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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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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岱山小心翼翼的远离他,站远了些才开口,“你以为杨凯茵会爱你吗?你错了,她根本不懂什是爱。她妈从小就给她洗脑,让她在家从父,好方便他们要她嫁给谁,她就得嫁给谁,那两个夫妻还想得很远,担心女儿嫁了万一给他们惹麻烦,影响到他们好不容易从女儿身上得来的荣华富贵,更教她要出嫁从夫。杨凯茵根本没有思想和自我,她认的只有‘丈夫’这两个字,谁是她的丈夫她就‘伺候’谁,她可是世间仅有最完美的妻子,即使你在她的面前跟女人亲热,她也不会吃醋嫉妒,不信的话你可以试!” “你给我住口!”问嗥怒吼,盛怒的眼神之中混着复杂难辩的情绪,颈部间的青筋跳动着的不只是对唐岱出的怒气。唐岱山被他吓得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你以为杨凯茵会爱你吗?你错了,她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杨凯茵根本没有思想和自我,她有的只有“丈夫”这两个字,谁是她的丈夫她就“伺候”谁……即使你在她的面前跟女人亲热,她也不会吃醋嫉妒…… 不!不可能,凯茵不是这样,凯茵不会这样的。问嗥不愿再想,他甩甩头,推开家门。 “你回来了。”杨凯茵笑脸迎人地向他走过来。问嗥不用看时间都知道已经十一点多了。自从娶她,他一直都准时下班,即使有事,也会事先打电话回家,而今天,他非但一通电话也没有,还待到现在。 他一言不发,瞅住妻子美丽的脸蛋,仔细观察她的神色。 杨凯茵笑容可掬,态度和往常一样温婉,她甚至一句关切询问都没有。 “你要先吃饭,还是先洗澡?”她的语气仍是轻轻柔柔,毫无火气。 问嗥心下怅然,一脸的沉郁,他期待她起码会有一点生气,或者对他质问,不和他说话都好。 “我已经吃饱了。”他的口气里掩不住冷淡,直接走往客房。经过饭桌时,他瞥地两副碗筷还摆着,几道动那没动过的菜已经冷了。 问嗥诧异的回头,“你还没吃饭吗?” 杨凯茵摇摇头,——双黑白分明的澄澈大眼直望着他,其中不含一丝的埋怨和不悦,更不见一丝委屈,仿佛等着他回来一起吃饭,是那么天经地义、那么理该如此。 她甚至还牵动温雅的微笑,“你要洗澡吧,我拿睡衣给你。” 问嗥顿时满心愧疚、发疼,他怎么可以试验她,他怎么能做得出…… 杨凯茵走过他身边,问嗥拉住她细瘦的手腕,紧紧的将她拉入杯中。 “凯茵,对不起……”他抚摸她垂腰的发,硬咽着对她的心疼,恨自己的该死。 他怎能对她生气?她从小接受她父母的教育也不是她所愿意的,她所得到的思想和观念即使有错,也不应该是她来负责。他从她的父母手中娶了她,他又征求过她的同意吗?他一心急着娶她,一心不让她落大姓唐的手中,却忽略了她的感受,等于践踏她的尊严,他怎能一意责怪她只懂“丈夫”这两个宇?错在他,明知道她“在家从父”,还在不了解彼此的情况下,是他令她无所适从。 “嗥?”杨凯茵埋在丈夫宽阔的胸膛里,她一脸迷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道歉。 问嗥放开她,瞅住她的神情中充满怜惜和愧色,“你一定饿坏了,菜都冷了,我带你出去吃。” 他轻抚着她干净素白的脸,也就是这张楚楚可怜的脸蛋乱了他的心,他一向沉着的脑袋碰上她的剪水柔波、倾城姿色、春风柔语就混淆不清,乱七八糟了。 “我可以把菜热一下。”她的脸上明白写着生怕麻烦了他的客气。 问嗥只是更加的心疼,他已经明自了,就算凯茵真的不懂爱,真的没有自我,真的把丈夫当作天,真的受过那种不可理喻的教育,那又如何?就让他来改变她吧,让她明白自我,让她懂得爱情,让他们平等,让他来“教育”她。 他拉着她的手,走到沙发坐下。“凯茵,我今天太晚回来,又没有打电话给你,让你一直等着我,这就是我的不对了,你是可以生气的;你可以质问我‘去了哪里’,你也可以说‘下不为例’。凯茵,丈夫和妻子的地位是平等的,这是你身为妻子的权利,你知道吗?”问嗥一字一句仔细的说个清楚明白。 杨凯茵凝望着丈夫温柔中带严肃的神情,看着那双纯真炯然的眼睛,她眨了眨眼睑,微微地点着头。“我知道了。”轻轻柔柔的语气里完全是听话的成分。一张纤柔美丽的脸蛋没有因为他的话掀起半丝波纹,她真的知道了吗?明白了吗?问嗥凝视她的眼神中透出狐疑。 要改变一个人打小就认定的认知和观念不容易,他知道他必须有更多的耐心,他不能急。听说,那个唐岱山在台北这段时间还流连于声色场所。他在一次上酒家寻欢作乐时,却被人莫名其妙地狠打了一顿,对方据说是黑道上的大帮派,相当恶势力,知道自己惹不起,他只有摸着鼻子自认倒楣。连怎么被打的都还搞不清楚。 隔一天,他照常开着那辆拉风的高级跑车寻欢去,心满意肚的带着红牌小姐出场。车子开不到十分钟,他接到电话,一道沉稳温雅的声音传来。 “唐先生,再一分钟车子会爆炸,不想死无全尸就赶快下车,还有,想活得久一点就别再踏上台北一步,下一次不会这么好心通知你了。” 唐岱山当场吓得一阵脸色青白,把车子停在路边便飞也似的跑开,果然车子在他面前爆炸,拉风的百万跑车炸毁得支离破碎,变成一堆废铁。藉由熊熊的火光,照出唐岱山一张惨无血色的脸,而在他的脚下,本来干燥的地面上,出现一摊湿濡。唉,连月儿都藏入云缝中遮羞去了。据说在那以后,唐岱山从此窝在台南不敢北上。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落兮雁南归。 “凯茵,平等,你懂吗?别对我卑躬屈膝。” “凯菌,把你的不悦,你的情绪发泄出来。你不高兴可以对着我,你不需要伪装自己,我是可以与你分享喜怒哀乐的丈夫,知道吗?” “凯茵,你有任何的需要,想要什么,尽管对我说” “凯茵,不要以我为中心,想想你自已,每一个人都该有梦想,有自已的理想、知道吗?” “凯茵,你有什么兴趣?你想做什么?想一想好吗?我不希望你只是照顾我。” 结婚快半年了,这期间问嗥不厌其烦的一再对杨凯菌“洗脑”。但教他感到可怕的是,岳母把女儿教得太成功,杨凯茵把“贤妻”扮得太称职了。使得他的“纠正”一再受挫,让他的热心时冷时热,以致两人的感情毫无进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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