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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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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条件,下次你见到他,务必告诉他,我柳云纾此生,非他不嫁!就算他是太监,也一样!” 顾锦瑜唇角不禁带了笑,颔首道:“好。” “第二个条件,”柳云纾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冲他咧嘴一笑,高声道,“你告诉我,顾锦瑜,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太监?” 顾锦瑜:“……”只能说,女人的心思他是真的真的不懂吗? “他有病。”摘一瓣花瓣,扔掉。 “我有病。”摘一瓣花瓣,扔掉。 “他有病。”摘一瓣花瓣,扔掉。 “我有病。”摘一瓣花瓣,扔掉。 …… “我有……病。”摘一瓣花瓣,慕筱雅的手顿了顿,然后马上把整朵花都扔了。站起身,还不忘狠狠踩了两脚。 “花有什么错,何至于如此?”冷不丁地,身后传来顾锦瑜的声音。 慕筱雅一惊,但一时间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对方。只能回过身去,看着对方呐呐地道:“主子回了?” 虽然只有四个字而已,但顾锦瑜却从对方语气里听出了“哟,和那个郝小姐你侬我侬的,竟然舍得回来了”的潜台词来,他忍住了想笑的冲动,反而故作冷淡道:“嗯。你不做正经事,怎么有空在这里折腾花草?” 听对方语气不善,慕筱雅一愣,半晌才道:“有……什么正经事需要做的吗?” “当然有。”顾锦瑜微微一仰头,道,“明天就走了,难道要我亲自收拾行李么?” “啊?”慕筱雅傻了片刻,“明天走了?那公子你和郝小姐的婚事……” “当然是被我略施手段取消了,她已经把她娘留下的书给我了。”顾锦瑜说到此,微微挑眉,状似不悦道,“怎么,你觉得很惋惜?” “怎么会怎么会!”慕筱雅立刻觉得头顶跟升起了一轮小太阳似的,照得人神清气爽,“我这就去收拾行李!” 顾锦瑜负手立在原地,看到对方这样的反应,颇为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正此时,刚屁颠屁颠地要走的慕筱雅却忽然原地刹车,站住了脚步。他只好赶紧把嘴角又扯了下来。 而慕筱雅回过头来,盯着冒牌督主看了又看,忽然怀疑地道:“主子,太奇怪了,那郝小姐之前不是爱你爱的死去活来,恨不得马上洞房的吗?怎么……突然就这么豁达了?你该不会……是干了什么出卖肉体的事情吧?” 顾锦瑜:“……” 显然是知道自己说了调戏督主的话,慕筱雅话音落下,便冲着他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一溜烟地跑得没了影子。 但很明显,她对此很开心,而且是一种自己都没能意识到的开心。 于是顾锦瑜的唇角便再一次勾了起来。 ——小样儿,看在你还知道吃醋的份上,这事儿就不跟你计较了。 离开花绯村,一行人便直接赶往此行的最后一个目的地,贺州。 而这一路上,慕筱雅也变得心事重重起来。不为别的,只按照顾锦瑜之前的计划,他们在去了贺州之后,便要顺道去自己的家乡褚州看看。 那么如此一来,便到了自己开溜的时候了。 虽然此行慕筱雅没有一刻不念叨着“拿钱走人”这件事,但眼看着真正要付诸实施了,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了一丢丢的舍不得。然而具体舍不得的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经过半个月的旅途跋涉,他们终于来到贺州城内最大的客栈落脚。 当天夜里,依旧是阿翔一个人睡在耳房里,慕筱雅在顾锦瑜的房内打地铺这样的安排——这一路上,顾锦瑜一直强烈要求慕筱雅贴身伺候,以免自己夜里需要人端茶送水。 起初慕筱雅还生怕被他看出点什么来,但久而久之,她发现对方不仅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夜里还十分消停,从未让自己抹黑爬起来侍候过,便也逐渐放下心来,不仅习惯了打地铺,晚上还睡得格外踏实。 而相比之下,顾锦瑜夜里却要清醒许多。 今夜的月亮被浓厚的云层所遮掩,光芒并不甚明朗。顾锦瑜眼见着慕筱雅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这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到窗畔。 他从怀中掏出那本从柳云纾手中得来的书,翻到最后一页。借着昏暗的月色,隐约可以看得出,书页上画着一个大大的半圆,上面还写着一两个字。 顾锦瑜顿了顿,又从怀中掏出之前得来的半圆形的玉佩,缓缓放在书页上。两个半圆虽一真一假,一虚一实,但大小却恰好相同,堪堪能拼在一处。 并且上面原本各自写的字,便也正好连在了一处。 拼接成完整的一个地名来。 这一路上,他们走过了十几处地方,实则其余的都不过是障眼法罢了,他真正要去的,只有逸云山和花绯村。所需要的,也只有这两样东西。 为的,便是拼凑出他此行的最终目的所在。 看清了这一切之后,顾锦瑜心中了然,却轻轻地打开窗子,将那半圆的玉佩朝外扔了出去。 贺州位于北陈南侧,乃是水乡之地,他们所在的客栈也是临湖而建。于是很快,便听得一声沉闷的“噗通”响起,显然是那玉佩已经沉入了湖底,无人知晓,也再不复寻得。 实则就算被人寻到了也无妨。 因为顾锦瑜很快便撕下了那书页的最后一张纸,又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轻轻吹着。很快,纸页被点着,化为灰烬消失在夜风中。 于是那个地方,便就此成了只有他一人知晓的,唯一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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