑间,车行离开;晚上,车声停止,她躲在门后,偷看仪卿下车,看她攀在车辆旁边,弯下腰,对车内的允淮说说笑笑。 是依依不舍?他的车总在她家门口逗留若干时候,三分之二的光阴对他们而言似乎仍然不够? 在缺乏沟通的情况下,一天一句,她渐渐相信仪卿,相信允淮给自己一张结婚证书,却给了仪卿午餐、晚餐和消夜,相信处女膜为自己换来结婚证书,相信允淮和仪卿之间是解不开的牵系。 当她幻想允淮和仪卿同处的圣诞节、感恩节,当她抚摸那枚刻上吾爱的钻石戒指,莫名的胸痛,迫得她无法呼吸。她明白让怀疑在两人中间无限制扩大,是极愚笨的事,但她不知该如何把话挑明? 该说——请你辞掉周仪卿吧,她的存在让我胆颤心惊。 或者说——我再大方,也没办法忍受你的前女友在我们中间扮演角色。 又或者说——我给你机会,二择一,你要周仪卿还是赵以瑄? 这种事,她做不来,她做得来的部分是等待,等他有空、有心情,乐意为她解释一二。 晨曦初起,她坐在床沿,推推丈夫。 “允淮,起床。” “嗯。”大手一勾,他将她勾倒在身侧,大腿横过她的下半身。睁眼,他笑望以瑄。“关太太早。” “关先生早。”划划他浓墨双眉,食指顺着他的眉滑向他的鼻翼、他的唇,噘起嘴,他亲了亲她的手指。 “你瘦了,是水土不服吗?”他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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