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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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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茵,听听你心里的声音,看看它怎么说,瞧瞧里面住着谁,你就会有答案了。” 她心里的声音?杨凯茵看着老园长,一双黑白分明、澄澈的眼睛始终写着不解。 什么是“不由自主”?她心里有声音吗?她好困惑。 直到就寝,熄灯许久了,她侧躺在床上,依然望着窗外的月光发怔,想不透园长的话。 但更多时候,她想到的是问嗥,所以,她其实无法很用心去想园长的话,也许也因为她的不专心,才无法领悟园长的话吧? 她翻个身,试着闭上眼晴睡觉,但问嗥的图象却愈来愈多,她的心也愈来愈乱,脑袋也就一直清醒着,怎么也睡不着。 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再想着问嗥,明天再想,现在应该要睡觉了,明天还得一大早起床呢。她一再这么告诉自己,偏偏她就是会去想,她的心好不听话哦。 杨凯茵再次睁开毫无睡意的明眸,无声的叹了口气。最近这几夜一直这样,常常想着问嗥想到失眠,好累哦,但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他,她就是不由自主会想他,她也没有办法…… 杨凯茵霍地坐起,黑暗中,她的眼睛特别清亮。好久好久,她几乎动也不动,逐渐地,那双眸湿了、热了,她哭了。 “我……我对嗥说了什么,……我怎么……怎么可以……对他说我会爱他?我怎么可以……”她终于知道了,她终于明白了,爱一个人不是说爱就能爱的,不是的。但她却对嗥说了最残忍的话,她的“听从”,对深爱着她的问嗥是最深最重的伤害啊! 她错得那么离谱,她伤得问嗥那么深,而嗥过去是那么爱她。他一再说着他深爱她,她的心却从来没有回应过他,她怎么可以这样? 她终于明自自己是多么愚蠢而无知,她把一个深深爱着她的男人弄得伤痕累累。 问嗥曾经有一张阳光般的笑脸,他的眼神曾经么炯亮、那么澄澈,不知道哪时候起变得沉静阴郁了,她曾经不解过为什么?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原来都因为她! 是她,一切都是她! 是她夺去他的笑容,他的爽朗,他的热情……当她终于不由自主的会想起嗥,当她的心里开始满满都是嗥的声音、嗥的影子,她现在才终于明白了,她爱嗥。 她是爱他的。她现在多么想告诉嗥,她的丈夫不是每一个男人郡可以,只有嗥。因为她的丈夫是嗥,她才会以为只要是父母的安排,她的丈夫是谁都行……那是因为她的丈夫不是别人,是嗥啊! 因为是嗥,没有别人,……她才会以为……以为谁都行。 “嗥……”此时此刻她好想见到他,好想告诉他,她是爱他的,不是“我会爱你”,是“我爱你”,是“我也爱你”啊! 但是不行,不可以了? 太迟了。 她已经和嗥离婚了。 嗥不要她了。在她一次又一次伤得他那么深以后,嗥不会原谅她了,他不会要她了。 嗥在提出分居时,就已经放弃她了。 “嗥……”杨凯菌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最深最痛的呜咽。终于明白她爱嗥了,但如今她也失去嗥了。 她哭了,心也在哭,好疼好痛…… “对不起……对不起……” 她那么伤害他。 深冷的幽暗之中,隐隐约约地,他看见一张泪流满面的脸庞,是他的凯茵。她晶莹的泪眼凝望着他。 “嗥……对不起……对不起……”她的声音在哭泣。 “凯茵,别哭,凯茵……”为什么他抓不住她?为什么她总是在他碰也碰不着的前方?凯茵,不要哭啊! “凯茵!”问嗥大喊,一双布满血丝的沉郁眼眸瞬间张开了。是梦……他又梦见凯茵了。 天刚亮,他沮丧的从床上坐起身。今天的梦和过去完全不同,那么真实,那么贴近,仿佛凯茵真的在眼前。她为什么哭得伤心欲绝?她好像在对他说什么? 她遇上麻烦了吗?她过得不好了是不是?难道她有危险…… “凯茵,凯茵!”他跳下床跑下楼,寻找他的凯茵。 二楼客房的房门一间一间的开了。 “喂,凯茵回来了吗?”沈东白半张着睡眼睇向先开门的商继羽。 “没有啊,这家伙八成又在梦里见到她了。”继羽打个呵欠、不悦的开口叫骂:“一大早就吵,不知道找人要体力的吗?浑账!” 门一摔,他又回去睡觉了。 沈东白紧紧瞅着眉头,关起门来,也去睡了。 “凯茵,你这几天怎么眼晴一直红着?睡得不好吗?”慈蔼的老园长关心的看着她,“我看你这几天食欲也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杨凯茵缓缓的摇头,勉强牵起嘴角,“……只是有点感冒,我吃了药,不要紧。” 老园长怀疑地瞅着她,“你是不是有心事了”……没什么。她垂下眼睑,低下一张忧郁而愁眉不展的容颜。 园长想了想,“听你说,你的父母在加拿大,你离婚以后跟家人联络过没有?” “我……还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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