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惜之 > 迷恋恶君 >
二十八


  “对!包括和邵小姐的婚约。”他沉直地说。

  “那……他忘记我们结婚后的事了吗?”若若好怕听到答案,却又不能不面对。

  “那倒没有。”

  没有?那他还记得他是多么的爱她了?这句话让她又升起希望。

  只要他记得,他们互拥入睡的夜晚;只要他还记得,他们情话绵绵的黄昏;只要他没忘记,他们在清晨的喁喁私语,她就有把握再度赢回他的心。甄若若是个自信、积极、开朗的阳光女孩。

  “好!我知道了,那我进去看看他。”她一手握住门把,下一秒却让伯墉制止。

  “若若,耕尉刚想起许多事,他需要时间整理心情,给他一些空间,不要去打扰他,让他安安静静地想一想好不好?”他小心翼翼地劝说着。

  “好!那我先回公司把事情交代一下,帮他请几天假,晚上再来陪他。”她体贴地点点头,转身走出医院。

  希望老天祝福你!伯墉轻叹口气,转头对纹亭说:“邵小姐,耕尉请你进去。”

  坐在医院的椅子上,若若几乎要睡着了。翻看腕表,两点半!还要多久他才肯见见她?

  晚上,他要邵纹亭出来告诉她,他不想见她。若若没离去,就这样守着、等着……守着自己的心,等他心回意转……

  可是,还要等多久啊?她已经好累、好疲惫了……如果,他在生气,她愿意给他时间沉淀情绪,可是……别太久啊!她已经好累、好疲惫了……

  倚着墙壁,面对耕尉的房门,她不断自问——是不是他一旦记起那段空白,他们曾有过的甜蜜恩爱,便全不算数了?

  是不是他一理回忆起生命中那段暂停,他们的婚礼就成了他急欲否决的丑事?

  是不是他一旦清醒,他就会变回那个不喊耘尉小弟、不喊她老婆的男人?

  是不是他一旦清醒,就会物是人非事事休……

  千百个想法、千百个不确定在她脑海里围绕,翻搅得她的心情再也无法安定。

  昨日的自信在耕尉肯见纹亭却不肯看她时,被击得粉碎……

  站起身,走到窗口对着明月叹嗟。

  谁伴明月独坐?我共影儿两个。

  灯尽欲眠时,影儿也人抛躲。

  无那,无那,好个凄凉的我!

  凄凉?从没想过这两个字会落在她身上。她不是最乐天、最开朋的开心果吗?她不是从不让眼泪出门见天日的吗?她不是要用笑容迎接每个初醒的太阳、用笑语欢送每个璀璨的黄昏?她是最有自信的甄若若啊!

  是爱情太难,还是爱人太辛苦?可是,爱情再难,她能放得下吗?放不下了,放不下了……她的心已陷落,她的爱已沉重……她只能继续往前走,断不能回头了。

  对着门,举手想敲掉那层隔阂,怕就怕……他在他的心上,早已筑起一扇更厚实坚固的城门,任她敲得再辛苦、敲得头破血流,再也敲不开两人心中的藩篱。

  贴着冰冷的门板,他睡了吗?好想好想他,想他温暖的怀抱,想他窜入她鼻息间的味道,没有他的夜晚,她孤枕难成眠呵……

  才是昨天的事吧!昨日清晨,两个初醒的男女在床畔互诉衷曲——

  他说他爱她,永世不改;他说他爱她,不怕岁月更迭。

  而她说了,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她说了,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行千千结。

  怎么才一个下午,就全变了样?岁月还来不及更迭,山棱仍在、天地未合,她的情丝却再也绊不住他的心,她的情网却再也结不住他的情。

  天亮了,若若揉揉酸涩的眼睛,捶捶发痛的肩背,邵纹亭在里面照顾了他一夜,若若也在门外守了他一夜,用心用情全为了他那颗飘忽不定的心。如果人的情绪中不要有爱、不要有心疼,活起来会比较容易吧!?

  胸口又在作痛,她的心经得起几次这样的伤?她不知道,大约要等到极限的那天到来才会知道吧!

  “若若?你一夜没回去?”伯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伯墉哥……”她好累了,喘着气,预估她的心律不整马上要找上门。

  “要不要我找水水来?”他忧虑地审视着她的脸色。

  “我是需要有人支持,但不是现在,我好想见耕尉。伯墉哥,你帮帮我好不好?”她轻声乞求。

  “见他做什么呢?”耕尉又变回那个受过情伤,坚持不碰爱情的男人了啊!伯墉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心怜她的委屈。

  “我要问问他,是不是我们先前的……全部不算数了?”她可以猜出答案的,但她仍希冀耕尉能给她意料之外的答案。

  说不定他会讲——若若,别傻了,我当然是爱你的,我要和你一生一世呢!

  说不定他会讲——若若,你的小脑袋里怎会装这些奇怪的想法?你已经嫁给了我,自然要一辈子跟在我身边。

  或者他会说……


虚阁网(Xuges.com)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