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惜之 > 掷金败家女 | 上页 下页


  “二姊,你别在那边幸灾乐祸,要不要我把你在学校的劝募活动抖出来?不知死活!”玺娃几大口,把一碗莲子汤吃见底,起身再舀上满满一大碗。

  “哇塞,你的火气可以开家炼钢厂了,我看吃莲子汤效果太慢,我去给你买瓶黄莲解毒丸,如何?”玺郡和七月半的鸭子是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拜把姊妹,压根没把玺娃的警告放在心上。

  “爸──二姊在学校强出风头,跟人家募款二仟五佰万……”玺娃头没多抬一下,嘴里含着将化的莲子,把炸弹丢给家人。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会儿,玺郡知道自己做错了。

  “你去跟人家募款?这会又要抢救哪条流浪犬了?还是哪边发生规模七点九的大地震,要你登高呼吁善心人士解囊相助?”玺英酸言酸语的讽道。

  太好啦,又可以报报玺郡出卖她的仇恨。

  三年前她交了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男朋友,被玺郡举发,害他们这对可怜的亡命小鸳鸯从此被拆散在世界两端。

  古人说,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她完全是遵照古贤训辞,不但连连报了三年仇,往后还要连续报他个三百年,只要她能活得了那么久的话,她保证会活到老报到老!

  “呸呸,乌鸦嘴,又不是地球要灭亡了,三不五时震个没完,这回我呀,抢救的不是流浪狗,是人!是个即将被父亲推入火坑的无辜清纯美少女。老爸、哥哥,你们说二十一世纪还发生这种事情,是不是太惨无人道了?”玺郡转身寻求男性同胞的支持。

  “抢救雏妓?看来你比总统还忙。”玺廉从鼻孔里冷哼一声。

  抢救雏妓?瑀含好像已经超过雏妓年龄,要算“成妓”了吧!

  管他的,能骗多少爱心就“ㄇㄥ”骗多少,这年头爱心比钻石还要稀有。

  “没办法,这年头说话的人太多,做事的人太少,妈咪,你说这是不是叫作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是啊!社会乱、风气乱,现代人心里不知道都在想什么?”陈梅叹口气。“你们每个人都要给我乖乖的,不准学坏,知不知道?”她宠爱地把玺郡揽进怀里。

  “妈咪你放心啦!我和哥哥姊姊和妹妹,从小有你的教导,不会变坏啦,你看电视上那些有问题的孩子,都是父母亲不关心的一群,所以,只要我们把基础教育办好,让每个孩子都能受最好的教育,让他们在学校中有归属感,就不会有所谓的中辍生、问题少年了。”她越扯越远,想把话题拉到安全地带。

  “拯救完雏妓,你又想要办学校吗?我真替那群孩子的未来忧心。”玺廉哼笑两声。

  “三哥,你有鼻窦炎吗?怎么讲两句话就要哼一声,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办学校的事缓一缓,我先办所医院好了。”

  瞪上一记白眼,她可没听不懂他语气中的讽刺,谁不知道他在取笑她的智商,取笑她永远敬陪末座的名次排行。

  尽管她的功课名次排得后面,可她的人气可是全圣凯瑟琳数一数二的呦!

  所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坐在这里和一群有钱人讨论刷爆卡的问题,简直和欧巴桑在菜市场为一、两块钱和菜贩吵架一样无聊。

  阿梅,你不要把那个孽障给宠坏。”童爸爸看玺郡脸上的得意摇摆,忍不住跳出来主持公道。

  “老爸,错全在你,谁叫你爱唱‘双人枕头’,要是你对大娘专心一点,不要在外面搞七捻三,就不会生下我这个‘孽障’了。”想学人家行政院长,也要看看自己精虫成分的多寡优劣。

  “玺郡,你这分明是挑拨。”连大哥都看不下去了。

  “我不是挑发,是诉求事实,大嫂,你知不知道遗传这种事?通常父亲会在外面乱搞的,儿子或多或少都会感染这种习性,所以你要特别注意他的行动,严密监控他在外一切行为,否则就要准备好亡命天涯的绿色小包包,做好随时被FIRE的心理建设。”话落打个大大的呵欠,累了一天,她好想睡觉。

  她在陈梅脸上啵一下,说声大妈咪晚安,转身回房睡觉。

  真奇怪,她在外面的好人缘,怎么都没办法在家人身上生效,好像全家人都跟她结上了仇。

  唉……缘深缘浅……谁都没办法强求,不计较、别多想,人生才会快乐。

  在楼梯转角处,她扯着喉咙对厨房方向大喊:“张嫂,我明天早上要吃蛋饼。”然后几个跨步,离开十八只眼睛的注视,把扰人心绪的唠叨声关在耳膜外头。

  “阿梅,这丫头都是你给惯坏的。”童爸爸满肚子火没处宣泄。

  “我不觉得她坏啊!她只是比较善良,对别人的遭遇比较感同身受。你有谁认为我说的不对吗?”她轻声询问,声音里没带半点恐吓,甚至从头到尾挂在脸上的笑容都不曾散去。

  亲生的三个儿子不敢反驳母亲的话,一手带大的两个女娃儿也不敢不认同,更遑论那个做错事的老公和没啥地位的“老二”了!

  “既然大家都觉得小郡没错,就快去帮她把钱缴一缴,让她身边有卡可以用,免得出门不方便。”说完,她带着微笑,优雅地走回房间,留下憋了满肚子气的家人。

  “老爸,我看你还是早一点把她给嫁出去,免得我们家被她败光。”玺英一脸不满地说。

  “我赞成,最好是嫁给瑀含没嫁成的那个钟楼怪人PARTII。”玺娃举双手同意。

  “什么钟楼怪人PARTII?”童爸爸问。

  于是玺娃把这几天校园内的“抢救押寨夫人大战”添油加醋、绘声绘影地说了一遍。

  听众里有人满心佩服,有人怒气高张,也有人捧腹大笑,各种反应都有。

  “这死丫头,从她一生下来,我就觉得不对,哪有女生会想学男生站着尿尿,一要她穿裙子就摔得鼻青脸肿。你们看她几时安安静静地坐下来过?从小她投球、买太空超人、打架……玩的全是男生玩意儿,我看不出她哪个地方像女生,简直是怪胎一个,早知道,那时一落地就把她活活掐死算了!”

  童爸爸连声埋怨引起二娘林芳不满。

  “那还不恶心,你们没看她在学校搂着那些小女生,左一声美眉、右一句小美人,看了才会让人想把肠胃里的东西全翻出来。”玺娃吐吐舌头,一身寒毛全然竖立。

  “那是你姊姊,你这样讲她对吗?”林芳翻眼瞪向小女儿,接着转头看向丈夫。“就算她有什么不对,也都是你害的。”

  “我又做错什么了?”童爸爸一脸无辜。

  “布农族有个说法,说人的身体躯壳来自母亲,教人为善为恶的精灵坐在人的双肩上,而这两个精灵来自男人的睪丸,所以她的坏全是你的X丸作怪。”林芳一说完很不爽的走回房间。

  嫌她生下怪胎?也不看看是谁的遗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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