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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你真可恨、也可悲,标准的处女膜情结的崇拜者!"团团的簇火烧得冷青,也燃得狂暴,更淬着妒忌不满。

  她不会告诉他,她也是处女!好借此满足他虚荣的大男人主义!

  除非,他能够在他认定"不完美" 的形象之下爱上她,否则,她不会开口求他怜爱自己。

  倔强的女人想获得真爱的机会,总是比温柔的女子来得艰辛与耗时,倪黛眉似乎没有看清这点,一劲儿地淬瞪着纪孟然,发胀的脸似乎更肿了些。

  纪孟然天生吃软不吃硬,英冷的俊颜更形森冽,"你这脸准是那些受不了你尖酸刻薄话峰的人赏给你的吧?我该说打得好,还是佯装同情?"男人向来不愿输在台面上,挖苦也就如掘土越凿越深。

  "纪孟然,你这个魔鬼,你损人的本事岂会在我之下。我早就说过咱们根本不合,果不其然,这桩婚姻在你的劣根性与口不择言下,早已名存实亡;我不会再留下来受罪了!"愤怒的视界已被猩红的烈焰遮蔽,再也眺不见光明。

  "你不用走,明天,我就要去南美,这屋子留给你一个人,爱怎办就怎么办!不过,别忘了去向我父母请安,三个月的时间约定未到,你就必须履约而行!'话一撂下,他便七窍生烟地甩门进了卧室收拾行李。

  倪黛眉顿时如震断的钟摆,停格了。

  他去南美哪里?为什么要离开?离开多久?还会再回来吗?

  一连串的问题倏地如爆涨的汽泡,不断地自心底冒了出来,辛辣呛鼻的感觉也弥漫整个喉间,说不出是不舍,还是恍然失去时的不能适应。

  她像找不到舵手的无助船员,只能随波漂流。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走?

  她好想问他,像一个真正的妻子基于爱、也基权利,间问他,为何要离开?

  但是,成串的酸涩化作无言直往肚里吞,始终未开口。

  铃……午夜的电话铃声总是报优不报喜。

  "请问是纪公馆吗?"

  对方有着西班牙语系的口音,更让倪黛眉整个心如濒临绷断的琴弦。

  "是。"

  "请问纪夫人在吗?"话筒对端的声音似乎有着揣揣难安的呼吸声。

  "我就是。您是?"恐惧顿时织罩得她透不过气来。

  "我是欧汀。"

  "欧汀先生,请问——有什么事?"窒息难耐的思绪不断干扰她的冷静。

  "我们的人没有接到纪先生,所以,我们想由你这边了解他的情况。"欧汀平稳的语气还是传达了他的忧心。

  老天,她连他去欧汀那里的事都不知道,更逞论是知道他的去向!登时她好自责,是她将他推出自己身边的!如今他去向不明,实在令她坐立难安。

  "对不起,他没有和我联络,不知道你是否查过他搭乘的班机可有登机记录?"她虽慌却企图从这纷乱中找到平衡点。

  "我们查过了。他的确有登机,但是我们没接着。"

  欧订十分冷静。

  "什么?"难道纪孟然被人绑架?不!"你们与他错过的时间有多久?"她再次问道。

  "四小时。"欧汀也为自己的臆测感到恐惧。

  "我想外子可能发生意外了,如果方便请留下您的电话,我相信如果这是绑架,那么,我将会接到对方的电话,到时若需要您的支持,烦请您大力支持,我们将非常感激。"忽然,她忍住哀恸、勇于迎向挑战。

  "当然,纪夫人请随时与我们联络。"欧汀直觉纪孟然能娶得此妻,胜过千军万马。

  挂上电话后,倪黛眉忙不迭地取出她的通讯簿,翻找着山口尝君的电话,这时客厅的电话又响起。

  她沉稳的接起电话,"喂。"

  "是纪太太吧?"邪佞的腔调,流泄出拉丁语系与中东混合的口音。

  "是。'她答得斩钉截铁。没有比此刻更清楚自己的身分,及乐于承认这个事实。

  "你的丈夫-"

  "他在哪里?'她打断对方的话。

  "他在这里很安全。"那人诡祟得猥琐。

  "废话!说,你们要什么?"倪黛眉叱喝。常年和这一类的痞子过招,惟一学会的一件事就是"以暴制暴",绝不能心慈手软。

  "纪太太果然够上道!念在你这么爽快的份上,也许我们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要多少?"她逼近。

  "你来了就知道了。不过得将你个人的支票、信用卡等财产证明带好。"诡佞的笑声背后,似乎有着更大的阴谋。

  "好!"明知山有虎,却也不得不向虎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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