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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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蛹看起来好像是静止不动,其实在它的体内,无时不在进行大变革! 它们一方面要破坏幼虫时期又丑又难看的身体,另一方面又要创造美丽的身躯,这种破坏性与建设性的同步工作,真的很不可思议。” 她一口气说完后,才发现慕林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瞧,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忘了,你懂蝴蝶的。” 他轻轻扯动着唇角,一反常态地感性说道:“你比伊莎贝拉的变化更神奇。” “你——”她实在听不出他这话的深意,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一次他没有过去的邪野与霸气,反而多一分认真。 “我认为蝴蝶最美的两个阶段,一个是它们努力挣脱蛹,展翅高飞。”他的双眼仍然盯着她瞧,饱含情欲的波光,令一度沉醉在蝴蝶蜕变的葛凤蝶心跳如鼓。 “那——另一个阶段呢?”她企图打散这暧昧的氛围。 登时,他笑了,还带了那么点邪气。 “笑什么?””她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却又不甚清楚。 “你是研究蝴蝶的,你说呢?”他笑问,指腹不自觉地攀上她的脸颊。 她不语,心跳的感觉如骤雨快速地敲在心房,脸颊红烫不已,灼热的爱苗也因他的触碰,一路狂烧到每一处末稍神经,连喉头都不自觉地滚动了下。 他凑近她的耳畔低语:“是交配期。”他顺势在她的香腮偷了个吻,“伊莎贝拉一年只有七天交配周期,之后便消失无踪。你说,这不是很奇妙吗?” “是……是很奇妙。”她答得期期艾艾,朱唇颤抖得很厉害。 他促狭地又笑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老是脸红?” “讨厌!谁说我脸红?”她推了他一把。 “你的脸告诉我的。” “那是体热。”她勉强掰了个理由。 “那就更有意思了。” “什么有意思?””她又落人陷讲。 “人除了发烧会产生体热而引起脸红,之后就只剩下两种因素。”他引她人洞。 这回她可不上当,“Stop!” “你是学生物的,不可以拒绝认识生命的变化与周期。”他蛊惑她。 “OK,算你辩才无碍,随便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才对!除了先前的体热外,就属害羞或是渴望做爱时会产生体热。那么你是属于哪一种?”他再次逼近,令她无法通逃。 “都不是!”她的脸更红了。 “哈——”他放声大笑,“我还忘了一点,就是当一个人欲盖弥彰时也会产生体热。” “你真的很过分!”她撒着唇,娇瞠地瞪了他一眼。 “反正无聊,随便聊聊无妨。”他笑说。 “你时间多咧。” “夜里的时间最多。” “那就好好利用啊!” “我正在利用。”他说得理直气壮。 “利用?”她瞥了他一眼,这是哪门子的利用。 “我可不是常常施舍我的时间,到这里看星星、瞧蝴蝶的。”他故意气她。 “没人请你来!”她佯怒地又瞪了他一眼。 “是你请我来的。”他执意栽赃。 “什么?!”这是什么鬼话。 “你故意打电话给我,然后说要来法国的阿尔卑斯山,又因知道我急需以伊莎贝拉做实验,当然只好放下照顾病患外加发大财的机会,随你前来。” “天啊!你真是我见过最自大的男人!”她的双瞳直眺夜空,做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小姐,你见过最多的该是蝴蝶,而不是男人。所以,‘我是你见过最自大的男人’这种说法,太流于表面,这不是一个研究者该有的态度。”他又纠正她。 “你——你——我根本不想研究你!”这回她真的小小动怒,但心隅的一角却在剥落。 “哈!我比蝴蝶更深奥、更有趣,研究我会让你很有收获的。” “我人小、志愿薄,没办法研究你,只希望早早取得伊莎贝拉的蛹返回纽约,让你这个大牌医生为老船长看病。”她说。 “老船长……”他的脸一下子严肃起来,“你在哪里遇见他的?” “问这个做什么?”她也收回先前扬动的心,正视他。 “直觉告诉我,老船长和屋里的老太婆有很特别的关系。”他说。 “你什么时候开始用直觉判断事情了?不太专业喔。”她不忘糗他一下。 “有时候直觉比科学更精准,当你怀疑某件事时,那是一种粗浅的直觉,可是经过旁敲侧击,外加有力的证据介人后,就成了科学的一部分。最后通常可以得到结论,而且结论大多偏向首次直觉的方向。”他分析道。 “你这样说,又有点不科学。”她提出反面的看法。 “有一部分是。不过,我们先不争论直觉与科学的问题,而先将问题拉回来。你在哪里遇见老船长的?当时,他是否已失去部分的记忆?” “精准一点地说,我在纽约市中央公园一处蝴蝶聚集的地方遇见他。他给我的感觉并不像真正失去记忆或是疯了的老人,而是——”她在想该怎么形容他老人家。 “而是选择性失忆的模样?”他代她说出答案。 “对,就是那个样子。” “这就是典型的忧郁症,到最后,他们会躲进自己的世界里。有的人可以走出来,有些人却永远无法再活过来。”他有些感慨地说。 她突然不语,只能轻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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