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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钰敏见了她的面貌,几乎是不战而败,试想,有谁会舍美丽的女子来就她这样丑陋的人。

  赵菀茹原本以为她最大的敌人是强占正室地位的她,今日一见她才明白,她最大的敌人是康峻崴外头的那些莺莺燕燕;要是让别的女人也怀了他的孩子,那她的孩子就不是康府惟一的传人。

  忽然之间,一阵狂风吹过,让人睁不开眼睛,也吹落了傅钰敏脸上的丝绢。

  待狂风停歇,赵菀茹睁开双眼,却被眼前的人儿给吓得放声尖叫。

  “啊——”

  她几乎快坐不稳地趺下椅,幸好是傅钰敏眼明手快地伸手拉住她,否则她这一摔,可能会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啊——啊——”赵菀茹挥开傅钰敏的手,吓得不敢让她靠近。

  傅钰敏当然知道她为何会吓到,不外乎是见到她右脸上令人嗳心的伤疤。

  她的叫声像是利刃,一刀刀地划上了她尚未痊愈的心头。

  听见赵菀茹的惨叫声,她的贴身丫环立即抛下手上的东西快速赶来。

  “二夫人,你怎么了?”她们赶紧扶住身子不稳的她。

  “我……”赵菀茹指着傅钰敏,却因肚子传来的痛楚而说不出话来。“我的肚子好痛!”

  “二夫人,你到底怎么了?”她们可急了。

  “二夫人可能是动了胎气,快送她回房,顺便去请大夫。”傅钰敏帮她打点一切,不求她的感激,只求她肚里的小生命能平平安安。

  “啊——”在见到傅钰敏的脸时,她们也害怕得大叫。

  “叫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傅钰敏怒吼,止住了她们的尖叫声。

  被她这么一吼,她们才立即一人一边、扶着赵菀茹回房。

  见她们逃命也似的背影,傅钰敏仅能哀戚地轻笑回房。

  丧气地跌坐回椅子上,她虚软地趴在石桌上,溢出眼眶的泪水一滴滴地被石桌迅速吸收殆尽。

  苹儿发觉今晚的傅钰敏异常沉默,连和她说话也没有精神。

  她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什么也不敢问,在替傅钰敏拉好被子后,就悄悄地拉上房门离去。

  苹儿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来,二话不说地推开门板。

  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傅钰敏以为是苹儿去而复返,故头也不抬地问:“苹儿,你忘记什么了吗?”

  此时的她,完全没想到会有除了苹儿之外的人踏入屋内。

  “我不是苹儿!”低沉的男声含着怒气在房里响起。

  一听到男子的声音,傅钰敏立即翻身起床,看向来者。

  “是你?”他三更半夜地忽然出现在她房里,令傅钰敏满心讶异。“你来做什么?”

  傅钰敏不会蠢到以为他是因为好事而来,他一定是来兴师问罪的,想必和下午他的小妾来找她却动了胎气脱不了干系。

  “你为什么故意吓茹儿?”开口就是质问,他早已认定她是故意的,根本没想过这其中隐含了天大的误会。

  果然!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了解他的行为模式。

  “是谁说我故意以我这残破的脸孔去吓你的宠妾的?”傅钰敏不回答他的问话,反而问他是谁说的。她倒想听听看对方是如何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在背后诋毁她。

  “是茹儿身边的丫环说的!她们可是亲眼看见你想对茹儿不利,害得她尖叫连连,还差点摔倒在地;要不是她们及时赶到,恐怕肚子里的孩子早已不保。”两个丫环指证历历,他就不相信她还能狡辩到几时。

  “人家说你就相信,你想这样就定我的罪,你不觉得有失公允吗?”紧握藏在袖中的手,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而在他面前叫嚣。

  没想到……她在他心中的地位竟然输给两个丫环,此刻的她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是要替自己的遭遇感到悲哀,还是为自己傻得信任他会公平处理而感到可笑。

  “她们是茹儿的贴身丫环,当然了解所有事情的始末,而且,茹儿动了胎气是事实,现在她还虚弱地躺在床上,难道假得了吗?”

  “是、是,你说的都对,她们说的也没有错!这一切全是我一人造成的!全是我的错!所有的罪我都认了,这样可以了吧?”傅钰敏失了理智地放声大吼。

  赵菀茹和那两个丫环的尖叫声刺伤了她的心,她满腹的委屈无处投诉,现在他和她们又异口同声地指控她,令她百口莫辩,却也不想反驳。

  她只是毁了容,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坏蛋;她只是想要一个栖身之所,并没有费心去争取自己该有的地位,也从没想过要害人。

  她好累!她已经累得不想去解释,不想去澄清他心中对她的误会。

  “你做错了事还如此理直气壮,我还没教训你,你竟敢对我大吼大叫!”此时的康峻崴早已让怒火焚烧了他残存的理智。

  他生来就是天之骄子,每个人对他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从没有人敢像她这样对他大吼。第一次被人吼就是眼前这个他不要的丑女人,这口气他根本就吞不下去。

  因此,康峻崴根本没去细想她认罪背后的原因及口气,只想着要如何对付这个心狠手辣的丑女人,以替赵菀茹讨回公道,也替自己出一口气。

  “想教训我?你大不了休了我啊!反正,我早就想离开这个逼得我喘不过气来的康家。”她说这话是想哭诉她心中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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